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啧了一声:“一点也不真诚!”
温白嘿嘿笑了笑,犹豫了半天开口:“这…就是我的生辰贺礼?”
江季白斜了他一眼,感慨道:“我原来是想送你些黄白之物,但是…”
“但是我气质出淤泥而不染,让你觉得送我一些黄白之物容易亵渎我,是吧?”温白抢着说话,十分自以为是。
“不是,我是怕你转眼就卖了!”江季白不给面子道。
温白:“……”咽了口唾沫,温白左右欣赏了下灯景,由衷道:“季白啊,其实我觉得你不必废这番功夫,这里不如城中心热闹,也不如城中心灯多,而且…也没城中心暖和。”最关键的是,我欣赏不来啊!
看江季白脸色又变了,温白连忙开口:“但是,我特别喜欢!”
江季白冷哼了声,温白左右看了看,有些期待道:“还有别的环节吗?”
“你还想要什么?”江季白提高声调问道。
温白立马道:“这些就够了,我特别满意。”
温白心中不是很满意,心道你请我看灯去城中心不就好了,可也得给江小爷些面子不是?
江季白轻笑了声,看向温白头一侧的琉璃灯,温白也侧脸去看,越看越觉得奇怪,为什么这灯在滴水?
温白下意识地抬头去触碰那盏琉璃灯,沾了一手冰水,温白看向江季白,略带些吃惊地问道:“这些灯是冰做的?”
江季白莞尔:“不多,穿插了十几盏。”
温白吃惊:“你在哪儿买的?”
江季白抱臂,冷哼道:“你能买到?”
温白反应过来了:“你自己做的!”
江季白眨了下右眼,笑看着温白。
温白恍然大悟,啧了一下,道:“我说呢,你也不能那么磕碜,就准备些灯,原是自己做的!”
江季白:“……”
温白凑近冰灯看了看,啧啧叹道:“江季白,你手艺不错啊,可真精致!”
江季白静静等待着,直到一盏冰灯由于底座融化了,灯芯掉到了地面上,温白惋惜地叫道:“呀!化了!”
江季白不可察觉地笑了笑,接着第二盏,第三盏…冰灯一个一个地融化了,灯芯纷纷掉落在地上,温白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都化了啊。
接着,温白听到了“滋滋”的声音,寻声往地上看去。
☆、季白妙心给惊喜
第一个落到地上的灯芯很快就熄灭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灯芯落到地上,琉璃灯正下方的一条绳子被无数的火星给点燃了,迅速从头到尾地烧了起来,温白眼睛都不眨地注视着燃烧的越来越短的绳子,绳子燃烧完后,“噌——”一声。
在绳子的尽头窜起了一米多高的烟花,很快火光接着传递,一大圈烟花燃烧了起来,刚好把江季白和温白所处的栈桥围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火光扩散开来。
火星像流星似的迸散开来,江季白温柔地看着由于吃惊张大了嘴巴的温白,在流光溢彩的火光照射下,温白的面色十分柔和。
最外层的烟花燃起来时,并没有像之前几层窜起一米多高,而是“嘣——”几声,朝空中发射过去,温白下意识地后退了步,江季白适时上前,轻轻握住了温白的肩膀,温白的后背贴着江季白的胸膛。
温白着急地抬头看去,无数的火光在空中扩散开来,时而像天女撒花,时而像火焰争锋,时而像彩蝶飞舞,美不胜收。
等最后一颗火星子消失的时候,温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江季白故意凑到他耳边问道:“喜欢吗?”
温白不假思索地点头:“喜欢…”下意识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匣子,温白眼睛笑了下,抬头看见江季白笑看着他,右手托着那个匣子。
温白毫不客气地夺了过来:“给我的吧?我就知道,江小爷才不会小气!”
江季白:“……”亏他还准备了一段含情脉脉的话呢!
