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做事去了。”
“好,我们趁现在快走。”砚卿坐起来从空间里随便找了身衣服套上,衣服略显大,但不影响行动。
打开房门,一张笑脸对着他问:“您需要什么,我们为您送来。”
砚卿和善地笑了笑,关上房门,脸立马垮了,“他这是要把我困在这里?开什么玩笑。”
“小七有庄园的设计图。”小七突然道。
“你昨天怎么不说?”砚卿接收到设计图即刻看了起来,“今天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不管怎样都得赶在中午前回去。”
现在大概七点多快八点。砚卿打开房间的窗户向下看了眼,之前还在一楼,睡一觉起来就到三楼了。庄函怎么不把他放天上去?
躲过庄园中的人,砚卿翻出庄园,面对着无尽的马路和麦田叹了叹气。
砚卿顺着马路边走边注意马路上的动静,这个时点搭到顺风车的几率不大,而且附近农田居多,现在不是收获季,应该没什么人来这里。
马路上的噪音配合风拂小麦的声音充入砚卿的耳朵,砚卿一回头就见到一辆小货车冒着烟尘驶来。他挥摆起双手以期引起货车司机的注意。
货车司机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停车摇下车窗露出一张长满灰白胡子的脸。
“小伙子有什么事?”老爷爷和蔼的问道。
“您好,您是去市区吗?”
老爷爷一笑,“你要去?”他对砚卿招了招手说,“来,上来,我送你去。”
砚卿道了声谢,坐上货车的副驾座位。老爷爷看了眼他说:“郊区蚊虫多,怎么不带点药来?”
砚卿扯了扯嘴角说:“我被朋友落下了,东西都在朋友那里。”
老爷爷恍然大悟,发动货车,一路无话。
*
花百结天还没亮就起了,她遮住有些明显的黑眼圈,换上之前挑选好的衣服,动作轻缓的拉开门缝,朝外看了一番才放心打开门。
趁着那个混蛋还没来,赶紧走,不然他一来,恐怕今天又没戏了。
给门挂上锁,花百结坐上早班车,长舒一口气,头一歪在公交车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睡到终点站,花百结扶着头站起来缓了会才随着人流下车。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她进了一家早餐铺,解决了早饭问题,开始在附近逛街消磨时间。
差不多到中午了,花百结来到一家咖啡店门前,门上还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她推了推门,门锁着,根本推不动。
看来没希望了,昨天她没来,机会已经错失了。
其实昨天打开门看见那个混蛋的时候就已经料到结果了,她还是不死心,想来撞撞运气。
“你是来面试的吗?”
有人站到她旁边,掏出钥匙打开店门,半推着店门问她。
花百结点头。那人把她请进去,去后厨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我叫黎砚,是这家店的老板。我们可以开始面试了吗?”黎砚坐到她对面,“不用紧张。”
花百结握着杯子的手稍微松开,她抬头直视老板的眼睛,轻轻吸了口气,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花百结。”
上周她下班回家无意间看到这家店贴出的招聘启事,招聘的岗位只是杂务人员,但是开出的工资几乎是她正式工作工资的一倍多。她需要钱,她要把妈妈留下的房子彻底拿回来,没有钱根本办不到。
招聘启事上要求做的事不少,她考虑了一周时间才下决心来。原本以为昨天的意外让她失去了一份金钱来源,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老板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花百结认真回答着老板的问题,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老板突然说道:“我能多嘴问一下你昨天没来的原因吗?我记得你之前打电话来,我和你约的是昨天中午。”
花百结喝了口水,犹豫了几秒言辞含糊地道:“家里有点事,所以没来。”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有个父亲。什么父亲!让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人算什么父亲!
老板似乎明白她有难言之隐,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从他自己的要是链上卸下一枚钥匙,放到桌子上推到她面前,说:“店里的钥匙。每周周六日来,工作时间早八点到晚九点,包吃不包住。”
“谢谢老板,我会加油的!”花百结双手握住钥匙激动地道。
老板微微一笑,花百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嘿嘿一笑。
把你打包带回家(二)
周内砚卿看店里没有客人,他还惦记着花百结说的家里的事,于是收拾了下准备去花百结她家附近打听打听。只不过刚拿起车钥匙,就有客人进来了。
砚卿淡淡看了眼来人,随便给他倒了杯水,靠在桌边问:“需要什么?”
庄函坐下,抬眼看他,“需要你。”
“抱歉,我好像不认识这位先生。”砚卿摩挲着杯沿,“这位先生要是没什么需要,那就请回吧,我要闭店了。”
“我们之前明明有过……”
“怎样?”砚卿打断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有过什么?”
庄函脸上表情丝毫没变,但眼神却是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他说:“是不是我做得不好,你不喜欢。”
“这位先生在说什么,我们之前从未见过。”砚卿敲着桌面说。
“三天前,你在我家,我们不仅见过,我们还……我还留了你的照片”庄函眼巴巴地看着砚卿,“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照片?不得了了,还学会偷拍了。
庄函划开相册,把手机放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上面是砚卿的照片。砚卿陷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还有肩上未消的痕迹。
砚卿划了下屏幕,下一张还是他的照片,从另一个角度拍的。
很好很好,应该拍了不少。
砚卿露出庄函来之后的第一个微笑,“你想怎样?”
“跟我回去。”
砚卿关掉他的屏幕,看着他说:“回去继续被你关着?”
庄函不说话了,微微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他解释道:“不是我关的你,是他们自作主张,我只是让他们好好看着你。”
这应该没什么差别,砚卿把手机推回给庄函:“这些照片先生想怎么处理都可以,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陪先生闲话了。”
庄函一听他要赶人,拉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说:“你是我的应该跟我回去。”
这可不行,他还有事要做,砚卿想。
砚卿挣开他的手,翻手变出一只不足巴掌大的小奶猫,弯腰把小猫塞进他的西装外套里,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对庄函说:“随身带着。至于跟先生回去的事……首先我和先生才见过两面,其次,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先生硬要说我是别人买回去送给你的,那我出三倍的价把自己买回来,先生看呢?”
三分钟后,庄函提着一只小奶猫出了咖啡店,回到车上,他丢了张卡给秘书说:“把这张卡给姓池的送过去,顺路再买点猫粮。”
*
砚卿在溪月区外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按着小七找来的地图来到花百结的家。是个小独院。
溪月区都是一些老宅子旧宅子,大多破破烂烂无人修葺,里面住着的人也不在意,该怎样就怎样。
花百结家的门锁着,人肯定是上班去了,但门口却徘徊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砚卿四下看了看,不远处的树下坐着几个大妈择着菜聊着天,时不时往花百结家看一眼。砚卿凑过去听大妈们八卦,看哪个大妈忙不过来顺便再帮个忙。
原来那个男人是花百结的爸爸,被花百结拒之门外,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几天了。
听大妈们说,花百结也是近几年才搬到这里住的,那座小独院本来是空的无人照看。十几年前倒是有过一户人家,不过听说因为男主人贪赌,钱都败光了,女主人劳心劳力还赌债,最后还被人打死了。女主人没了,男主人也跑了,家里的女儿太小也没亲戚照顾,就被送进福利院了。
大妈们都猜测花百结是原先那户人家的女儿,那个男人是原先跑路的男主人。摊上这样的爸,谁都气,就该让他在门口站着!
砚卿择好青菜,把盆递回给大妈。大妈看了看夸他说:“这可比我家的臭小子择的好多了!”
砚卿笑了笑,站起来。此时花爸等得烦躁,抬腿狠踹了一脚大门,骂骂咧咧的说:“等我拿到房子了,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