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那单纯如水的性子,虽然是个蠢的,到底是让他见识到了这另外一种活法,有人宠着,亦是可以这般的单纯快乐。可是,他心下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样的人,永远只是生活在金丝笼的,作为天后,甚至说是他夜神润玉的妻子,无论哪一种,都是一个能把他拉向毁灭的存在。
此刻,润玉依旧记得,那段时光,作为润玉的他,身世不知,兄弟在侧,生母未死,还能有一个时常见到的单纯有人,不用日日夜夜揣度人心,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倒也是逍遥自在。
可是,太湖之事以后,身世浮出水面,兄弟反目成仇,生父因他惨死,日日夜夜需要顶着肩上的九天凡尘,这样的日子,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过往顷刻间颠覆,一切都远去了,那一切他想要的日子,哪怕只有一丝丝的见证也好,所幸苍天到底是怜悯了他几分,让他身边还有一个锦觅,看到她就能看到那段永远都回不去的时光,见到她似乎会发现他并不孤单,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即便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他想要的那段时光,依旧是在眼前的。
只是可惜,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为了那段想要留住的时光,他赠龙之逆鳞,许下重重誓言,纵容过往诸仙,乃至天魔大战。这是千万年来,他第一次想要任性,拼尽了一切想要留住锦觅,留住那段永远都回不去的时光,可惜......
想到这里,润玉的眸子里面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心下却是豁然开朗。
穗禾也好,锦觅也罢,她们对于他而言,最多也就能说的上喜欢几分,有情罢了,还远远不够爱之一字。
这个字读起来很简单,想要得到,或者退而求其次的说,想要体验,从来都不是容易了。
有着裂身之术在前,又有天魔大战之后,对于爱之一字,却不曾真正参透丝毫——这千百年来,他润玉会对她们有着别样的情绪,却不曾爱过任何人丝毫……
从头到尾,他润玉爱的,有的,只不过是他自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锦觅对于他而言,代表的又不仅仅是锦觅,而是那一段永远会不过去的时光。
emmmm这一大段,原本是懒的打字码出来的,看了一下小仙女们的评论,觉得还是码出来吧
穗禾下章出来,好久没出来刷存在感了,都快写成了润玉传了emmmm
第25章 隐雀
“穗禾,你想要什么!”
隐雀一身狼狈,身体被束缚着,看着孔雀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的穗禾,眼里满是不屑。
“本座说请隐雀长老来大殿叙叙旧,可不是为了给隐雀长老难堪!”
穗禾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大殿之上,原本送隐雀来的鸟族闻言跪了下来,向穗禾请罪。
穗禾却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言辞,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真诚,嘴角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看着隐雀长老。
“这些鸟族,到底是年轻气盛,还需要多多调,教。”
穗禾指尖轻轻动了动,束缚着隐雀长老身体的便瞬间被解开了,隐雀长老心下震惊面上却丝毫不显。隐雀刚刚解开束缚,一道长剑便从穗禾的方向飞到了隐雀面前,隐雀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灵力聚集在了指尖,抬眼看着穗禾,眼里带着不解。
“穗禾……族长,”隐雀眼里带着几分危险,看着穗禾,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是致歉罢了,”穗禾轻轻的笑了笑,不急不缓的起身,“这些鸟族,不听管教,冒犯了隐雀长老,自是该处罚的。”
隐雀听了这个话,太阳穴跳了跳。
这句话,与其是再说这不听话的鸟族,倒不如是说给他听的。
“本座一向敬重隐雀长老,再三吩咐,一定要〈请〉隐雀长老来大殿,”穗禾拿起停在隐雀面前,拿起了眼前的长剑,指尖轻轻的拂过了长剑,一直停在了长剑的边缘,“犯了错,自是要被罚的。”
“隐雀长老,你觉得呢?”
