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当米虫的日子(50)

陆淮视线在孟一禾脖子上的红痕上扫过,想问傅侠跃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的事,被孟一禾一个眼神挡了回去:“世子与我单独会面的事回去之后就不必禀报了,我乏了,回吧。”

陆淮只好收了声跟上孟一禾的步伐。

三人回到行馆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行馆的宫人正依次将烛火点燃。走到主院,见宝公公立在门口,孟一禾问:“皇上回来了?”

宝公公福了一礼,看了眼屋内,嘴唇动动似是难言模样。恰在此时孟一禾右眼皮跳了一下,似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忽觉疲惫不已,不想去听宝公公的回答了。她转身离去。

不知是命运捉弄还是屋内人听到动静有意为之。

一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传来,随之是女人婉转娇媚喘声:“啊,皇上,太快了,庄晓不要,啊,啊,不要停。”

孟一禾脸色登时煞如白纸。

第50章 设局

用脚丫子想也只屋内发生了何事,明明是酷暑天,孟一禾却仿若是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子里,凉意直钻骨头芯儿。与之还有一种名为酸醋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清晰地意识到,她不想与旁的什么人分享傅寅,一跟发丝都不想。

但与此同时,她也更加明白,今日的撞见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未来的岁月里,它还会无数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不管她愿意与否。

孟一禾迈着僵硬的腿脚,下意识扭头走人。

春兰还恍惚间,见自家小姐离开,忙接过陆淮手里的东西跟上。她急匆匆走了两步,却与去而复返的孟一禾撞上。

“小姐。”春兰将人扶稳。

孟一禾扶开她的手,提着一口气直接将房门踹开。守在门口的宝公公和一脸尴尬的陆淮皆被她突然的动作唬得一顿,忘了阻拦,任她进屋。

屋内没有掌灯,只能借着外间透过来的光亮勉强看清人影。床幔里的两人早在孟一禾踹门之时便停下动作,彼时还维持着交缠的姿势。

孟庄晓看到来人“啊”的一声尖叫,埋在身下男人的胸脯上,娇嗔道:“大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孟一禾看着亲昵的两人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现在证实了,那再然后呢?

她抬脚上前一步,又踉跄后退,皇上宠幸谁,哪里轮到她来插手,难不成她还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孟庄晓拎起丢到门外去。

一步步退至门口,直至撞在一个温热的身体上,男人清冷的木香将她包裹:“一禾在看什么?”

孟一禾诧异回首,对上傅寅玩味的笑眼,她又茫然看着床上的人。孟庄晓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她从身下的人身上起来,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焦急辨认:“你不是皇上,你是谁?”

那人没有开口,推开有些魔怔的孟庄晓,穿好衣服下床,走到傅寅跟前行了一礼而后静静站在他的身后。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孟庄晓看着身下还带着余温的地方出神,忽而不管不顾地冲下床朝孟一禾扑来:“是你,是你这个贱人设局害我,你好狠的心。”

孟一禾脚下一撵,躲开她的攻势,顺势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她手里,冷声道:“穿好。”

说着转身对傅寅福了一礼:“嫔妾先行告退。”便出门而去。

夜色难掩的冷淡疏离,傅寅心下兀得一阵钝痛,伸手去拦人,被孟一禾不着痕迹避开。

“在朕回来之前处理好。”傅寅对宝公公交代了句,不履生风追了出去。

孟一禾脚步慌乱,走在行宫绕墙的小道上,并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傅寅的出现并没有打消她的担忧,反而更加肯定了她对傅寅的在乎,让她愈发不安。

她要何去何从?

心慌意乱间,手倏地被拉住,傅寅颀长身影将她固在转角的廊柱前,低笑一声:“一禾,你在乎我。”

孟一禾眼睫低垂,看着地上两人重叠在一起得影子,没有出声。

傅寅只当是戳中她的心思羞怯了,并不着急催她。

久久以后,孟一禾略微嘶哑的声音响起:“是皇上安排的?”

