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当米虫的日子(47)

孟一禾朝傅寅身侧躲了躲,压低声音问他作甚。

傅寅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朝楼梯处看了眼,将人往自己房间领,边走边掏出袖袋里的软膏,那意思不言而喻。

东西还在他这,别想跑了。

“差点都忘了。”孟一禾伸手去接。

傅寅无言,干脆将药膏收回,放弃跟她走暗示这条路:“晚上我给你抹药。”

孟一禾想到上次的同床共枕,耳尖一热,义正言辞拒绝:“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傅寅知道这样下去铁定忽悠不成了,他心下一念再换策略:“朕下午没有喝药,又染风寒,晚上也不知道……”他声音越说越低,煞是凄惨。

这人下午欺负自己的时候就特别精神,孟一禾不为所动:“有陆大人当值,皇上大可放心。”

傅寅低头看了眼没良心的人,拿过春兰手里的包袱交给身后的李德宝,话不多说直接将她推进了房间里。

“吧嗒”一声房锁落下。

孟一禾:“……”她是怎么被傅寅带到了这里,怎么半点没有印象。

临睡前,孟一禾假意忙碌迟迟不肯上床,傅寅随她去,靠在床边翻看探子递来的临东岛的短报。

两人就这么胶着这,屋里的油灯剪了几次灯芯,孟一禾哈欠连天终于扛不住准备投降上床睡觉。这时忽听外间一阵骚动,随之是陆淮故意拔高音量的一声问好:“问太皇太后安。”

孟一禾朝傅寅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么晚了太皇太后过来作甚。傅寅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穿好衣服下床迎人:“夜深了,皇祖母怎么还没有休息?”

太皇太后扫了眼屋内的孟一禾,没有开口,由着宫人搀扶进屋。

孟一禾心下一凛上前问了声好,便识趣挪到边边去,笔挺挺贴墙模样,大有要与白墙融为一体的意思。

傅寅看了她一眼,心疼又好笑,不过太皇太后不是太后,在她面前,他不便替她撑腰,过多的关注只会害了她。

屋内一阵静默,太皇太后自打进屋坐下之后,便开始洗茶泡茶,仿佛是专门为表演茶艺而来。傅寅不动声色注意着,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一壶茶泡完,太皇太后为面前的几个瓷杯里斟上茶水,将其中两杯推到傅寅跟前,转头对孟一禾道:“过来坐。”

她仿佛许久没有开过口,声音里透着尘封的沧桑,让人打心底发怵,孟一禾用眼神询问傅寅的意思,见他点头才小心在傅寅身边坐下。

“是个标志的人儿。”太皇太后屈指勾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左右端详,迟迟没有放手的意思。

“谢皇祖母夸奖。”孟一禾僵着脖子,艰难开口。

傅寅不悦蹙眉:“皇祖母,您弄疼她了。”

太皇太后手顿下,片刻之后松开孟一禾的脸,边用帕子净手边道:“你倒是个会疼人的。”

傅寅没有接话,端起热茶喝了口,将不悦掩在其后。

氛围着实古怪,孟一禾僵坐着一动不敢动。许久,就在孟一禾以为就要这么僵持到天明之时,太皇太后再次出声:“是不是他回来了?”

傅寅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将太皇太后杯子里的凉茶倒进茶托里,重新倒了杯热乎的推到她面前,才道:“皇祖母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何必来问孙儿。”

闻声,太皇太后晃了晃热气袅袅的浅绿茶水,忽然广袖一扫,将一桌的杯盏全部扫到地上。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听得人心头跟着紧了几紧。

傅寅笑了笑,又继续道:“岭南王不是早就传信皇祖母,皇祖母是想要跟孙儿求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赶早的一天,狗千得意洋洋路过~

所以看在这么早的份上收一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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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往事

傅寅不咸不淡的语气,让本就不快的太皇太后彻底失了淡定,她微颤着撑桌起身,尖刺的指甲掐进木桌里,作势就要掀桌。不过年迈加上手劲儿因素,实木的桌子在她手中只是位移了几寸。

老太太重重踢了桌子一脚,手指颤颤指着傅寅的鼻子,看样子像是气的不轻。

“你是在故意气哀家!”

