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双环佩+番外(17)

作者:花小鹅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展昭心中忽然一动——月华她,为什么一直不回家?另嫁也好,生子也罢,她有什么必要一直不回家去?

莫非她,在防备什么、躲避什么、隐瞒什么?

这内中定有隐情。

难道是……

心中忽一闪念,却又影影绰绰无法成形。事情看来并不是最初以为的那样。

然而若真如此,那么这几年,月华的日子,又岂是“艰辛”二字所能尽言?

他只恨不得立刻去求证月华的事情,可是眼下,相救白玉堂也耽误不得。既然已经来此,还是照旧依计划而行,明早再另做道理。

“小二,再来两坛!”白玉堂醉眼朦胧,犹自还要添酒。

小二本来昏昏欲睡,忽听这位爷一声唤,立时激灵一下醒了盹,方要应声,却被人点中穴道,瘫倒在地。

两坛女儿红被送至桌前,来人亲自拍开泥封,给白玉堂斟了一杯。白玉堂大醉之中并未留意,此人并非方才的店小二。他端起酒来继续痛饮,谁知喝了没有几杯,便昏昏沉沉难以支撑,很快便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展昭轻轻走到他身边,取下他身上的开封府令牌,温声道:“白兄替展昭尽职,展昭感激不尽!不过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展昭走在回家路上,青梅与白薇两个一直喋喋不休,吵得他无可奈何。

“二位,此时夜深人静,你们这样大声吵嚷,是要影响别人休息的。”

“不会!我们说话,现在只有你能听到。”包袱里的玉佩震动不休,“你说清楚,为什么这么干?”

“二位不是说过,雪儿姑娘留下的药和桂花糕,都可以放心食用么?难道那迷药会对白兄不利?”

“那倒不会,他不过就是睡上几天。我们是问,你把他迷倒,又拿了他的令牌,是不是想把他拦下,自己一个人去襄阳?”

“正是。”

“为什么?”

“这本来就是展昭职责所在,何必让白兄涉险?”

白薇有点沉不住气:“你不记得我说过……”

“姑娘说,要探冲霄取盟书,十有八九,展昭或是白兄,会伤了性命。”

“那你还去?你才刚把命捡回来!” 青梅皱眉。

展昭没有说话。

白薇故意拿腔拿调:“展昭,你要想清楚了,你们两个之中,一个伤身伤命,一个伤心伤情,其实是背着抱着一边沉的。你不妨在虐身虐心、长痛短痛之间,再好好考虑考虑。”

展昭笑道:“不一样的。如今展昭在大家心目中,已然死了。只要我不暴露身份,纵使再死一次,他们也不会再多伤心一回。还是我自己去冲霄楼比较划算。”

青梅与白薇竟然一时语塞,无可辩驳。

过了许久,青梅小声问他:“展昭,你是不是觉得物是人非、孤凄无望,所以才……这么自暴自弃?”

“自暴自弃?”

“难道不是?”白薇轻哼一声,“你现在明明就是一心求死的状态嘛!肯定是见了丁月华以后,倍受打击、不想活了,对不对?”

展昭摇摇头:“生命可贵,展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而展某既然明明知道白兄有性命之忧,更不可能坐视不管。”

“所以你就打算替他去死?我早说过啦,按计划死在冲霄楼的是白玉堂,不是你展昭!”

“我易容成白玉堂,以他的身份赴襄就是。”

“你!”

“二位阻拦展昭独自赴襄,执意要让白兄前去,是仅仅出于好心、不想让我死于非命,还是有心要置白兄于死地、让我饮恨终生?”

青梅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白薇的声音更是抓狂:“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展昭心中了然,不再追问。无论怎样,他不能让白玉堂去送死。

“二位,展昭安命,只是还望可以不要波及他人。”

“安命?”

“展昭的命运怎样,二位不是最清楚么。”展昭轻轻一叹,透着无可奈何。

“哎!”白薇不服气了,“说得好像我存心要害你似的!”

话音未落,她自己也觉得讪讪的:“那个……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爱找你麻烦……可其实,你看我从来不会给你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嘛!”

“再说还有我呢!” 青梅赶紧表态,“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圆回来的!”

白薇举例论证:“对嘛!就说这回,你都死得透透的了,不是一样回来了!你别这么消沉嘛!过程是坎坷的,前途是光明的!”

“就是就是!这就叫能绝地反击最终逆袭的‘奥特昭’!”

