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这才松了口气:“还真是真不凑巧,念念,以后有好的阿姨再帮你留意着,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不愁的!”
侯文秀跟赵姨互加了微信,又寒暄了几句作别。
等到人走远了,侯文秀才不悦地瞥了乔念一眼:“我可提醒你,别犯傻,两人没结婚之前什么都作不得数,有合适的该见还得见。你们交往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带你去见过父母,这说明什么?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要是耗光了人却没捞着,看你找谁哭去!”
乔念这几天本来心里就不舒坦,一听这话更烦躁了:“妈,我好歹是您亲闺女,您就不能盼我点好儿吗?我要是落个年老色衰没人要,对您有什么好处啊,真是的!”
侯文秀甩开她的手:“你不爱听就是被我说中了,有本事你把他降住啊,这眼看着奔三儿了还没个着落,除了亲妈谁替你着这急!你个小没良心的!”
乔念哭笑不得:“妈,您刚才不是还说二十五不大,离奔三儿还远呢吗?这么快就被洗脑啦?”
侯文秀剜她一眼,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侧着身子不理人。
乔念叹了口气,怎么跟自己的亲妈杠上了,侯文秀的话虽然难听,但无疑说中了某些事实。别看她现在跟江兆岩在一起,关于未来却想都不敢想。
她挨着侯文秀坐下,挽住她的胳膊:“妈,别生气了,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还没傻到非要搁江兆岩这一棵树上吊死,比他优秀比他体贴的男人多的是对不对,哪天我看他不顺眼了,分分钟甩了再找一个!”
侯文秀不屑:“你就吹吧!”
乔念挑眉:“怎么能叫吹呢?我能搞定他自然也能搞定别的!”
侯文秀:“我瞅着你赵姨说的这个就挺不错的,起码人家有房,你找的那个连个房影儿都没呢!”
乔念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房子的事您着什么急?他虽然买不起,但他爸有钱啊,随便一辆车几百万,买套房算什么!”
侯文秀将信将疑:“你说的都是真的?他家这么有钱?那他一开始怎么不提,是不是防着我们?”
乔念觉得自己真不该挑起这个话题,她抓了抓头发:“妈,他崇尚自己奋斗,不靠家里!不过这事儿不打紧,他爸就他一个儿子,到时候财产不都是他的!”
侯文秀这才缓和了脸色:“我就说呢,我闺女怎么可能那么傻,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经济条件好才让人踏实。”
乔念:“所以啊,咱要把目光放长远一些,脚踏两条船的事坚决不能做,传出去多难听,要是因为这个耽误我嫁豪门,多不划算!”
侯文秀:“没错!”
乔念暗自吁了口气,又白话了几句,两人站起来继续去找病房。
刚走了两步,乔念一愣,是她眼花了吗?怎么刚才那个走进病房的身影那么像江兆岩?转念又想,不太可能,他还有两个月才回来呢!况且他回来的话至少得给她打个电话才对。
第24章
六个月的时间,城市由初春进入夏末,夜晚的空气已经有些微凉。
一辆大巴车在医院门口停下,车门打开,白衣天使们手拿行李走下来,嘴里抱怨个不停。
“真是的!把我们扔医院门口算怎么回事!”
“就是啊,这么晚了让我们怎么回家!”
“别搁这儿耽误功夫了,先回科里歇会儿喝口水,不行就在这儿对付一晚得了!”
江兆岩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还没过出租车运营时间,打电话叫了辆车,站在原地等候。
一个同事凑过来问:“江医生这是打算回家?”
“嗯,刚叫了车。”
另一个同事听闻笑道:“这脱了单的就是不一样啊,才回来顾不得喘口气就火急火燎地往家赶!”