傅寅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说得是孟庄晓的事,他嗯了声,并不否认。

孟长义几次为这个女儿求到他跟前,因着孟一禾的关系,只是让他安分些,没想到竟因此壮了他的胆子。也不知孟长义是买通了多少人才让女儿得以混进队伍。

这事他是在出发半月之后收到暗卫的禀报。他本想直接将人处理了,但孟一禾似是开窍又不开窍模样,让他这才生出将人暂时留下的心思,现成的生醋,不怕他家一禾不开窍,看清心意。

所以当孟庄晓鬼鬼祟祟摸到他这院子的时候,便命侍卫去房间候着,打算将计就计。

闻言,孟一禾抬头看着傅寅,这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感觉离他很远。还有那蔫儿坏的狐狸笑,孟一禾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踩了他一脚。傅寅吃痛,后退一步,孟一禾得了空档当即跑开。

傅寅好气又好笑,不顾脚尖钻心得疼,几个大步追了上去:“一禾你在怕什么?”

“皇上,多思,有皇上在身边有何事让嫔妾畏惧的。”孟一禾梗着脖子,将眼角上涌的泪意兜了回去。

左一句右一句的皇上,分明置气不快。

这与他原本的设想背离太多。

傅寅张手上前想将人揽在怀里安抚,被孟一禾再度推开,跑走。这次,傅寅立在原地没有去追。

陆淮从暗处走了出来:“皇上,需要属下命人跟着吗?”

“不必了。”傅寅从孟一禾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侧头看向陆淮,“她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陆淮讶异于傅寅的心细,如此光线下还能注意得到。他理了理思绪,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末了,怕傅寅误会是孟一禾做了什么僭越的事情,忙又补充道:“两人进店独处不到半盏茶时间,而且,属下见岭南世子最后是被人抬了出店的,想必是小主收拾过了。”

傅寅转着指间的扳指,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不得揣度她的私品,她不是那样的人。”

“是,属下知错。”陆淮跪地。

是夜,春兰守在院子门口,孟一禾一见人,垂首上前埋在她的背上。春兰知她是伤心不快了,没有多言,反手拖住她的身子,免得滑落。

回了屋,春兰伺候她简单梳洗过后,孟一禾上床用绸毯从头到脚裹成了个茧状,团在里侧,是不想开口模样。春兰识趣没有打扰,坐在床边替她摇着蒲扇。

夜深不知几许,绸毯里的人呼吸开始绵长,裹成一团的绸毯渐渐舒展,露出里头眉头紧皱的人儿。春兰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打算将床头的小灯吹熄。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虫哨声,是白日里陆淮与她商量的暗号。她屏息等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她这才放下手中蒲扇,轻手轻脚出门。

出了房间,春兰寻声找去,在陆淮旁边意外看到傅寅的身影,忙跪地问安。

傅寅摆了摆手示意免礼,他看了眼屋内:“她睡了?”

春兰应声称是。

傅寅又问:“可是红眼睛了?”

春兰又点了点头。

“果然。”傅寅小声低喃了句,而后从怀中摸出来两只瓷瓶,“红色的祛疤,给她抹在脖子上,白色的给她敷眼睛,明天肿了又该不高兴了。”

春兰接过,看着手里的东西疑虑渐起,皇上这般在乎自家小姐,如何又设局引惹小姐伤心?小姐上次这般难过还是夫人去了的时候。

这之后,傅寅又叮嘱了几件小事,便放春兰回去。与陆淮回去的路上,就见宝公公一路碎步寻了上来。

陆淮停住脚步问:“都解决了?”

宝公公擦了擦额间汗珠,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如实说来便是。”傅寅冷着腔调,提脚在前走着。

宝公公小步跟上:“那…孟家女不肯招,说要见皇上一面。”

傅寅邪睨了他一眼:“你都无法,便押回刑安司,那里总不至于寻不到法子。”

竟是直接押回刑安司,这孟家女估摸是又去无回。

宝公公斟酌道:“可是…她毕竟是小主的亲妹妹。”

傅寅嗤笑一声:“一禾不需要这样的妹妹。”

宝公公还是担忧:“如果傅大人那边闹起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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