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站直身子,冷风吹乱她的头发,她一手抓起头发,用手腕上的发绳绑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起右手,用了十足十的力,朝杨书芬脸上甩去,声音清冷道:“我做什么,和你没关系,杨书芬,你最好搞清楚,我手机里可是存着你儿子的艳照,说不定哪天我一个不开心,把它洗出来,去你儿子公司闹,那你觉得,还能保住他的饭碗吗?”
杨一樊得到这份体面的工作不容易,杨书芬也指望着他养家糊口,所以她也知道,这份工作对她一家来说有多重要。
杨书芬显然没料到唐诗会打她,平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竟然是装出来的,还拿一樊的工作来威胁她,“你....你.....贱女人。”捂着脸,面色狰狞气得发抖。
“跟你和你儿子比,我还差的远,”说完也不理会她,转身就走。
站在这陪她吹这么久的冷风,不知道吸进去多少雾霾。
喷泉池旁不知道被哪个小孩落下一个绿色玩具小桶,唐诗回头看了杨书芬一眼,捡起来,舀了一桶水,趁她不注意,冰凉刺骨的水从她头上淋了下来。
“这桶水,免费给您提提神,下次说话可别随随便便带上别人父母,显得没教养,”唐诗扔下桶,立马向后跑去。
杨书芬被淋了水,头发全部贴在脸上,眼影和睫毛膏也花了,她一阵尖叫,看着跑远了的身影,气得她直跺脚。
刚才那一巴掌,打的唐诗手掌发麻,她用舌头顶了顶左脸,还真疼。
唐诗回到家,先去江景深那里敲门,可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她垂头丧气的回去,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脸,左脸有些红肿,冰袋敷上去暂时缓解了疼痛。
杨一樊打开门,看到杨书芬站在门外小声抽噎着,全身上下很是狼狈。
他急忙上前询问道:“妈,你怎么了,”
杨书芬见到儿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杨一樊立马拉她进来,关上门,“妈,你先别哭,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还...还能有谁,”她打着颤说道,“都是唐诗那个小贱人,”
杨一樊听后扶着额头,蹙了蹙眉心烦道:“妈,我不是告诉过你,那件事和她没关系,你怎么又去找她了,”
杨书芬听到儿子这么说,心中愤愤不平,“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看她把我脸都打肿了,还拿水浇我,”
杨一樊皱眉立马否认,“唐诗不是这样的人,”
她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杨书芬只当她儿子被那狐狸精迷了眼,一把推开他,去了浴室,“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唐诗看着手机屏幕上铭记于心的数字,只觉得左脸更疼了,一把掐断,不去理会,可那人还是坚持不懈的打,手机铃声响的她脑仁疼,号码被拉近黑名单,这才天下太平。
小宾馆的热水并不热,江景深随便搓了把脸,穿好衣服去敲刘辉的房门,那人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怎么这么早,”
江景深定定的说道:“七点了,我也饿了,”
昨晚就吃了一桶泡面,五点多的时候江景深就醒了,是被饿醒的。
刘辉听后,笑出声来,“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好,”
这哥们是饿的受不了,才叫他起床的。
他们在小镇上买了两碗胡辣汤和一些葱油饼,江景深结账回来后说:“今天我请你,”
“谢了,”
两人吃完饭,去工地上,找了负责人和包工头,他们又是递烟,又是倒茶,总公司来的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
江景深和刘辉视察了一边工地,刚建好的地基,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又检查了工地的安全措施和施工进展。
回去时,刘辉缓缓说道:“你瞧那两人,恨不得扑在咱们身上,”
江景深看他一眼,非常配合的点头同意:“和你挺像的,”
“哪里像了,”刘辉急了,
江景深停下脚步,抿嘴一笑,“哪里都像,”
刘辉切了一声,不去和他争辩,他那是不得已为之。
两人在鹿口镇待了半个月,才返程回林市。
第14章
