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生活(16)

是可忍熟不可忍,陶然大声说出自己的不满。

“你说话温柔点,你当在老宅,这里可没有人宠你。老实点。”话落的瞬间,何长洲又剥好一只虾,沾了点醋,相当顺便地夹到乔眠碗里。

乔眠不是很喜欢吃虾,看着碗里突如其来空降的一只虾,生出了一股想把它夹回何长洲碗里的冲动。

一旁继续剥虾的何长洲似乎察觉到她的心理活动,本来想继续说点陶然什么,这时也转头面向乔眠,慢条斯理地道:“知道为什么说你瘦吗?挑食造成的。”

当下还有外人在,听到他如此胡说八道,歪曲事实,乔眠也只好吞声作罢,低头吃虾。

安静了许久的王隽放下碗筷,擦擦嘴角说:“我去洗下手。”

离开座位的时候,王隽朝何长洲投去很复杂的一眼。

那一眼道不尽的复杂感,硬是让何长洲生出一种挫败感。叹气的同时,他又剥好一只虾。时时刻刻观察他一举一动的乔眠在何长洲转向自己的时候,反射性地放下碗筷,起身说:“我吃饱了。”

何长洲摇摇头,自己解决了那只没送出去的虾。

被当作空气又受了气的陶然:“……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你当我们是死人吗?”

习以为常的何长洲并觉得自己没有多过分:“我照顾你嫂子怎么了?”

陶然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作罢:“我找王隽去。”

听到她接下来的意图,何长洲擦擦手,瞥她一眼,无奈道:“好好说话。”

“知道了。”陶然垂头丧气。

“都吃好了?”乔眠来到餐桌的时候,只剩何长洲一人在默默地收饭桌,“陶然呢?”

“嗯,他们在二楼。”他看了乔眠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乔眠也过来帮忙,一人收拾碗筷盘子,一人拿桌布擦桌子处理残渣,倒也融洽得很。

厨房里何长洲站在水槽前洗碗,乔眠拿着抹布在一旁擦桌子。擦到一半的时候,乔眠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撑在桌面上,朝何长洲的背影看去,斟酌良久,才道:“何长洲,要不家里请个保姆吧,一直让你洗碗煮菜也不行,你工作……”

“为什么要请保姆?”何长洲转身看她,手上沾满洗洁精的泡沫,他就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乔眠问:“我说过我不乐意洗碗做饭了?还是我哪里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他说得咄咄逼人,字字都在要点上,口气也不是很好。乔眠一下子被问住了,只知道说:“你工作忙,我学校里事也多,家里请个保姆,我们都能轻松许多。”

保姆,家里要是再请个保姆,那他和乔眠沟通和接触的屏幕会大大都打折扣,怎么想都是个错误选择。何长洲僵硬地回答:“我不嫌累,也不嫌麻烦。再说了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

“可是,”乔眠还想说什么,只见何长洲转身面向水槽,徒留一个背影面对她,他的声音混在一堆瓷碗的声音下清晰地传来:“没有可是,要是你不喜欢和我做家务你可以坐在饭桌上等饭吃,我自己一个人做。”

听他说完这番话,乔眠顿时心累,却也没在继续说什么。白炽灯下的两人各怀心事地忙碌着。

何长洲坐在客厅泡茶,乔眠坐在一旁叠衣服。

王隽和陶然还在二楼,不知在谈什么事,隐约有吵架的声音透着木门传到一楼。

乔眠时不时看一眼,终看不下去了,将叠好的衣服放到一旁,转身问何长洲:“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自己的事还没解决,这会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何长洲闷了一杯茶,说:“不用,让他们自己说。”

乔眠又朝二楼瞥了一眼,捏着手指踌躇了许久才说:“陶然真的很喜欢王隽?”

她一向很少关心别人的事,这会乍然听到她问起陶然感情的事,何长洲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摩挲了手里有些微热的紫砂杯,他倒借机想问她几个问题。

“嗯,”何长洲迟疑了半会问:“你觉得陶然这样追在王隽后面跑好吗?”