温白刚打开就被吸引住了,匣子里是一柄样式古朴典雅的剑,在剑柄上还系了那天自己指给江季白的玉佩,温白心下一暖,扑向了江季白,感动地快要涕泗横流:“季白,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出乎意料的,江季白并没有推开温白,反而很给面子的揽住了温白的肩膀:“最近你不是在学剑吗?我去西北的时候,在一家兵器店看到了这把剑,就给你买下来了。”
温白松开江季白,把匣子撂到了江季白的怀里,自己把玩着那把剑,问:“对了,这把剑有名字吗?”
“没有。”江季白如实道:“你给起一个吧。”
温白思索了片刻,略带些玩笑道:“这是你送的,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个白,就叫霜柏,斜音双白,两个白!如何?是不是文采斐然?”
江季白心下十分满意,面上还是不屑一顾道:“还凑合吧。”
温白不亦乐乎地玩着那把剑,江季白有话要说,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装作行云流水的样子嫌弃道:“你别玩了,一会儿掉湖里!”
温白笑道:“湖里结冰了啊,江季白,淹不死的!”
江季白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你过来,我有话说。”
温白收起剑,蹦跶了过来:“说什么?”
江季白看着靠近过来的温白,突然就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对上温白探寻的目光,江季白干巴巴道:“你…我…今天晚上,你开心吗?”
“我都快哭了好吧?江季白,我太感动了!”温白夸张道:“又是做灯,又是放烟花,又是送剑的,恐怕你对你媳妇儿都不会如此用心了,我真想抱着你的大腿哭一顿啊,江季白!”
“你能不能真诚些?”江季白翻了个白眼,不满道。
温白一脸无辜地揽住了江季白的肩膀,凑近江季白,江季白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把头往后扬了下:“…干吗?”
“看我真诚的眼睛!”温白严肃道:“季白,你忍心怀疑我的真诚吗?”
江季白没好气道:“你怎么那么欠!”
温白嘻嘻一笑,将自己整个瘫倒在江季白身上,无赖道:“欠你我乐意。”
江季白侧脸看了看温白,唇角又勾了起来:“哦?”
温白爽朗一笑,大声道:“反正又不用还!”
江季白眼睛弯了弯,轻声道:“用的!”
温白从江季白的胳膊上抬起头调笑道:“怎么还?”
江季白敛起笑容,一字一句道:“拿你来还。”
温白噗嗤笑了:“我爹不爱,哥不疼的,可不值钱了。”
江季白顺手将温白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到了耳后,轻声道:“这么巧,刚好我也孤家寡人一个。”
温白:“……”
江季白怎么这么…温柔?温白看向江季白,银装素裹中,后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青丝飘扬,于狐裘之中身姿挺直,温白心里嘀咕,怨不得罗玉绯会看上江季白了。
温白莫名地有些不自在,移开了眼光,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发觉不对了,为什么自己要后退?自己就是像平常似的欣赏自己的好兄弟,这有什么慌乱的?
江季白注意到了温白的不对劲,难道是不喜自己和他如此亲昵?江季白有几分失落地垂下了眼睑。
温白语气如常道:“对了,季白,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说喜欢你啊!江季白腹诽,底气不足地不愿开口,忽然,灵光乍现,江季白想到用另一种法子试探温白的态度,施施然开口:“没什么,那个,温白,你…那天看到我和罗玉绯在一起时,为什么那么生气?”
“他可有断袖之癖!”温白理直气壮道:“那天可占了你不少便宜!”
江季白不动声色道:“你很讨厌…断袖?”
“那倒不是!”温白如实道:“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江季白心头稍微有些希冀:“那你为何如此讨厌他?”
“他断袖还是断腿儿,我都管不着,但是他不能对你抱有不轨之心!”温白不痛快道:“想到这儿,我就想揍他!”
“为什么不能对我抱有不轨之心?”江季白步步紧问。
“你傻吗?御贤王府可就你一个独苗苗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家不就断后了?”温白有理有据道。
江季白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你考虑的倒多!
“你翻什么白眼啊江季白?我说的不对吗?我处处为你考虑,你还不识好歹,你还瞪我?!”温白絮絮叨叨道。
“行了!”江季白打断他,淡淡道:“回去了!”不排斥断袖就行,就不信了,拿捏不住温白!
温白不要脸道:“天这么晚了,我住你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