“皇祖母多思,孙儿绝无此意。”傅寅指尖来回滑过桌沿,看不出喜怒。

太皇太后苍老凹陷的眼珠子动动,眸光如炬,盯着傅寅的脸好半晌忽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更像是讽刺。待笑够了,老太太缓缓开口:“你终究是比你父皇有手段,傅贤死在你手里一点不冤。”

坊间传言是一回事,官方定论又是一回事,孟一禾听完心下诧异,不过下一瞬便担忧起来。她犹记,茶馆外,傅寅问她“你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时不经意透露的些许紧张,他该是在乎,在乎亲近人的看法的。

况且太上皇当政的最后几年着实昏庸无度,整日醉酒肉池,有次竟然让宫女去替他上朝,傅寅如何要动手,之中定有难言。

皇祖母彼时拿出来说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依她看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孟一禾不觉心偏了个没影,她越想越觉不忿,冲着老太太的背影失望地摇了摇头。

她留意太皇太后的时候,傅寅的视线却一直在她身上。

当初这个女人说她断论不了他杀兄弑父的对错与否,但从心她知道他大抵是没有辜负他的初心。

好像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下意识会在乎她的想法,她的意见,不觉中已经成了习惯。

不知道如今亲耳听人证实,她的想法会不会有改变?会不会开始离他越来越远?

结果就见她一旁又怂又刚的默默维护他。

她好像是天生的园艺大师,时不时在他心底栽上几束小花,填补他心底的黑洞。

傅寅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垂在衣袖下的手指借着衣袖的遮挡悄悄勾住她的小手指。

孟一禾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猛得缩手,被傅寅施力按住,又再手心捏了捏。

这动作实在像找家长寻安慰的小孩子,孟一禾心下一软便随他去了。

见傅寅没有开口,太皇太后嗤笑一声:“怎么,皇祖母说的不对。”

“孙儿多谢皇祖母赞许,孙儿自当竭力将大辛拉回正轨,上不负祖,下对臣民。”傅寅松开孟一禾的手,煞有其事礼了个晚辈礼。

太皇太后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撑着宫人的手坐回椅子上,气喘几声,方将火气压了回去。她不再弯绕,直接道明真正来意:“哀家不管他是不是回来了,哀家要他死,这事对你来说想必不难。”

闻言,傅寅并不觉意外,他回说:“岭南王能知晓消息,难道其他王公贵族怎会不知。无上皇修仙归来,这般大事,各中有多少有心人,又有多少人蠢蠢欲动。孙儿至今连虎符都没能全部握在手里,一个步错,孙儿何等下场,大辛又是如何结局,想必以皇祖母的智慧就不用孙儿分析赘述了。皇祖母说得事,恕孙儿不能答应。”

太皇太后默了默道:“孙家的人会听你指挥,为你所用。况且这不也是你所求,哀家也算是为你分忧。”

“孙云卯时个不错的武将,但我大辛人才辈出,五年了,孙儿能做的事情很多,多少有些作为,并不缺这么一个将领。”傅寅并不领情。

“孙家看不上啊!”老太太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显出几分刻薄,“年轻人的心太大了,不要到头来一场空。”

傅寅乖巧点了点头:“多谢皇祖母提点。只是皇祖母不理外事多年,出牌的时候还是谨慎点好。”

“你在威胁哀家?”

“不敢,告知而已。”

“好个告知。有你哀求哀家的时候。”太皇太后说完拂袖而去。

不过在出门的时候,她忽又停下脚步,回首在孟一禾身上顿了顿,转而对傅寅道:“将你的宝贝莺歌儿看好,免得有心人惦记上。”

交谈不欢而散,宫人们清扫完房间里的碎渣,后退出门,房间内再次只剩他们两人。

刚刚的对话,牵扯出不少戳人神经的秘辛,孟一禾觑着傅寅的脸色,寻思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缓和气氛,傅寅倒先她一步动作。

他箍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桌上,两人面对面。傅寅语气郑重:“莫怕,万事有我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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