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有礼(30)

小武:“怎么了?”

他对这些衙役没什么感觉,反倒是这个何延之,刚过而立之年,长得一表人才,总给他一种舒服安稳的感觉。

何延之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今晚可能不太平。

夜间,小武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何延之的对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突然之间,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

小武一下子警惕起来,扬声问了一句,“谁?”

门外没有人回答。

小武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与此同时,闭目养神的何延之睁开了眼睛,却是看向了与门相对的窗子。

就在他即将把门打开的时候,“砰”地一声,窗子被人打开,一到黑影直冲进来,小武眼中却只有那道快速地来不及阻挡的银光,刹那之间穿透了他的胸膛。

鲜血涌出,倒下的时候,他看见那人逼近了床上的何延之,耳边突然嘈杂起来的声音,还有映在眼里的火光,转瞬之间,都变成了一片无声的黑暗。

当晚,客栈失火,所有衙役无一生还。

……

盛南桥昨日告了假,顾知心里松了口气,她来回打听这才大致知道了那晚发生的事情,恨不得一个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

色胆包天啊。

居然连盛南桥都惦记上了。

顾知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总是趁着她醉酒出来闹事。她寻思着将这说法说给盛南桥听,没准儿还可以糊弄一下。

“先生?”盛南桥伸手在顾知面前挥舞了一下,一下子把顾知的魂儿叫了回来。

“先生在想什么?”盛南桥勾起嘴角,“这么心不在焉的?”

顾知看了一眼盛南桥。

想好了一堆说辞,必要时还得来一出“以死谢罪”,没想到对方避而不提,她连挑起话头的机会都没有。

盛南桥这样睚眦必报的人,竟然没提起这事,难道是没想起来?

顾知笑了笑,“在想小郡王身体如此康健,怎么还会……偶、感、风、寒?”今日来时,盛南桥脸色便不大好,没多久更是咳了起来,一下子倒显得有些虚弱了。

盛南桥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怕是被传染了吧。”否则他现在想要折腾她也不会这么有心无力了。

顾知一噎。

他哪里是没想起来,分明记得好好的!

盛南桥没拿这说事儿,偏偏就是最大的事儿。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你。

顾知喝了口茶,平静了一些,“小郡王是郡王府的中流砥柱,这身体可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更是整个郡王府的,这风寒得了也有一两日了,我听说小郡王非但没有请大夫,更是将府里熬好的姜汤偷偷倒了,小郡王,这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啊。”

盛南桥:“……”

这事儿是怎么传到她的耳朵里的???

顾知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盛南桥盯着她,“风寒而已,本王现下好的很,浑身清爽,精神振奋,明日或许就可以痊愈了。”

顾知眉头微皱,一副忧心不已的模样,“风寒虽是小病,若治疗不当,也会引起大的祸患啊,城东那家有只狗,听闻就是得了风寒,第二日就病死了。”

盛南桥冷哼一声。

将他与狗相提并论,也亏得她想的出来,而且还有这个胆子在他面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

他实在是看惯了这人虚伪的脸,若有机会,他必定要将她这张皮撕下来,看看下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嘴脸。

盛南桥靠在椅子上,换了个散漫舒适的姿势,顺着顾知的话问了下去,“先生可是有什么好的法子?”

“有,”顾知眼睛亮晶晶地,笑眯眯地看着他,“保证药到病除。”

只可惜,她越笑,他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顾知本以为盛南桥答应了,却没想到盛南桥一脸失望地说,“那不必了,风寒好的慢一些,才能让我多感受一刻与病魔斗争的感觉。”

顾知嘴角一抽,干笑了两声,“没想到小郡王还有这种癖……情怀?”

盛南桥闻言一笑,“本来没有,现在有了。”

话落,只感觉鼻间一痒,盛南桥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刚刚想要开口说明只是个意外的盛南桥又马不停蹄地接了三个。

顾知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郡王何必勉强,明知道我忧心小郡王的病,还说快要好了这种话来宽我的心呢?”

盛南桥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

顾知笑着看他,“放心,先生会帮你的。”

第29章

顾知准备了两天,特意跑到城南请回来了一个大夫,说是治疗风寒有奇效,在城中出名得很。

卧房里——

盛南桥看着这个胡子和头发都同样稀疏、穿着一件破烂的外衫的老者斜了斜嘴角,无不嘲讽地说,“先生的动作挺快的啊,再晚一点,我的风寒都要好了。”

听着盛南桥现在说话的声音,就算没完全好也差不多了。

顾知坦然地笑了笑,“治病讲究时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治疗时间,药到病除不说,保证一年之内不会再得风寒。”

盛南桥状似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么神奇?”

那老者一听这话,冷哼一声,“老夫的医术还从来没有人敢怀疑!”说着,还斜了一眼盛南桥,对于盛南桥的反应颇为不爽。

顾知对着身边的老者抱歉地笑笑,“我家王爷没有这个意思。”

盛南桥看着顾知笑了声,“怎么个治法,是要喝药呢,还是要出去跑几圈?不过,我看这位大夫精通此道,用的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寻常办法吧?”

老者捻了捻自己的胡子,“那当然,老夫要的是——艾灸!”

盛南桥缓缓敲打自己膝盖的手顿住,脸色有些僵化,“什么?”

顾知恐怕盛南桥没有听清,清了清嗓子大声说了一遍,“艾灸!”

“王爷,这艾灸可是个好办法,不仅能够治你这风寒,连带着身体里的其他问题也能够治一治,还能温经驱寒……”顾知一眼瞥到盛南桥黑下来的脸色,从容一笑,“说错了,是扶阳固脱、延年益寿,百利如无一害啊。”顾知笑眯眯地看着盛南桥。

那位老者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着顾知点点头。

终于有人可以懂他的医术了啊。

可惜,盛南桥的脸色却更黑了一些。

盛南桥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看向那老者,“不知道这位大夫如何称呼?”

老者一扬下巴,颇为得意地回答,“老夫姓李名缓,祖传艾灸,到老夫这儿,已经是第三十一代了。”

盛南桥:“……”

艾灸这种疗法已经不多见了,主要是这疗法时间长、易烫伤,早就听闻有个专用艾灸的大夫,治什么病都要用艾灸,小病大病都要拿出这祖传绝活,还偏偏是个坏脾气,吓得周围的人轻易不敢找他治病。

一来二去,去的人少了,想必这老头也坐不住了,想要找个人活动活动,于是就被柳邵谦就这么随随便便找来了。

顾知:“李大夫的手段很好,王爷不用担心。”

盛南桥扯扯嘴角。

他不是担心,他是害怕。

不过小郡王摸着下巴一想,就觉得放过这么一个机会未免可惜,不如好好利用一把。

“我们先生前段时间也得了风寒,至今仍旧身体虚寒,”盛南桥抿了抿唇,“大夫您看,他那脸,有些白吧?”

很久没见过病人的李大夫眼前一亮,扭头一看。

嘿,之前没注意,这小子还真挺白的!看起来就像个有病的!

顾知干笑两声,“我天生长得白。”

李大夫眉头一皱,“你这是怀疑我的祖传医术?”

顾知面无表情,“……”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大夫的坏脾气早被时间磨没了,变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老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有没有病你不知道,我一个大夫还看不出来吗?再说了,难得有个人关心你的身体,你就这种态度,我告诉你,你这样我见多了……”

顾知看了一眼盛南桥,后者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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