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能参加艺考，保持这个文化成绩，能上很好的学校了。”许清雁知道程橙如果参加艺考，成绩应该还可以，这还是没有进行针对性训练的情况下。
“我想过偷偷去考啊，可是我爸就在学校里，根本瞒不过去的。”程橙捶了捶头。好不容易有了目标，却发现这么难实现。
“还是要感谢你吧，以前都没个目标，现在嘛好歹有个方向可以努力一下。”程橙稍微振作了一下，她基本上还是乐天派的。
“我也要感谢雁子，不然我还是浑浑噩噩的。”周娜回想起来，都是许清雁开导了自己，陪自己走出了学籍顶替事件的阴霾。
“好肉麻啊！你们还是正常点吧。”许清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程橙和周娜哈哈大笑，其实她们也不习惯这样正儿八经地说感谢，怪怪的。教室里的同学陆续散得差不多了，她们也离开了教室，说好有事打电话，就各自返家了。
第二十章
走出校园，天还是阴沉得厉害，身上的旧羽绒服不够抵挡这种寒冷。
重生前，许家已经摆脱了这种贫困，许妈妈南下打工已经缓解了家里的经济紧张，等到两个女儿大学毕业，更是宽裕不少。
许清雁很多年没穿过这么寒碜的衣服了，内心深感抵触。重生这几个月，为了适应校园生活她根本没考虑过赚钱的问题，看来是时候好好想想这件事了。
重生前她只是一家中型公司的小职员，没有太强的技能，最快捷的应该是趁着网络文学、青春文学刚开始渐入佳境，好多神作还没出现，自己模拟一些作品出来，赚取名声和钱财。这年头，郭小四才刚开始大赚版权费呢，她可以借鉴的东西太多了，但是当文抄公多少有些掉节操的。
还是趁着马爸爸和鹅厂厂督还没称霸互联网赶紧过去抱大腿？那也不行，人家凭什么看得上自己啊，根本连大神的面都见不到。
用灵液催生珍稀植物？自己一个小县城的高中生，上哪儿去找珍稀植物催生，催生完又卖给谁啊？还得做到绝对保密，不被人发现，不然身怀重宝而没有相应的实力保护自己，危险系数太高。
去北上广深大肆囤房？别开玩笑了，哪儿来的本钱啊。许清雁身上又没有带着王霸之气，走出去就有小弟捧着钱来孝敬。
事实证明，不管有没有重生，赚钱这个事，都那么的让许清雁头疼。
一路寻思，许清雁回到小塘村已经11点，天终于阴阴地下起小雪来，她快步走进自家客厅，发现姑妈也在。姑妈今年才34岁，个子不高，圆盘脸，穿着一件崭新的浅紫色短款羽绒服，衬得气色很好。
奶奶从后院提了满满一篮蔬菜给她，原来是过来拿菜的。姑妈家没有种地，在霞光镇做一些农产品收购、倒卖的活儿，一年下来能有个十万左右，比许清雁的父母强上不少。
“雁子去拿成绩单了？”姑妈眼尖地看见许清雁手上的期末考试班级排名表，伸手拿了过来。
“第22名，还不错啊！”姑妈叹了口气，“我家庆庆跟你们两姊妹一样懂事就好了。”
刚才她看了许清瑛的成绩单，班级排名第12，虽然没有许清雁初中时候的成绩好，也算在好学生的范畴之内了——这是跟自己的儿子曾庆宝对比之下的结果。
嫂子只生了许清雁和许清瑛两个女儿，而她生个了儿子，在娘家多少有些优越感。随着三个孩子年纪渐长，情势发生了逆转：许清雁考上了青罗高中，许清瑛口齿伶俐又精明，自己的儿子曾庆宝却成天跟跟一群小混混搅在一起，眼见得就要歪了。
今天看了两姊妹的成绩单，恰恰都还过得去，她心理更失衡了，大多数做家长都是望子成龙的。照庆宝这样发展下去，大学肯定是没戏了。
“庆庆也很懂事的，就是有些爱玩。”许清雁的表弟曾庆宝只比她小两岁，跟许清瑛同年。中学阶段交了一些爱玩的朋友，不肯好好学习，大学也没考上，后来就回家跟姑父在老家做小生意，辛苦归辛苦，收入倒比普通上班族还好一些。
“我看他是太爱玩了，不然我把他送到你们这里，跟你们一起写寒假作业。送到县里的补习班，他只晓得溜出去打游戏，老师都管不住他，糟蹋钱。”姑妈转瞬间就下了一个决定。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两口子天天只顾着打牌，孩子送到补习班，给了钱就甩手不管了。也不知道庆宝每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在我这里，我还能盯着点儿。”奶奶在一边听到，把这件事给拍了板。
