和周正吃完饭还拿在手里,搀扶江景深下车后她也没忘在出租车内,她一个巴掌拍在脑门上,该死的床头柜。
唐诗连忙穿上拖鞋,跑到对面那户人家,狠狠的拍门,大声喊道:“江景深,江景深,”
屋内那人睡的雷打不醒。
唐诗手拍的疼,她耳朵贴在门上,却什么也听不到,她欲哭无泪,狠狠地抓了一把头发。
看着白的发亮的天花板,今晚她注定是要失眠了。
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别的还好,可偏偏是套内衣,还是贼性感的那种。
凌晨五点半,床头的闹钟响起,江景深头痛欲裂,抬手时不小心碰掉床头柜的纸袋,拿起手机关掉闹钟,他支起身子,嗓子干疼,像火烧一般,打开床头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温水,缓解喉咙的不适。
江景深下床,脚踩在地摊上,目光触及到从地上袋子里掉出的一团黑色,他有些迟疑的捡起来,是一套黑色蕾丝薄款内衣,透明的花纹,小小的一团柔软静静地躺在他大掌上,眼底又多了一层不明的红血丝,女人轻柔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响,他扯了下嘴角,昨晚以为是梦,没想到真的是她。
江景深把衣服放回袋子里,脱掉衬衣,径直走向卫生间,冰凉的冷水洒在他身上,为他带来一阵清凉,随手拿起白色浴巾围在腰腹上。
拿出行李箱,打开衣柜,随便挑了两件衣服塞进去,全自动洗衣机的提示灯亮起,他打开看,前几天换下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躺在里面,江景深扯了下嘴角拿来衣架,搭在阳台上。
刘辉打来打电话,“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家小区门口。”
江景深看着餐桌上被梳理整整齐齐的文件,沙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了,”
时间来不及了,他找来衣服匆忙穿上,喝光了保温杯里的水,拿着工作专用的手机装进口袋里,拎着行李箱下了楼。
林市的雾霾很严重,六点的清晨,或许是雾霾的缘故,小区内今天没有人晨练,异常地安静,行李箱的轮子划过地面,咕噜噜的直响。
刘辉的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靠在引擎上啃着包子,看到江景深过来,立马打开后车厢,他们坐在车内,刘辉把放在后座上的早餐拿给他,“吃点吧!”
昨晚喝了一肚子酒,他没胃口。
“不吃了,走吧!”江景深揉着头,昨晚宿醉引起头疼,
刘辉没着急开车,“路上八个小时的车程呢!你是个铁人也抗不下去,”把包子扔他手里,“你瞎客气个球啊!”
他还指望着江景深在半路给他替换班呢。
包子还微热,江景深看着他,认真道:“谢了,”
刘辉摆了摆手,毫不在意,路上有雾霾,车子行驶的很慢。
唐诗自以为起的很早,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六点闹钟一响,她急匆匆的来到对面,按了两声门铃,焦急的在门口等待着,过了十分钟,还是没人来开门,难道还在睡觉?
这么早就打扰别人清梦,好像也不好。
唐诗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她门没有关,只为了时刻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她看着镜中的人,着实吓了一跳,蓬头垢面,黑眼圈丝毫不亚于中国国宝,这一切全都怪她自己。
眼看着上班时间快到了,她拿起包,匆匆赶去公交站牌。
第13章
梁郁被她这副模样着实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
昨天相亲,难道不合适?
唐诗看着她有苦难言却说不出空,总不能说,内衣落在高中同学家了。
梁郁安慰她,“没关系,那人不合适,总会有合适的,”
“昨天那个还真不合适,”她喃喃道,周正自认为她不是处女后,就没给她一个好脸色,直接骑着小电驴走了,唐诗也知道没戏。
把前因后果告诉梁郁后,她扶着肚子一直笑,唐诗怕她出什么意外,连忙扶着她,“快别笑了,你这肚子颤抖着,我都害怕,”
“让我缓缓,”梁郁轻喘着气,调整呼气,“这人也太奇葩了,”
“是啊!”
