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番外(57)

但她岂会甘休,待过会瞅住一私下机会,逼问陈如常,今日大理寺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情?很忙?

陈如常随便编了个理由,冯安安一听便识破,肃然道:“你跟我说实情。”

“凭什么?”陈如常这人身形消瘦,一张嘴一瞪眼,愈发显得脸上无肉,“报酬呢?”

“你要什么报酬?”

陈如常忽然就脸红了。

他向冯安安询问,女孩儿过生辰,会希望收到怎样的礼物?问完,记起冯安安的性子,复又板脸:“不许坑我!”

“啧啧,你这人对我是有多不信任。”冯安安用手指弹一弹陈如常的胸膛,笑得不怀好意,“开窍啦?思春啦?来,告诉我,是哪家姑娘?”

“你不要去胡闹坏我好事啊!”陈如常先强调,而后才告诉她,自己刚入职大理寺那一两年,贼心难改,不偷摸点什么,总觉得手痒。

于是易装改容,时不时小窃一两笔。

后来玩心大了,陈如常跟踪一队刚出京师的走镖队,打算劫掠,哪知为首的女镖师武功高强,陈如常被捉住痛打。

打得爽快,他爱上了。

冯安安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听他讲完,托腮笑问:“唉,要是我暴打你一顿,你会不会也爱上我?”

“不会,我会还击到你脑子开花。”陈如常可不喜欢小师妹这挂。太多诡计,要是夫妻还整日斗智斗勇,累不累?

冯安安问陈如常:“那后来呢?你假装改邪归正,同她套近乎?她决定帮助你向善?”不知怎地,这套路几分耳熟。

陈如常摇头,后来,他守着姑娘走镖回来,得知她是福顺镖局的总镖头。

再后来,他守了三年。

冯安安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所以事到如今,人家姑娘连你姓氏名谁都不知道?”

陈如常摇头。

“她也没见过你真容?”

“没有。”陈如常道。

“她生辰你是打听到的吧?”

“是。”

“根本就不认识,就算备了礼物,你怎么送?”

“我放到镖局门口。”

冯安安直摇头,手抬起来摆,这个忙她帮不了,陈如常的单相思属于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但转念一想,要是直言不帮,她索要的讯息肯定也拿不到,便先稳住道:“嗯……这个事儿,有一定难度。容我多想一想,备个最妥当且她最喜欢的礼物,给师兄做到最好。”

人一旦涉及了情,便容易失智。陈如常听得心动,信以为真:“难得这份心,多谢师妹了!”

“唉,客气啦客气啦,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今日大理寺要出什么事呀?”

陈如常先叹口气,然后告诉她。阮放抵京后,只歇息了一晚,便上了朝。今日早朝上,太师顾晁带头向皇帝呈述阮放参与赵子案的诸多物证人证。皇帝一一阅过后,定了阮放有罪,择日再判,先押入大理寺狱中。

午时过后,陈如常就要去宫中提阮放。阮放押在寺狱,可是一件大事,大理寺上下都极为紧张戒备,生怕出了差错。

虽然预料到阮放会下狱,但她仍忍不住出口为阮放讲一句公道:“阮帅不可能谋逆的!”

陈如常冷眼看她,师姐竟不知“莫须有”三个字?

思忖片刻,陈如常道:“你不要添乱啊。”因着两人是在密室里,他敢多讲几句,“就算你要救阮放,也需等一等。此时替他伸冤,你自己要粉身碎骨!还有啊,以后要救,要远点赶紧点,别牵连我的大理寺。”

冯安安一笑:“我哪有那能耐。”

