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雀长老,”穗禾轻哼一声,侧过头看着隐雀,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隐雀,直到那透骨的寒意碰到了脖间的皮肤,穗禾嘴角勾了勾,慢悠悠的说道,“你敢吗?”
往前一寸,便能立刻要了穗禾的命,隐雀看着一脸浅笑的穗禾,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手中灵力微动,隐雀手中的长剑却送了出去,只是穗禾更快,快速的飞升,这长剑的剑端,距离穗禾脖颈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隐雀心下愈发的凝重。
想到当初族长临行前的嘱托,手上多了几分杀意。
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琉璃净火出现在穗禾的手中,隐雀看着穗禾掌心的琉璃净火,十二瓣莲,双层叠交,刺眼的血红,看着穗禾眼里很冷。
灵力在孔雀大殿里面碰撞,琉璃净火吞噬了隐雀手中的灵力,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隐雀手中的长剑便被穗禾夺了去。
心头气血沸腾,鲜红的血从隐雀的口中留下,抬眼却是那带着寒意的剑锋。
仅仅半招,就让隐雀没有了招架之力。
“隐雀长老,”穗禾居高临下的看着隐雀,长剑的剑锋勾起了眼前人的下巴,“又何须想不开,要同本座这般过不去。”
“狼子野心,”隐雀看着穗禾,眼里带着鸟族独有的傲气与不屈服,“鸟族在你手中,迟早有一日会满门皆,灭!”
“听了这话,穗禾倒是好生的伤心,”懒懒的收回了长剑,猛的插,在了地上,穗禾转身,又顿了顿,“莫非今时今日,隐雀长老还认为九天上的王座之人,还能容得下翼渺洲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在黑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明明我是一只蠢萌蠢萌的胖鱼的emmmmmm
第26章 人心
当日同隐雀交手的情景,依旧能隐隐约约的记起来,穗禾看着眼下这个一脸恭顺的隐雀,倒是心下生出了几分佩服。
“穗禾族长,”隐雀看着眼前人,声音里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傲气与轻蔑,而是恭敬与顺从,“当日,你就不怕老朽泄,露族长一只以来想要筹谋之事?”
“不会,”穗禾轻轻的笑了笑,“这翼渺洲,若是他人,穗禾断然是放心不下的,可隐雀长老却是穗禾最为放心的。”
“隐雀倒是不知,原来在族长心中,隐雀竟然有着这般的分量,”隐雀心下倒是有几分欣慰,可是,想到穗禾的身份,心下却又有几分可惜,轻轻的叹了叹气,喝了一口清茶,“只是,隐雀心下是来想去,依旧是不懂,翼渺洲氏族万千,为何族长独独青睐隐雀?”
“自从荼姚当了这九天的天后,翼渺洲的势力便是蒸蒸日上,”穗禾说到这里,轻轻的拿起了棋子,不急不缓的放在了棋局之上,“蒸蒸日上是好事,只是可惜,风头太盛,便是木秀于林了。”
隐雀看着棋盘上,穗禾那一子落下去,原本局势大好的一方,瞬间死了一大片,倒是不能明白穗禾为何将棋下到此处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世人都懂,”隐雀听到这里,想到了翼渺洲的情形,叹了叹气,“可惜,能践行的,却寥寥啊!”
“自从龙鱼族覆,灭之后,翼渺洲掌管了这八百里富饶太湖,气焰便是日盛一日了,”隐雀叹道,“二殿下出生以后,有些鸟族行事,倒是愈发的乖张了!”
“隐雀长老倒也不需要这般的忧心,”穗禾笑道,“这做饭,也重要将沙子掏干净了,才能下锅。”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自是需要来慢慢的收拾,”穗禾拿起棋子,认真的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不急不缓的落下了一子,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不然,也是做不好饭的。”
穗禾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苦恼的隐雀,笑着问道。
“隐雀长老,你说呢?”
“哎,”隐雀长老又喝了一口水,叹道,“只能如此了。”
穗禾也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水。
“族长,不知,下一步,打算如何?”
“你觉得无霜如何?”
