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威胁着实太脏了。
张九龄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理智及时制止了他,捂着嘴瞪了王九龙一眼,手指摇晃指点,言外之意大约是孙子等着瞧。他拿过安全套撕开给王九龙戴上,冰凉湿腻的润滑剂淋了一手,手指从暴胀的头端一撸到底,Alpha专供的尺码刚好合适。
粗硬硕长的器具张牙舞爪地直直往上翘,被油光水滑的套子裹着,看起来很有几分凶悍。
这驴玩意儿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张九龄有些犯怂,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到王九龙脸上,白净奶气被情欲侵染得两颊绯红,色如春晓之花,说不出的好看。
沉默的欢爱节奏明显快了许多,张九龄昨夜里被王九龙折腾了半宿,刚刚又有按摩棒开拓扩张,穴道松软,水儿直流,极适合插入。即使如此,王九龙那尺寸进去也颇研磨了一阵,张九龄吸着气提着腰,膝盖分开跪在两侧,咬住唇慢慢往下坐。
润滑的液体已经被捂热了,下腹毛发纠结,一片泥泞淫乱。王九龙两条长腿搁在床上,枕着枕头,目光专注而温柔,唇角不自觉挂了笑,弧度差点飞到腮上,两眼亮晶晶的,整个一地主家的傻儿子。
张九龄瞥了他一眼,柔软的黑发上下甩了甩,又服帖的落下来,他气息颤抖,一阵情潮涌动,腿软地跪下去,直接把那物吞到了一个恐怖的深度,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顶移了位,半个身子里都是王九龙。
“操......”他忍不住爆了个粗,这一下顶得灵魂出窍,僵硬地坐在Alpha身上,眼泪哗地就涌出来了。
“没事吧师哥?”王九龙扶住他胳膊关切地问道,被里面夹得受不了,性器像是被一张小嘴嘬着,皱着眉忍住了抽插的冲动,就要换一个轻松点儿的姿势,上位对承受者确实是一个负担。
“别动别动......”张九龄虚弱的阻止他,捂住嘴闷闷地说道,虹膜被眼泪浸透了,越发乌黑可怜,鼻尖到眼尾都红红的。“顶进里面了......”
夜里王九龙干了半天才插进去,这次竟是一下就把生殖腔口操开了。
王九龙瞬间就明白了,视线低垂,目光停在他平坦的腹,手心汗湿,往上移到Omega腰上握住了,一只手轻轻安抚着张九龄翘着的阳物,等他适应了才抬起腰轻轻撞了一下,听着对方压低的喘息,嗓音喑哑,“看来我昨天把师哥操透了......”
“闭嘴。”张九龄色厉内荏地捂住他嘴,说话断断续续,“我他妈下次......再也不找你了。”
太大了,也太深了。横冲直撞的时候隔着肚子都能摸到里面有东西在顶手心,生猛强悍,加上王九龙还有技巧,不然张九龄昨天也不会爽到失禁......算了,不提也罢,待会就把床单扔了。
“一个你都应付不来,还想找谁?”王九龙加快速度,气息微乱,年轻结实的身体如一条矫健白龙,翻云覆雨,迅速而有力地颠动起身上的Omega,回回顶着敏感点入进去,直接把人送上了高潮。
“......”张九龄眼神涣散,模糊说了句什么,过于强烈的快感从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爽得几乎失语。这次从一开始他就在哭,满脸泪水,完全找不出九字科大师兄的威严样子。
身子软软地倒下来,被王九龙一把接住了,臂膀拢住张九龄,两人挨得极近,像一对耳鬓厮磨的交颈鸳鸯,终于听清了张九龄说的话。
“王八蛋,你弄死爸爸得了......”
他已经没精力分辨其中的逻辑把自己也坑进去了。
“行吧,这可是你说的。”
如此邀请当然却之不恭,大白塔喜滋滋地扑倒了他,仿佛卖乖撒娇的大型犬,额发尽湿,浑身汗得像抹了层太阳油,肌肉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唯一的观众张九龄并不想鼓掌。
是的,各种意义上都不想。贤者时间只想抽根事后烟。
“呜......手拿开......”
“舒服吗?”
