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是那么文艺。”程橙表示理解了。
“周娜，你想学好考什么专业了吗？”许清雁知道周娜对大学是充满疑惑的，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样，迷茫没有方向。
“我想当公务员，应该学什么专业？”周娜脱口而出。
“公务员分很多岗位的，看你想做哪方面的？”许清雁疑惑，前世的周娜是做老师的，今儿怎么想到说要做公务员。
“我也不知道公务员分哪些岗位……”周娜眼露迷茫，作为县城青年，N代农民之后，她的视野太浅了。她的目的很简单，她想报仇，就要进政府机关单位，哪怕能给对方带来一些小麻烦也解气。况且，公务员对女生来说，不也是理想职业吗。
“据我所知，政法类、行政管理、中文、财会专业都是公务员招收比较多的。你要是真想做公务员，上网搜也好，找人问也好，最好对这方面多做些了解。”许清雁搜肠刮肚着，想讲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她对公务员考试也不是很熟悉。
“没背景关系的去做公务员，很难升迁的。越是小地方，越注重关系网。”这条普世真理，许清雁也早早告知周娜。
“嗯，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会认真打听，仔细考虑的。”周娜能感觉得到许清雁尽力想帮她多了解一些。
“嗨，我们干嘛想那么多，还有一年半才高考呢。”程橙给两人倒满饮料。“菜不够再点，别跟我客气哈。”
“别说，我们能了解到的信息太少了，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这种重要的事情是要提前思考的。这可是人生大事，半点不能马虎的。”许清雁正色道。
程橙无语。当初自己是被她那句充满光棍气息的“数学要挂零蛋”给吸引过来的，谁知道了解多了，才发现这货简直老气横秋。
嘤嘤嘤，说好的“中二相投，惺惺相惜”呢？
第十九章
车窗外天气阴寒，云意沉沉，仿佛是下雪的前兆。
许清雁坐在通往青罗高中的破公交车上，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色中长款羽绒服，这是大表姐穿旧了的衣服。许家着实是太穷了，16岁本是爱美的年纪，却只能穿亲戚的旧衣服。
怎么样才能多挣点钱？别人重生穿越都是发家致富财源滚滚，自己好像混得太平庸了吧？
许清雁深刻反省，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摸着身上丑兮兮的旧衣服，许清雁突然想到，钱这种好东西，她也很想要啊。
公交车到了青罗高中门口停下，许清雁下了车，径直往学校走去。今天是发放期末考试成绩单的日子，娃子们能不能过个好年，就看这一天了。
教室里疏疏朗朗坐了几个人，看来自己是来早了些。
“许清雁，吃早饭了吗，我给你们带了早点。”周娜来得更早，早点都吃完了。还给自己和程橙带了早餐，真是贴心好姐姐，谁娶谁赚到。
“吃过了，都留给程橙吧。”许清雁走到她的座位旁坐下。
期中考试过后，舒老师果然把周娜、许清雁、程橙排到了一起坐。周娜和许清雁同桌，程橙和寝室长张雪霏的绯闻男友——班草萧易做了同桌。不过，据许清雁观察，萧易对张雪霏有一点好感没错，两人倒确确实实是没有在交往的。寝室里的八卦小能手薛琴琴纯粹是捕风捉影。
“太好了，我起晚了，还没吃早点呢。”程橙揉着眼睛从教室后走进来，刚好听到两人的话。
“那你吃吧。”周娜把豆皮子和咸菜包子递给她，本来就是预备给她们两个的。
“你们寒假去哪里玩？”程橙一边吃东西，一边睡眼惺忪地说。期末考试后天天睡懒觉，今天竟然不习惯早起了。
“能去哪里玩？在家看看电视，写写作业呗。”周娜无聊地说。她用心学习了将近一学期，战斗力已经恢复大半，就在期末考试后等成绩的三天里，寒假作业已经搞定了一小半。
从前做优等生的惯性完全被唤醒了。
“三位美女这么早啊！”萧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他五官分明，身材颀长，穿着一件李宁的蓝黑色羽绒服，一条真维斯深色牛仔裤，加白色安踏运动鞋，明明是很精神、很清爽的打扮，硬是给他带出一丝惫懒来。集县城顶级名牌于一身呢，怎么看上去就是有点流里流气的？