是日,阮放被押解来大理寺。

沿途全都被侍卫封锁了,冯安安算是不相干的人,只能待在房里。她那房子的窗户又不对着寺狱,隔墙听着动静,猜测不断,却又无法睹见,心中甚是焦灼。

只好等全寺都忙完了,跑去找陈如常。却被告知陈大人正在洗澡换衫,原因是今日押解阮放,遭百姓们往他的紫金袍上砸了沾泥的菜叶和臭鸡蛋。

*

太师府。

府内极大,亭台楼阁,水榭月塔,进门后若无人带领,必定迷路。京师街头巷尾皆传,顾家大宅,抵得上半个皇宫。

可就是这么大的宅子,四方围墙下全守了家仆,眼瞪得圆,眨都不眨一下,且全预服解药,迷烟不侵。

顾江天四处寻路,都逃不出去。原本温馨倚靠的家宅,此时却成一张恢恢天网。

这不,这回顾江天打算逃出家,再次被发现了。

家仆旋即报给正好在家的顾晁。

顾晁赶来,一脸冷漠地瞧着大儿子。

顾江天不可自已地来回踱步,睹见顾晁脸上的愧疚,身为人子,他不是不愧疚,然而心里想得更多的,是与冯安安三日约期已到,不可以失信于徒。

顾晁呵斥道:“你瞧瞧你!不仅到处乱跑,此时亦仪态尽失!出去两三个月,怎变得如此鲁莽小气!”

顾江天闻言,虽立定站住,却忍不住面对顾晁,高声喊了句:“父亲!”他单膝跪下,“父亲,儿子的确有急事需要出去,还盼父亲理解我!”

顾晁俯视,冷冷道:“出去做甚么?与那些下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他眉毛一挑,眼现烟波,“庙堂高处,才是忠信仁义。”

良久的静谧。

顾江天垂着头,笑出了一声:“父亲这般说,便休怪儿子讲丑话了。初到京师那日,在高家巷时,还见三十二和三十三。缘何抵家时,护卫中已少了这两人?”顾家护卫上千,不记人名,只以代号呼之。

顾晁不紧不慢答道:“为父派他们去办其它的事情了。”

“什么事?不会是因为父亲觉着我徒弟下九流,派人去杀她了吧?”顾江天迅速抬起头,与顾晁对一眼,却又无十足勇气,迅速重垂下脑袋。

他就低着脑袋,不敢看顾晁,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嘀咕:“父亲常以仁义忠信居之,忠否信否儿子不知,但知怕是……假仁伪义!”最后四个字就是嗡嗡的蚊子响。

然而顾晁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静谧过后的呵斥怒吼,好似宁静天突来的暴风雨:“为父根本没想过杀那丫头,你却如此设想为父,令为父心寒!听听你,你仔细回想一下,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来人,老夫的戒条呢?!”

顾晁一阵暴露,甚至要重新喊回已屏退的家仆。

顾江天被一阵数落后心生愧疚,悄悄窥视顾晁,见父亲双肩颤抖,大口喘气,是被气得不轻。他心中一下子就软了,因为柔软,敢同顾晁对视,见父亲眼里坦然无欺,顾江天愈发愧疚。

此时,家仆已捧着戒条赶至,双手递上,顾晁一把抽过戒条,高高扬起,要鞭笞顾江天。

顾江天已改作双膝跪下,直脖,闭眼,等待着爹爹的责罚。

“啪!”极响的一声,似炮竹炸了。

顾江天却未觉到任何疼痛,感受到风的方向,他心中一紧,急忙睁开眼,果然,顾晁将这一鞭抽在自己身上,连袍子都抽破了,露着口子。顾晁的右手虎口往下,也是火辣辣一条红痕。

“父亲小心!”虽然晚了,但顾江天还是忍不住喊出来。

顾晁恨铁不成钢,摇头扼腕:“打我自己,都舍不得打你!”

“父亲何必如此?”

“养不教,父之过……”

顾江天心中愧疚如山倾浪高,翻覆不停,情不自禁匍匐下去,给顾晁磕了个响头:“父亲,儿子错了——”

一瞬间,顾晁神色恢复如常,甚至带着些冷然的寒光。他摆了摆手,家仆知趣地退下,待顾江天重新抬头时,见着的顾晁已是一脸痛心却也心痛的脸色。

顾晁躬身蹲下,伸左手扶起儿子。顾江天随他起来时,顾晁柔声道:“为父方才发脾气,也是凶了点。”

“父亲气得对。”

“要我说啊……”顾晁道,“既然回来了,你就别想七想八。永嘉最近回宫了,你可以进宫见见,多关心关心她。”

顾江天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可是儿子——”

“没事的,天气渐寒了,你戴上假肢,她发现不了的。”顾晁顿一顿,道,“现当务之急,是娶定公主。跟屁虫丫头,你若真喜欢,过几年收个妾室,为父并不反对……”

“父亲,她是我徒弟!”顾江天突然觉得,方才的愧疚和柔情皆是白费。父亲根本不了解他的事业,根本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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