*
当天下午，姑父曾立彬就开着小三轮摩托把读初二的曾庆宝送到了许家。
“雁子，好好管管你弟，过年姑父给你包个大红包。他要是不听话，只管削他。”姑父没读过什么书，全凭着一股聪明劲做点小生意讨生活，对许清雁这种学习好的孩子是很喜欢的——在他眼中能考上青罗高中已经是学习很好的乖宝宝了。要知道霞光初中一年最多3个考取陵山一中的，能升学到青罗高中的，都是霞光初中年级前25名了。
曾立彬塞了两百块钱给奶奶，说是曾庆宝在许家的伙食费，然后交代曾庆宝听姐姐的话，自己晚上八点会来接他，就开着小三轮走了。
曾庆宝今年才13岁，还没开始抽条，是个眉目机灵半大小伙子，他爸一走，他就跟许清雁说：“姐，我跟哥们约好了今天下午去镇小篮球场打球呢，我打完球再过来写作业啊。”
许清雁指了指屋外飘着的雾状小雪：“打球？撒谎能不能撒个靠谱的来。”
“姐，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啊！我就是冻死在雪地里也要等到我那帮哥们儿。”曾庆宝使出死皮赖脸的招数。
“男子汉大丈夫？”许清雁气笑了。“给我滚上楼去写作业！不然我抽死你，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能屈能伸。”气场瞬间两米八。
曾庆宝本来就有点怕这个虎虎生威的表姐，见表姐发威，只得抱着书包麻溜地滚上二楼。
上了二楼客厅，见到表妹许清瑛正老老实实地写作业，他瞪圆了眼睛：“瑛子，你变了。你真在写作业啊？”哪一年许清瑛不是在寒暑假最后两天拼命抄作业啊？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她在假期里正儿八经学习过，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清瑛扁了扁嘴，摊上这么个老气横秋又凶巴巴的姐，没办法啊。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她懈怠了不少，觉得这样的成绩就很满意了。当初发现记忆力突飞猛进的兴奋劲儿早过了，打算好好猫个冬，窝在家看看电视，懒过一整个寒假呢。
谁知道回了家，姐还是不放过她，非得给她安排什么学习计划，不听话就用阴测测的眼神看着她，还搬出全家一起说服她。不服不行，老姐已经变成她在家里最害怕的人了。
连小刺儿头许清瑛都这么听话，曾庆宝已经服气了一半，任由许清雁盘问了一番自己的学习情况，给自己安排了学习任务。他预见到整个寒假都不会好过了。
第二十一章
因为给表弟补课的事情，许清雁没太多时间去想怎么赚钱了。
寒假时间有限，除去过年那几天，一起只有三周，还要做寒假作业和预习下学期课文，得好好规划。
她没做过初中补习，采用的方法简单粗暴得很，就是做题。她仔细问过曾庆宝和妹妹数学和英语的薄弱知识点有哪些，然后去县城买了三套练习卷，有选择性地挑了一些给两人做——卷子的钱自然要找姑妈报销的，她可是标准穷光蛋。就这样，每天一套数学卷子，一套英语卷子，曾庆宝和许清瑛当天做完，她当天讲。
早上背英语，上午做数学卷子，下午做英语卷子，晚上做一个小时的寒假作业，时间安排得很紧凑。曾庆宝直呼放寒假比上学还累，上这种小课没办法开小差，毕竟在学校老师可没办法一直盯着他。然而他只是玩心重些，并不是什么叛逆少年，平时父母不管他，他就四处游荡找朋友玩，现在有人管，表现得还是不错的。
许清雁只比曾庆宝大两岁多，两家住得不远，姑父和姑妈忙起来只顾生意，闲下来只顾打牌，经常把儿子丢到许家，相处久了，许清雁这个姐姐对曾庆宝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何况，曾庆宝觉得表姐变得比以前凶多了，一个眼神都好像有杀伤力一样，跟学校的班主任比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