“包子还有吗？”他在程橙旁边坐下，伸手去扒拉她桌上的早餐袋子。
程橙怒瞪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把豆皮子抓出来咬了一口。
“幼稚狂，至于嘛。”见程橙这么护食，萧易悻悻地说道。
“萧易你也很早啊。”周娜笑着打招呼。
“刚听你们说寒假去哪里玩，来我家玩啊，我爸开溜冰场的，旁边还有台球室和网吧。报我的名字，给你们开VIP卡。”萧易是一番好心，他对三个姑娘的印象还不错，可惜神经太大条了，给出的建议太不靠谱。
“谢谢啊～”“……呵呵，有时间就去。”网吧就算了，溜冰场和台球室都是小混混们聚集的场所，周娜三人哪儿敢去。
萧易像看不出来三人敷衍的神色似的，还正儿八经地写了地址给她们，热心地嘱托她们记得报自己的名字，各种消费都可以打八折。
*
舒老师拿着一叠成绩单走进来，聊天的娃子们陡然静了音，大多数学生还是很关心期末考试的成绩的。
许清雁心里有谱，不是很着急。期末考试前，她已经跟上了数学老师的教学进度，不能说学得很好，基础题还是能应付得七七八八。其余记忆类的科目，都一步一个脚印按计划背诵起来了。文科考试需要的答题逻辑和语言组织能力她也完全具备，所以不会考得太差就是了。
成绩单发下来，周娜最佳，考了第11名，按青罗高中的录取率，文科普通班前十名几乎都能考上一本。许清雁第22名，平平稳稳，意料之中。程橙竟然也考到了从来没有到过的30名，大受鼓舞，从前她都是吊车尾的啊。
三个姑娘拿着成绩单凑在一起叽叽咕咕，推测自己是哪里失了分，哪一门为什么没考好。
萧易把成绩单一卷，放进兜里，打了个哈欠：“老班怎么还不放我们回去。”一副对成绩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你抽大烟啦，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人虽然有点痞气，但好在脾气还不错的样子，程橙也爱开他玩笑。
“麻的，打《传奇》打了一个通宵。困死了。”萧易眼睛都睁不开了。这娃自从放了假，就跟卸了磨的驴子似的，四处打滚撒欢。要不是老爸非要看成绩单，今儿他都不会来学校。
老班在讲台上唠唠叨叨地讲了一些寒假注意事项，萧易听着，跟魔音灌耳唐僧念咒一般，终于撑不住伏在桌子上睡了。
舒培杰瞥到萧易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摇了摇头。萧老板给再多钱也没用，把他安排在学习氛围最好的三人小组里都带动不了他，真是没救了。下学期这个风水宝地还是安排给别人吧，班与班之间的竞争很激烈的。
“好了，我们开个简短的班会就正式放寒假了。”舒培杰不再看萧易，例行做着学期尾的班级总结和新学期大致的教学进度安排，方便大家寒假自学。
他重点表扬了进步最大的周娜，建议大家像周娜、许清雁、程橙三人一样，结成学习小组，互帮互组。全班灼热的眼神把三个姑娘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其实她们结成小团体共同进退已经被有心的同学看在眼里，学了起来，二（七）班的学风浓郁了不少。这学期二（七）班的总体成绩超过了其余的两个文科普通班，成为普通班第一。连文科重点班六班的班主任陶老师都酸溜溜地说了几句风凉话，可见是感受到危机了。
班会结束后，萧易一个激灵就醒了。舒培杰前脚出了教室，他后脚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溜了。周娜三人还不急着回去，跟大多数同学一样坐着闲聊一会才会回家。
“恭喜啊！第11名差不多能上一本了。”程橙对青罗高中的升学率熟悉得很。
“还有一年半呢，我的目标可不止是一本。”周娜心里有底气，当着好朋友也不会太谦虚。过度谦虚就是骄傲嘛。
“啊，我跟自己的目标距离太远了。”刚发下成绩单的时候程橙是高兴了一下的，可是想到跟自己的目标还距离很远，又有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