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停住了脚步,回头打量了温白一番,还送上门了?
江季白意味深长道:“也行,不过温白,以后我那里可不能白住了!”
“怎么?还要我掏钱?”温白满不在乎道。
江季白云淡风轻道:“我不缺钱,不要你的钱,要别的。”
温白觉得好笑:“我可没什么宝贝给你。”
“放心,我要的东西绝对是你有的。”江季白往前走着,没头没脑地甩了一句。
“这么奸诈啊,江季白?”温白跟了上去。
江季白侧脸,勾了勾唇角:“无奸不商啊,温白!”
温白突然好奇了,黏着江季白问东问西:“你要什么啊江季白?”
江季白一路都没有说话,就算回答温白也很敷衍,温白察觉到了江季白的不对劲,分明是心里有事!
眼看都进了客栈了,江季白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江季白走在前面,刚一推开门,温白就拉住了他的胳膊,问道:“喂!江季白,你被鬼上身了?脸色这么难看?”
江季白顿了下,忽的转身反拉住了温白,使劲一拽就把温白拽进了房间,右脚一抬,就把房门关上了,温白打了个趔趄,还没反省过来,就被江季白推到了墙上。
温白:“……”
江季白一手摁住了温白的肩头,一手紧紧拽住他的胳膊,而且不断地靠近,温白茫然,干吗来着?
江季白感觉到了温白的茫然,低低笑了声,磁性的笑声响在温白耳边,黑暗中温白看不清江季白的脸,原本没什么,可是江季白莫名其妙地笑了下,温白也不自在了,却是一动也不动。
忽然,两人神色一凛,觉得身后劲风袭来,江季白带着温白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身后人的攻击。
接着,好几波攻击攻了上来,温白和江季白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埋伏进来这么多刺客,进门时还没有发现,说明武功不弱,两人与他们缠斗了会儿,发现这些刺客并没有取人性命之意,两人更疑惑了。
直到听到一声口哨,七八个刺客齐刷刷地后退了步,站成了一排,温白和江季白还保持些警备的状态,忽然,屋里的灯被点着了。
温白和江季白吃惊地嘴巴张得老大,两人不约而同道:“阿姐!”“郡主!”
只见桌子旁,江允善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身后站着那些刺客。
江允善穿戴着黑色的披风,满意地看着江季白:“不错,没人在你身边了,你倒是混的风生水起了。”
江季白往前走了两步,定定地看着江允善:“阿姐,真的是你?”
江允善笑道:“不然呢?”
江季白还处于一副难以置信的状态,江允善没理会他,看向温白:“温公子,我们姐弟二人重逢,有许多话要讲,你可否暂避一下?”
温白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然后,对江季白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季白欲言又止,眼神不舍地看向他,温白拍了拍他,就离开了。
江允善看江季白魂不守舍地看温白离开,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还说你有长进,白说了。”
江季白转过头来,关切问江允善:“阿姐,你这两个月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打听不到你的消息。”
江允善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江季白,江季白有些抱怨道:“你没事也好歹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江允善道:“我先去把江南那里的事给打点清楚了,日后你过去也好接手。”
“我也去江南?”江季白提高声音问道。
江允善目光包含着希望道:“原本我以为你活下来都难,没想到你倒是过得有声有色的,不错,不愧为我们御贤王府的人!也不枉我为你悉心打理江南的事了,父亲在天之灵,一定很是欣慰。”
江季白诧异道:“什么意思?”
江允善解释道:“你收拾一番,不日我们就出发去江南,那里有父亲的旧部,会很安全。”
江季白忽然就慌了:“我不去,我在这里顾得好自己,你去吧。”
江允善厉声道:“荒唐!全军的人都在等你,你说不去就不去?”
“全军?”江季白警觉起来:“什么全军?”
“父亲的十万私兵!”江允善一字一句道。
江季白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十…十万?”