江景深先回了曾云那里一趟,半个多月不见,张桐桐拉着江景深央求着陪他玩游戏,江欢放下手中的菠菜, “你自己玩儿,舅舅工作够忙的了,”
曾云也道:“景深,你先去洗个澡,等会儿就吃饭了,”
江景深揉了揉眼底的疲惫,“好,”捏着张桐桐的脸,“你乖,自己去玩,”
吃饭时,曾云一直给江景深夹菜,嘴里忍不住念叨,“出差半个月,怎么瘦了一大圈,”眼中满是心疼,
“工作,都是这样,”他毫不在意的说,
在鹿口镇每天早饭几乎都是胡辣汤,他真的是怕了。
江欢问他,“你手机怎么没带,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
“那个手机放家里了,”他故意不带的,省的江欢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
江欢瞪他一眼。
“舅舅,妈妈说寒假还让我去学画画,到时候又可以和唐老师见面了,”张桐桐兴奋地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显然坐在对面的男人不这样认为,又不是他和唐老师见面,淡淡的“嗯”了一声。
唐诗已经不指望江景深会回她消息了,那套内衣,如果他喜欢,她免费送给他。
微信上唐诗不知道发了多少条消息,打了多少语音电话,那人居然吝啬的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舍不得回。
临近元旦,梁郁的肚子像是塞了一个皮球,付之林担心,就让梁郁在家安心养胎,唐诗现在一人照看着几十个学生,亚历山大。
余渝闲来无事,找她来逛街。
这段时间天气很好,轻薄地阳光洒在身上,倒也不冷,商场内人来人往,喧嚣声不断。
室内有些热,唐诗脱了呢子大衣搭在手臂上。
“喝咖啡吗?”她目光落在左手边的星巴克门前。
余渝努力的坐着思想工作,坚定地摇摇头,“不喝,”
唐诗疑惑的看着她,不像是余渝平时的风格。
“那我喝了,喝什么好呢,美式吧!”唐诗自言自语道。
余渝嘟着嘴,故意的,绝对故意的,她最爱的美式。
唐诗排队去了咖啡,坐在余渝身侧,故意诱惑她:“你闻闻,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吗?”
余渝的声音可怜兮兮,唐诗憋着笑,“不怕,”
“你太坏了,”可恶。
“请你喝,你都不喝,怪谁,”
余渝躺在座椅背上,喃喃道:“怪廖岩他妈,”
“为什么,”
“我们才结婚几个月,他爸妈急着抱孙子,现在逼着我们备孕,这不能吃那不能喝,我马上要成为尼姑庵的带发修行的尼姑了,”
唐诗听后,深刻表示同情,看她的眼神中都带了一丝怜悯,“你太可怜了,”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喝过奶茶、咖啡、肥宅快乐水了,还有薯片、炸鸡、泡面,”
唐诗咂舌,还好她没结婚,没人逼她生孩子,有了余渝的前车之鉴,她日后一定要慎重。
这么多好吃的不能吃,实属人生难事。
她安慰余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后天我们高中聚会,你来不来,”余渝盯着她手中的美式问,
后天是元旦,她想了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余渝就帮她做了决定,“去吧!说不定还能给你找个艳遇,后天我去接你,”
唐诗见她擅自做了决定,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故意把吸管吸得很大声,像是在反抗。
余渝弯眉笑,反抗无效。
元旦那天唐诗没有上班,天气阴沉的可怕,雾霾也眼中。下午六点,余渝来接她,唐诗上了车才发现廖岩也在,和他打过招呼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余渝闲聊。
大包间内人到的差不多了,唐诗和余渝挨着,她认识的人并不多,有些看着面熟却叫不上名字,着实尴尬。
“江景深那家伙怎么还没来,”
“是啊!”
“来晚了要罚酒,”
“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廖岩向他们解释道:“路上堵车,马上就到了,”
江景深今天也来,那她是不是可以......转念一想,今晚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意思张口,唐诗暗自思量到底该怎么办,这是包间的门被打开,“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他笑的礼貌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