“滚......你净这个。”
最后他们还是成功说了段快板。
王九龙负责打板儿。
啪啪啪。
大楠:快板的乐趣你们根本想象不到。
天已经擦黑了,残余的夕阳斜晖从窗户里映进来,给屋里的一切勾了道光灿的金边。他们消磨了一下午,王九龙终于有时间去吃冷掉的外卖,饿得前胸贴后背保持运动,难得他还能坚持那么久。
张九龄瘫痪在床上,连烟都没力气点了,歪眉斜眼地看着赤着上身吃盒饭的Alpha,乌檀木的发白如雪的肤,肩宽背阔,腰窝微微凹陷,胡乱套上的裤子都有种垮掉的美感。张九龄盯着他后脑勺,胳膊勉强抬起,颤巍巍竖了根中指。
“别闹,累着你。”王九龙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把他手压下来。
张九龄颤巍巍地换了只手,继续比中指,气若游丝:“你......妈......的。”
哪个孙子最累我,你心里没点b数吗。
王九龙按着他,像按着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猛地低头亲了他圆圆的鼻尖,然后是绯红未褪的半闭的眼皮,内心满涨,眼神能溺死个人,“......瞧你那倒霉模样儿。”
怎么这么招人呢?
张九龄挥了挥手,翻身睡觉了,反正发情期结束了,有的是时间给王九龙安排作业。
至于感情上的......听天由命吧。
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左右不过一句情深缘浅,和这些年朝夕相对与子同袍的情意相比,又不算得什么了。
03 绿沉
三月底,正是春阳煦煦,桃李竞艳,道旁树木抽出遥看青绿的嫩芽,废弃窨井盖底下也钻出了一棵槐树嫩苗,生机勃勃舒展开小小的叶子。一夜之间忽地倒春寒,大风过境,空气为之一肃,依稀可见朔方北国难熬的凛冬。
只是大风再狠,也挡不住饮食男女随风招摇的心,脱去了厚厚的冬装,街头一眼望去,数不清的轻衫薄裳,飘逸的衣摆在风中飞得超凡脱俗。
张九龄也换上了皮夹克,前几天陪四哥逛街买的风骚墨镜架到了脸上,深色的镜片挡住了浮肿未消的眼睛,颈间一根金链子,面无表情的时候颇有几分冷酷漠然的气质,像是旧时街上打架斗狠的古惑仔,随时会有一排小弟开道清场,鞠躬叫大哥。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个不折不扣的A,还得是最硬气的那种。
只能说造化弄人。
王九龙跟着他从车上下来,依然是一身低调的打扮,棒球帽黑口罩,只露出远山春水似的漂亮眉眼。只是身高实在醒目,在人堆里还能露出一个脑袋,尤其是被粉丝围住的时候,镜头无论如何都能拍到脸。若是可能,估计能把身高也拧巴拧巴折起来,悄悄溜进剧场里。
发情期结束后,王九龙又照顾了他一天,说是照顾,就是两个人待在游戏机前打了一天的游戏,累了就对对词儿,晚上一起来上班。跟平时没太大区别。
两人实在太熟了,相识的日子即将超过一半的人生,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已磨合好了性子,不分彼此,熟到即使发生了这样超过友谊的亲密关系,相处方式依然没有什么剧烈的变动。
就像深潭里丢了一把沙子,水面或许会泛起点点涟漪,却铸不起重峦叠嶂。
张九龄也头疼,王九龙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提,那天剖露心扉的场景就像做梦一样,花火一般稍纵即逝,给他留下一个闭口不言的珍珠蚌,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太心机了这小子。
不知道撩过多少人才能练出来这一手欲擒故纵的工夫。
“好多人啊......”一会得签多少字,王九龙望见湖广会馆门口攒动的五彩斑斓的人头,想起了之前上班被堵的恐惧。
酒香也怕巷子深,流量当头,相声演员红出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前有张云雷,后有孟鹤堂,德云社的角儿们逐渐脱离了相声百年的模式,开出了一条新路子。说不上好坏,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鲲鹏抟扶摇尚需乘风,人总是要适应变化万千的世界。
现在的粉丝和以前梨园捧角儿的票友规矩不同,本质上其实并无区别,他们算赶上了好时候。
“怎么说话呢,那哪是人啊——”张九龄眯起眼扫了下前方,操劳过度的嗓音沙哑,像是哈尔滨回来的感冒还没好透,说话偶尔破个音,“都是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