江允善颔首:“不错,弘道帝无良,天下必将大乱,江氏衰微,皇子们才智平庸,江衍,你觉得谁能扛起江氏大旗呢?”
谁…谁呢?江季白紧紧攥紧了拳头,喉结滚动,手指关节泛白。
“父亲在江南素有美名,说到底,江南早就是我们的地盘了,等到时机一到,江南地区必云集响应!”
江允善据理分析道:“况且,天下定,百姓安,一直是父亲的夙愿,如今弘道帝为所欲为,我们不仅要报家仇,还要给天下一个太平!”
“阿姐…”江季白呼吸紊乱,信息量太大了。
江允善站了起来:“你没时间犹豫,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行你来,你不行我来!”
江季白又被江允善的话给震惊了,江允善一摆手,刺客们就退下了,江允善也离开了。
江季白苦笑了下,他阿姐从来都是这般,这般骄傲,这般杀伐果决!
天下…江季白以前是要想入朝为官造福社稷的,若不是御贤王府出了这种事,他今年就要会试了,郢国内在弊端愈发明显,他也想给天下一片清明,只是,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其实,只要天下清明,他无所谓能否坐上那个位置,只是目前来看,江季白也认为自己是整个江氏中最适合的,还有父亲的仇,这不能不报,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他不可能松手。江季白不能保证自己处事绝对公平,但他至少能辨是非!
江季白辗转反侧,若自己下定了决心,那就要离开天渊城,去江南发现势力了。
只是…那…就要离开温白了…
☆、世子承志赴江南
江季白一夜无眠,天还未亮就跑去了昭远公府,溜到了温白院子里,刚好看见温白简衣便服地带着剑正准备出门,江季白连忙叫道:“温白!”
温白关好门,回身就看到了江季白,江季白还是欲言又止,温白打量着他,皱了皱眉,又推开门进屋去了。
江季白一脸莫名其妙,跟了上去,没走几步,温白就拿了件狐裘快步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地给江季白披上了,数落道:“大清早的,你不冷啊?”
江季白没注意自己的保暖,闻言也觉得有些凉,不由得把温白的狐裘给裹紧了,下意识问道:“你去哪?”
“去常将军那里练剑。”温白打量着江季白,奇怪道:“倒是你,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
“有事!”江季白眼神躲闪着温白的眼神,慌乱道:“我…我陪你走一段吧。”
温白摸不着头脑道:“行啊,只要你不嫌冷!哎,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是最爱懒床的吗?或者说,你姐太唠叨了,你受不了了?”
“走吧。”江季白挪动了几步:“边走边说。”
温白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一会儿,江季白始终不吭声,眼看都快到常府了,温白忍不住了,开口道:“温白,你是不是有心事?”
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江季白腹诽,淡淡开口道:“我阿姐来接我去江南。”
温白停住了脚步,不自觉地拉住了江季白的胳膊,刚张嘴就发现自己竟然是要说挽留的话,可又一想,江南对江季白来说,确实比天渊城更自在安全,温白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江南那里好啊…”
江季白眼眸里的光有些黯淡:“啊。”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温白又忽然想起了昨晚在桥上,江季白莫名其妙地提起了罗玉绯,温白拇指摩擦着剑柄,不自觉地开口道:“江季白,你昨晚是有事要说吧?”
江季白不咸不淡道:“没什么!”
“哦…”温白握紧了剑柄,怎么这么奇怪啊…
江季白:“……”以温白的性子,肯定会追问的,如此敷衍的一个“哦”字,足以说明温白的态度了,是发觉出什么了吗?不想再跟自己说下去了吗?
江季白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前面就是常府了,你去吧,我走了。”
温白抬手想去拉住江季白,可江季白已走了几步远,温白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看着江季白走远了,江季白是生气了吧?为什么生气?温白胸口有些堵,想不清楚,弄不明白,算了,先去练剑吧,晚上请他吃顿好的就哄好了。
温白朝常府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