“我不是陶然,并不能替她下定论。”乔眠想了想,说:“她觉得值得就行。”

游刃有余的回答,这种答案明显就是在踢皮球。显然何长洲并不想放过她,“不说陶然,我们就假设这样一件事,你会紧追一个不喜欢的人吗?”

对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何长洲以为乔眠是在为这个问题冥思苦想时,她却问出一句让何长洲两眼一白的问题。

乔眠瞟了两眼楼上,靠何长洲近些,小声问:“王隽不喜欢陶然吗?”

这是重点吗?为什么乔眠总能抓住问题的盲点。何长洲咬牙切齿:“你问这个做什么?”

乔眠摩挲着手臂,声音有些轻,安静的客厅里,橘黄灯光下,何长洲听到身旁的人轻轻说:“如果我是陶然,我应该不会去追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刹那间,何长洲恍若听到天崩地裂的巨响。原来是这样,乔眠她是这么认为的。他喉咙些许干涩,胃里一阵翻腾,着实难受。只听乔眠还在说:“人生苦短,没必要将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个永远得不到回应的人身上。”

“是吗?”何长洲紧紧抓着沙发,手背青筋暴显,手指发白。

乔眠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何长洲脸色苍白,看着极其难受,“你怎么了?”她欲探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何长洲巧妙地避开。

“吃太饱了,我去楼下转两圈。”他急急地走到门口,抓起玄关的钥匙,仓促地穿着鞋,“待会他们回去了,你给我发条短信。”

“好,”乔眠过来给他关门,见他脸色还是不大对劲,关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散步?”

“不用。”何长洲一口回绝,下楼的身影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

第11章

“你最近很闲?怎么老往我这里跑,你家何长洲呢?你的实验数据呢?”高可可给不速之客乔眠倒了一杯柠檬水,坐到懒人沙发上,问她。

进入12月,冬天才算是真正覆盖了这座城市。乔眠喝了一口水,立即皱着眉跑到厕所吐掉,然后钻到厨房找了烧水壶重新煮了一壶水。

“你怎么回事,天气都这么冷了,怎么还喝柠檬水,又冰又酸。”乔眠推推闭眼小憩的高可可。

“别推别推,昨晚我可是熬夜做表格,本来想补眠,你这就不请自来了。”高可可哈着气,坐姿东倒西歪,眼睛半睁半闭。

“有段时间没来你这里,你这厨房使用率变高了。”乔眠想到刚才进厨房打水,地上放着一些蔬菜,油烟机也不再崭新如初,水槽里还有残渣余留。她笑着调侃道:“什么时候开始下厨了,以前你可是连厨房都不进去的。”两人在下厨这块向来都是能避则避。

“你说什么,厨房吗?哦。”高可可原本半睡不醒的状态,在说出厨房二字,顿然清醒了许多,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瞎掰地说:“最近外卖都不好吃了,天气又冷,随便凑合地煮点东西吃。”说着她半是嘲讽道:“厨房真不适合我,煮的东西就跟猪食一样。”

这点乔眠感同身受,附和着点头。

水开了,心虚的高可可趿上棉拖,烫了两遍杯子,分别给乔眠和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你就别跟我来什么感同身受了,你家何长洲厨艺还不能满足你。别来酸我。”

突然从别人那里听到何长洲的名字,乔眠对这三个字恍然隔世,她有些挫败,也不避讳高可可,直接说:“我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他好好说话了,更别说同桌吃饭。”

高可可没注意到这句话里的苦楚,反而说:“年关到了,工作忙吧。我们部门最近也是忙着脚不沾地,一堆报表等着审核。我天天加班到夜里两三点。”说到工作,她就一堆苦水要倒。

乔眠跟着附和:“也是,我们最近也要忙期末考了,到时改试卷又是一件巨大的任务。”

高可可笑她:“你不是很乐在其中,我最羡慕你这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人了。想我整天忙得累死累活的,工资到手都没一点,马上就要过年了,红包又要送出去一堆,这可怎么活。”

高可可不提,乔眠忘了过年快到了。她半是感慨地道:“时间过得真快。”

高可可跟个闲散神仙似的躺在沙发上,幽幽地说:“可不是,”她翻了个身看向乔眠,说:“一转眼,你都结婚三年了,马上就第四年了。我还是个不着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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