江兆岩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递了烟过去堵住他们的嘴。
没过一会儿出租车便来了,他坐上去直接报了冯前家的地址。
下周才正式上班,他打算这几天就搁这儿住了。
冯前一个单身汉,自己住久了难免觉得无聊,偶尔来个作伴儿的,倒也觉得新鲜,隔天中午便拉着江兆岩去吃火锅。
喧闹的火锅店里,江兆岩透过镂空隔断和袅袅的热气打量不远处的女人。
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和几个男人围坐在桌前,长发自然地披在肩上,想是细细上了妆,朱唇鲜润,眉目动人,搁在人堆里煞是打眼。
见他半天没动静,冯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呦,这不是你家属么?”
江兆岩端起茶杯喝了口,不置可否。
冯前扫了一圈桌上的人,压低声音:“其实那天你们走后,我们各自对你家属发表了一番评价,你想不想听?!”
“不想!”江兆岩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你们对她什么评价不影响我对她的评价!”
冯前失笑:“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护上了!”
江兆岩瞥他一眼:“看来你们对她的评价并不高。”
冯前摆摆手:“不能说不高,只能说比较客观!”
江兆岩没再理他,漫不经心地观察隔断那边的情况。
坐在乔念旁边的年轻男人显然是饭局的核心,众人一口一个“陈经理”的叫着,又是倒酒又是递烟,甚是殷勤,江兆岩这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传说中”的陈靖尧。
跟乔念在一起后,没少听她提起过这个名字,多数时候都是吐槽,他即便左耳出右耳冒,也多少留了些印象。当然,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用一个破玩偶就把乔念哄得跟个傻子一样乐呵。
女人有女人的敏感,男人自然也有男人的敏感,他摸着下巴琢磨,这宋书仁的儿子跟他长得一点不像,哄女人倒是都有一套,而且还是同一个女人。
过了会儿,乔念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附到陈靖尧耳边说着什么。许是知道自己的裙子短了些,俯下身时手一直压着身后的裙角。属于女人的特有的小动作很是勾人,江兆岩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首先发现自己被“偷窥”的是陈靖尧,他起身跟同桌的人说了句什么,端着酒杯朝江兆岩走过来。
自然乔念也就看见了他。她先是一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脸色不佳。
“真是巧江医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江兆岩点了点头:“好久不见陈先生,坐!”
说实话,他本来对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两人的交集仅限于宋书仁病危那两天,在医院里打过几次照面。若不是乔念,他刚才恐怕无法准确叫出“陈先生”这三个字。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靖尧要敬酒,江兆岩拿起酒瓶想给他倒上,却被挡住。
“乔念你过来!”陈靖尧朝隔断那边唤了声。
乔念扭头,戒备地看了看他们,不太情愿地走了过来。
“去我后备箱里,把那瓶拉菲拿过来!”说着把车钥匙扔给了她。
江兆岩眼里带笑,玩味儿地看她。
她瞪她一眼,拿过钥匙转身就走。
两拨人差不多同时从火锅店出来,江兆岩没有存心闪躲,所以乔念很快找到了他。
同行的人闹哄哄地散去,偌大的停车场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江兆岩点了根烟。
乔念脸色一沉,问:“你中途是不是回来过?我好像在医院看见你了!”
“没错,我也看见你了。”
她一问他便一答,一个字儿不解释。
乔念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刚想质问两句,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然而面上却是一副揶揄的表情:“我看你浑身上下怨气深重,该不是那天听见我和我妈说你坏话了吧?”
江兆岩冷笑一声:“我从来不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你也不用试探我。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那天说我什么了,让你这么心虚,不妨说来听听,看我到底会不会生气!”
乔念被识破,没趣得很:“我能说你什么坏话,你是我挑的人,说你不好不就等于打自己的脸么!”
江兆岩弹了弹烟灰:“这么说来还真是委屈你了,我倒觉得有什么不满大可说出来,将就着多没意思!”
乔念皱起眉头瞪他:“江兆岩,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回来了一声不吭也就算了,这会儿又处处找茬,句句带刺,你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