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有礼(31)

有福同享,有难……自然同当了。

李大夫:“来,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便要去摸顾知的手腕,顾知一个激灵,将手背在了身后。

她是个女子,女子的脉象与男子不同,外人或许可以骗一骗,可怎能够骗过大夫呢?

李大夫还以为她只是不愿意,“啧”了一声,又要喋喋不休起来。

反倒是盛南桥看到顾知这动作楞了一下。

她这反应,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盛南桥的目光暗了暗。

顾知敏锐地感觉到了一道视线,可看过去的时候,视线的主人却又撑着头看着他们笑,只是看热闹而已。

顾知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过紧张了。

“李大夫,我请您来是给我们王爷看病的,您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嗯?”李大夫有点茫然。

“给我看,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我们王爷可等不了了。”

盛南桥笑着点点头,“再不治我马上就要好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怕柳邵谦一个大男人跑了不成?

顾知:“……”

李大夫:“……”

是他年龄太大了吗,都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了。

“艾灸进行之前,先要沐浴净身。”李大夫一边准备着,一边说道。

盛南桥懒洋洋地靠在床边,“见您之前沐浴过了,”他一边缓缓解开衣带,一边对着偏过脸去的顾知说道,“先生,要不要一起?”

顾知咳了咳,“这里有些呛,我喉咙不舒服,不如出去等吧。”

盛南桥勾着衣服,斜着眼笑了,“别啊,没亲眼看到,先生怎么能够放心呢?”

顾知嘴角抽了抽,她委实不想见到没穿衣服的盛南桥。

“王爷就交给先生了,我去外间等着吧。”说罢,顾知抬脚便要离开。

“等会儿!”李大夫百忙之中抬起头吼了她一句,“还要你帮忙呢,你去哪儿?”

顾知一愣,“帮什么忙?”

李大夫指了指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的用纸卷好的艾柱,“你难道让我自己举着吗?”

顾知:“……”

顾知挣扎了一下,“您是大夫,我……”

李大夫气的眼睛都要竖起来了,“就举个艾柱,怎么婆婆妈妈的?!”

顾知抿了抿唇,面上仍是有些拒绝。

恰好盛南桥在这个时候开口,“先生,你这要帮我治风寒的真心难道是假的不成?”

这么说着,他心里却觉得奇怪。

人是她叫来的,艾灸也是她弄出来的,可是现在反倒犹犹豫豫了,再一想刚才的事情,他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从哪里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沐浴净身开始的。

盛南桥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顾知站在原地,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盛南桥笑笑,“我的真心日月可鉴。”

盛南桥毕竟是个男人,她本打算多远一些,看他吃吃苦头也就算了,然而,他们却偏要她留下来。

顾知收敛了面上那点不好意思,握紧了李大夫交给她的艾柱,嘴角染了笑意。

那就不怪她了。

东西既然在她手里,手轻手重可就都是她控制的了。

第30章

盛南桥竟然出奇的配合,可能是真的想要看她也遭受一遍同样的痛苦?

顾知心里想着,倒也不算太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李大夫感觉到顾知有些分心,皱着眉头呵斥了她一句,“你家王爷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上了,你这是发的什么呆?”

顾知:“……”

身家性命?

大爷,您不要欺骗我没见过世面好吗?

盛南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先生想什么呢?难不成……是想一个艾柱直接把我烧穿了,好继承我的王府?”

顾知低头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了一句,“您的王府还轮不到我来继承。”

盛南桥“啧”了一声,刚刚想要开口说一句什么,就被背上突如其来的灼热吓得憋了回去。

盛南桥:“……先生,提前告知一下可好?”