“话说,你是处女吗?”梁郁一脸八卦,
唐诗被她这么一问,脸倏地涨红,“你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她笑着转移了话题说,“你摸,他踢我呢,”
唐诗手轻轻地搁在她肚子上,感受着小生命的颤动,“他一定是为我打抱不平呢,”
“是吗?”
“一定是,”
唐诗中午给江景深发微信,
“江景深,你在忙吗?”
二十分钟后,没人回复,
“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吃个饭,”
二十分钟后,没人回复,
“江先生,在吗?”
二十分钟后,依然没人回复,
唐诗自我安慰道,他一定是在忙,没时间回复我,一定是。
江景深和刘辉历经八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目的地。
车子停在小旅馆的门口,透明的玻璃上贴着已经被太阳晒得褪色的宾馆二字,前台服务员烤着小太阳低头玩手机,两人进来也没有察觉。
刘辉敲了敲面前的玻璃台,女人抬起头来,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褶皱十分明显,看了他们一眼,“住店吗?”有着浓郁的当地口音。
“之前在网上订了两间房,”刘辉说,
“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她站起身来,懒散的打着哈欠。
他们拿了钥匙,提着行李箱准备上楼,那女人在身后提醒道:“三楼出了电梯左拐,”
刘辉耷拉着脑袋,八个小时的路程使两人疲惫不堪,“这已经是鹿口镇最好的旅馆了,凑合着住吧!”
江景深拍拍他肩膀,“已经很好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包工头,”
刘辉疲惫的点点头。
一打开门,阴冷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并不大,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江景深放下行李箱把空调打开,卫生间的灯有些昏暗,但好歹还可以用,马桶长年累月有些泛黄,江景深揉了揉眉眼,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唐诗一天翻了无数次微信,可那人依然没有回复,难道睡了一天?
她现在心里仿佛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如果有块豆腐,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下班后,仍不死心的看了眼微信,外面刮起一阵冷风,冷的她直打哆嗦,唐诗裹紧大衣,准备向公交站牌走去,刚走了两步,面前站着的女人怒气冲冲朝她走来,语气生硬道:“唐诗,我们谈谈,”
唐诗愣了愣,“好啊!”
好像很久没有想到过那人了。
“你和一樊的事情,我听他说了,”妇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皮肤保养的很好,金耳环、金项链、金手镯,一样没落下。
两人站在偏远处的喷泉边上,虽然隔得不远,但唐诗依然可以闻到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杨阿姨,既然您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唐诗淡淡的说。
“唐诗,一樊做出这种事,你不知道吗?”
唐诗冷笑,“是他管不住自己,关我什么事,”
“你如果早早的和一樊结婚,哪还有这种事发生,”杨书芬理直气壮道,自认为她儿子没有错。
所以这件事是她活该吗?
唐诗觉得有些好笑,“杨阿姨,我才是受害者,您儿子出轨,是他有错在先,我现在无比庆幸当初没嫁给他,”
杨书芬气得拿手指着她,“你...你还有理了,你父母怎么把你教成这个样子,亏你妈还是老师呢。”
唐诗气结,眼中充满愠色,她愤愤道:“杨书芬,我叫你一声阿姨,是尊重你,可你别太过分了,你儿子出轨,本来就是他的错,是他不要脸,在外面找小三,你也没资格在我面前指指点点,更没资格谈论我父母。”
杨书芬听完她的话后,一个巴掌甩在唐诗脸上,“你说谁不要脸呢!我看你才不要脸,刚和我儿子分手,就急着找下家,孤男寡女喝醉了酒,指不定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她昨天路过饭店,看到唐诗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上了出租车,啐了一口,真不要脸,所以她今天才会找上门来理论。
唐诗捂着左脸,火辣辣的疼,杨一樊出轨,她给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可不代表她是软柿子,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