穗禾却是没有直接回答隐雀的话,而是放下了茶杯,看着隐雀。
“性子活泼,单纯如水。”
是啊,性子活泼,单纯如水,亦如......锦觅那般,单蠢......
穗禾看着棋局,神色有着瞬间的恍惚,却也只是瞬间而已,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隐雀长老做事,穗禾一向是放心的,”穗禾说道,“想必,过不久,无霜,也该陪同本座去一趟这九天了。”
有些人,有些事,终究还是需要去面对的......
“族长,隐雀有一事不解。”
“何事?”
“无霜之事,”隐雀看着穗禾,不错过穗禾脸上丝毫的神情,“这样的性子,润......大殿下,当真会欢喜?”
穗禾听到这里,水润的眸中有着明显的不屑,慢悠悠的拿起棋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隐雀长老觉得,大殿下润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幼失怙,却也是难得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隐雀看着穗禾懒懒的躺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才将心里话说出来,“这帮出生,能在天界活到成年,自是,不简单。”
“天后荼姚专横跋扈,眼里容不得沙子,”穗禾又落下了一子,隐雀看着棋局之上,穗禾那一方又失了一大片的优势,只是穗禾却一点都不着急,“天帝太微心思难测,帝王之术,炉火纯青。”
“除了在先花神之事上,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岔子,天帝太微,倒真是一个能忍的帝王,”穗禾看着隐雀落下了一子,嘴角勾了勾,“润玉,能活下来,本质之上,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还能活成温润如玉的样子,又岂是那般简单容易的?”
“既然大殿下润玉是这般人物,隐雀倒是不懂了,”隐雀脸上是明显的疑惑,“无霜那般天真活泼,单纯如水的性子,又怎能制衡将来的天帝陛下?”
“这世上,人鬼神魔,都有着向往美好的天性,”穗禾不急不缓的说道,看着眼前的棋局,嘴角勾了勾,“越是习惯了阴暗的,越是向往光明,向往那些单纯的美好,这是天性。”
“大殿下这些年在九天活的如履薄冰,人情冷暖,尝了个透彻,就连远在翼渺洲的我们,提起润玉两个字,有的也只是不屑,”单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已经布置好,“这样一个活在尘埃里面的人,二殿下旭凤不过是没有像旁人那般去践踏润玉,润玉就能够贴心相向,以命来相护。”
“你说,这大殿下润玉,究竟是有多缺爱?”
“可是,九天亦不乏押宝之人,”隐雀看着穗禾,眼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族长又如何断定,无霜能成功?”
“有着二殿下旭凤蒸蒸日上在前,荼姚专横霸道在后,还有翼渺洲的势力作为后盾,这九天,就算有仙家有心,又有谁有这个胆子去讨好润玉几分?”穗禾不急不缓的说道,“大殿下润玉也在天界呆了几千年,难道还看不出那些带有算计的讨好?”
“既然讨不了好去,又何必让自己惹上一层的骚,味?”
“天真烂漫,单纯如水?”隐雀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族长,心下有几分寒意,“族长又如何能确定?”
“这权势最盛的地方,自是最为龌,龊了,”穗禾眼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无霜这样的性子去了九天,就像夜空之中的一束亮光,谁不会喜欢?”
“何况,无霜后面站着的,是整个翼渺洲,”穗禾轻笑道,“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权势,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本就是每个男人在心底里所向往的,又或者说,那些个当不成帝王的,何尝不想着建功立业?”
“润玉向来做事思虑再三,更是不够果断。这样一个人本就让人难以亲近,心下自是孤单,若是有着这样一个单纯的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又如何让不会陷入其中?”穗禾落下了一子,嘴角勾了勾,“只需要润玉动心了,爱与不爱又如何?只要无霜是第一个走近润玉心里的人,依照润玉的性子,自是会待她不同,有着这个一席之地在,我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可是,天帝已将大殿下润玉同水神之女定下了婚约,这一步棋,只怕是不好走的。”
“这件事,本座只有分寸,”看着已经布局好的棋子,穗禾倒是没有了继续的兴趣,“无霜的任务很简单,只要能睡到润玉,受,孕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