展昭心内暗自思忖。他原本一直捉摸不透,这二人究竟居心何在,今日忽然觉得,她们也并非心怀恶意,似乎也希望他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而且,从她们话里话外,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种奇怪的逻辑。

原本还有些踌躇的内心深处,忽而反倒踏实下来。

第22章 二十一、惊梦

这一晚,丁月华久久难以入眠。

今天骥儿的事,她越想越是后怕,却又做不到忍住不去想。真是好险。倘若骥儿有个闪失,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展昭?

近四年前,她也曾这样后怕过。回想那时,她悲痛万分,本欲只身赴襄、查证寻仇,不期行至半路,忽然下腹坠痛、略有见红,她并未多想,只当是自己心力交瘁、气血虚衰所致,原本打算撑一撑就过去了,谁知不出半日,又添腰背疼痛,只痛得走路都困难。无奈之下去了医馆,想着请大夫开上两服药稍事调理便好,谁知万万没有想到,一道脉切下来,却是滑如走珠、显系梦兰,然情绪跌宕、身体劳乏,以致胎像不稳,亟需悉心调养,否则难保无虞。一时间震惊之余、恍然若梦。悲欢多少,甘苦几何,竟是一些也辨不清了。真真好生后怕,自己若再一味逞能,只怕就要铸成大错。

其他的什么也不去想了。自己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保住这个孩子,把他平平安安生下来,好好抚养成人。

这是展昭生命的延续。

然而她却不能现身露面,只得择地匿名隐居,连茉花村都没敢回去。那封休书虽能救得了丁家,可这孩子却是姓展。展昭一日身负罪名,这孩子的事就一日不能为外人所知。这世上程婴难找,屠岸贾只怕是大有人在。此等大事,经不起一丁点闪失。

只是,独自携子孀居,防得了泄露消息再生祸事,却防不了顾此失彼力不从心。而今这一次,若非那位恩公相助,真是不堪设想。

念及那位恩公,心内又是千回百转。

说来不应该,仅此一面而已,她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时时想起他来,竟然难以释怀。那个人周身透着奇怪。且她居然越想越觉得,他很像展昭。然而怎么可能,他二人眉眼相貌,明明毫无相似之处。展昭早已长眠于三尺黄土,这世上哪里还会有他的影子!大约是,自己太过想念他了吧。可是,她很明白,日间里那一瞬的心动,是什么感觉。究竟是因为他像展昭,才令她怦然心动,还是因为她心动在先,才因而想到展昭?山盟海誓,伉俪情深,可他走了还不到四年,她居然就会突然因另一个男人而……

而且,还给自己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像他”?!

她不由得对自己无比鄙夷厌弃,不禁凄泪潸然。

直到三更鼓罢,她才昏昏沉沉睡了片刻。迷梦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间殓房,包大人含泪亲手掀开覆在那具尸体身上的白布。梦中的她一如当日,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险些没有当场晕倒。然而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忽然心中一颤,似乎察觉了什么,指着那尸体惊道:“这不是展昭!”她说不上来原因,全凭本能的感觉。包大人面露讶色,方欲发问,却只见一时间迷雾缭绕难以视物,片刻后低头再看,哪里还有展昭的影子,停在当地的,分明只是一根原木。

她大惊之下,下意识地抬头四处张望寻找,却不知怎么就离了殓房,到了中牟的这个住处。忽听身后一声轻唤,清晰而温柔:“月华!”猛然回头,只见展昭温情脉脉地站在桌边。他手中握着巨阙,身上穿着一身像是白玉堂喜欢穿的那种、雪白雪白的衣裳。“展昭!”她惊喜若狂,急急忙忙飞奔过去,生怕迟上一步他便会消失不见。展昭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他的怀抱依旧坚实而温暖,让她感到久违的心安。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赶忙也伸手抱住他:“那尸体是假的!你根本没有死对不对?”展昭没有回答,只是依依不舍地轻轻松开她,摊开手掌,手中握着的,赫然是那对绛红色的玛瑙耳环。他拉过她的手,将其中一枚耳环放在她的掌心。她下意识接过,却不知怎么没有接住,耳环掉在了地上,刚刚低头想要捡时,展昭却撤步要走。“等等!”她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去。展昭虽然留连不舍、步步回顾,脚下却走得很快,转眼之间已经出了小院,往远处去了。她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拼命追赶,却无论如何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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