轻轻的握着长剑,穗禾端起了长剑,放到了隐雀的面前,隐雀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至于怎么罚……”穗禾看着跪在脚底下的两个鸟族,顿了顿,看着隐雀长老,“自是要看隐雀长老了……”
隐雀拿起了长剑,审视着穗禾,又看着地下跪着的两个鸟族,还是放下了剑。
“让他们走吧。”
原本跪在地上的两个鸟族忙感谢隐雀长老,对着穗禾行了一礼,一前一后的离开。
穗禾的嘴角勾了勾,轻轻的笑了一声,还没有等到隐雀明白那一笑的意味,就看见一股强大的火之灵力卷起了长剑,眼光追随长剑而去,却看到的是满目的血色,以及,脸上的温热……
“不过是叛,徒而已,”隐雀看着眼前的穗禾公主不急不缓的用浅色的衣袖轻轻的擦拭着长剑上的血,似乎刚才一剑杀了两个鸟族之人并不是她,隐雀听见穗禾不急不缓的说道,“要做一族之长,这点,可是绝不容践踏的……”
隐雀知道这百年来,眼前人,这个年轻的鸟族族长,看上去温温柔柔,没有丝毫的威胁,却是素来手段狠辣,当下也便没有拐弯抹角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本座想要做的事,隐雀长老,至今还不明白吗?”穗禾收起长剑,看着隐雀,说道,“鸟族族长之位,如何?”
“鸟族族长之位?”隐雀听了轻哼了一声,“倒是不知,族长说的是隐雀觊,觎此位呢?还是,别有用意!”
“隐雀长老既然想到了那个点,为何又不敢大胆的想着后续?”穗禾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迷惑,“毕竟,隐雀长老可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我是不服你一个年纪轻轻毫无阅历的人来担任这翼渺洲的族长: 一无功勋显赫,二无多年经验,三无强大灵力,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担任这翼渺洲的族长!”隐雀自知此刻说这些话,无异于死到临头还来出口恶气,恶心对方一把,“筹谋族长之事,又有何不可?”
“若不筹谋,难道任凭翼渺洲日后摇摇欲坠?!”
穗禾听了,鼓了鼓掌,笑道。
“说得好。”
“如今,不过是我看走了眼,以为族长是一只温柔的解语花,”隐雀说道,“却不曾想到,竟然是一条毒蛇,一条藏于温柔之后的毒蛇!”
穗禾听了,眼里丝毫不生气,水润的眸中满是兴味。
“纵然鸟族人才济济,像隐雀长老这般提前思虑周全的,倒真是只有几个,”穗禾却是笑了,慢悠悠的说到,“这好不容易有这思虑周全的,却又敢做的,又只有隐雀长老一个了。”
“我隐雀不过手下败将而已,族长要处置,悉听尊便,又何必这般侮,辱他人?”
“侮,辱了吗?”穗禾看着隐雀,打量着对方,“隐雀长老你却是地位贵不可言,只是可惜,你太看中你的面子了。”
“若非抱着这些放不开的东西,只怕早就坐上了这翼渺洲族长之位了,”穗禾问道,“隐雀长老认为呢?”
“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隐雀即便战败,眼里依旧有着属于鸟族的傲气,“杀鸡儆猴也好,宽松仁慈也罢,不过族长一念间。”
“确实如此。”
穗禾眼里带着几分赞赏,不急不缓的说道。
“如今,隐雀长老能说出这番话,到底是让本座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决定,并没有错。”
“什么决定?”
“翼渺洲族长之位,”穗禾看着隐雀,将象征性翼渺洲族长之位的长剑放在了隐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人,嘴角勾了勾,不急不缓的说道,“不知,隐雀长老,可愿意担起这个重任?”
隐雀眼里满是复杂,却也毫不犹豫的将心下的疑惑说了出来。
“鸟族氏族众多,分门别类,隐雀一族不是最出类拔萃的,亦不是实力雄厚的,”隐雀看着手中代表族长的长剑,问道,“穗禾族长,又如何确定,隐雀能担此重任!”
“因为,”穗禾转身,眸子里面满是自信,“你最合适!”
“不知族长这般筹谋,想要干嘛?”
“想谋划一场罢了,”穗禾眼里带着势在必得,不急不缓的说道,“一场关于天帝之位的筹划!”
“不知,隐雀长老,可有兴趣?”
“穗禾族长,好大的胆子!”隐雀心下有心动,却依旧看着穗禾,满目严肃,手中长剑的剑端指着穗禾,“如此大,逆不道,鸟族定然是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