顾知举着艾柱,笑了笑,突然意识到盛南桥背对着她看不见,便说道,“对付病痛最重要的便是要出其不意,病人心里没了负担,这病好的才快。”

一旁忙活的李大夫抽空给了顾知一个“这是个傻子”的眼神,摇摇头,接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之前光顾着与盛南桥斗嘴,顾知下手也没怎么看,现下这艾柱要举小半个时辰,眼睛转来转去,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转到了盛南桥的身上。

盛南桥的脸白白净净的,单看脸,那就是个白嫩的富家公子,可一旦脱了上衣,便可以看见身上紧实的肌肉,见过盛南桥练武,顾知因此倒也没有多少惊奇,只是这“富家公子”的背上伤疤倒是不少,顾知多少见过一些世面,再傻也知道这是被武器所伤留下的。

这些伤疤看起来年月久了,没有四五年也差不多了。

顾知忽然皱起眉来。

盛南桥今年不过二十,四五年前,也就是个十五六岁,还是个少年,平常的公子或许还是招猫逗狗、无限欢乐的时候,他怎么会……

盛南桥“嘶”了一下,转头想要看看顾知在干什么,可头转到一半,连带着身子也动了一下,一不小心便又被烫了一下,盛南桥转过头去老老实实地坐着,“先生今天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走神?”

顾知被盛南桥的一句话拉回了现实,手下松了些力道,下意识说了一句,“抱歉。”

盛南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李大夫虽然看不起来不靠谱,不过不得说,还真是一位好大夫,他给盛南桥诊了脉,说他有些陈年旧疾,近日艾灸便一道都将它治了。

于是仅仅一个时辰可以结束的艾灸,顾知硬生生熬了三个时辰,熬到外面的天都黑了。

盛南桥几次三番地打瞌睡,都被顾知毫不留情地叫醒,奈何盛南桥动弹不得,再怎么样也只能干瞪眼。

结束的时候,顾知的胳膊酸的几乎抬不起来,心底里已经后悔了无数次,本以为是给盛南桥找个麻烦,没想到却被自己揽了一兜子。

偏偏盛南桥还一副诚心诚意的模样——若不是他那几乎绷不住的笑意出卖了她,顾知几乎都要相信盛南桥是真的感激了,“今日真是感谢李大夫和先生了,本王现在觉得神清气爽啊!”

顾知撑着眼皮看了他一眼。

您是神清气爽了,她快困成一条死狗了好吗?

不过逢场作戏的力气还是有的,“小郡王觉得好,先生我也心有慰藉啊。”

李大夫一大把年纪了,偷懒偷地一把好手,一场艾灸下来,几乎没怎么动过手,只是在一边指手画脚的说来说去,“老夫的医术当然有效果!这么多年的威名可不是随随便便地吹出来的!”

威名啊?

顾知看了他一眼。

您老的威名确实不小,被妇人们拿来教训后辈,这些年没少吓哭过哪些不听话的小孩子。

盛南桥微微一笑,“哦,对了,”他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让顾知打了个冷颤,“李大夫,您还没给我家先生诊脉呢?!”

李大夫依靠在椅子上面,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听到这话,扫了他一眼,颇为不满,“老夫今天累得差点驾鹤西去,小郡王您就不让老夫歇会儿吗?”

顾知附和道,“李大夫年纪大了,受不得累。”

顾知扪心自问,这话听着怎么都没问题,谁知道却一下子激着了李大夫,“说谁老呢?你个小兔……小年轻,老夫年轻着呢!现在再诊十个八个病人都没有问题!”

顾知一怔,另一边的盛南桥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盛南桥笑得连说话都顾不上,是真的开怀大笑,顾知原本被这李大夫弄的心力交瘁,此刻一听盛南桥的这笑声,却一下子忘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盛南桥笑够了,朝着李大夫点点头,“您还年轻着呢,我要是活到您这个岁数,恐怕连床都下不了!”

李大夫浑然不觉盛南桥话语中调侃,看了看盛南桥身板,或许是联想到了他以后老了的样子,竟然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李大夫摇晃着脑袋,看了看顾知,说道,“这年轻人啊,不用看。”

好不容易逮到病人就不撒手的李大夫,此刻竟然轻易地放过了眼前的好机会,不仅仅是盛南桥,就连顾知都有些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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