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卿弹了下他的额头说:“会的,我会喜欢你的。”
“我很爱你。”克斯特突然道。
砚卿觉得他不对劲,“你怎么了?哪里不对?说话啊。”
克斯特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仿若未闻。砚卿还未靠近,他突然化为龙形,伏在地上。鳞片下渗出鲜血,滴在草地上,染红了一片土地。
“克斯特!”砚卿立马探知他的灵魂,他的灵魂黯淡无光,随着血液的渗下,他的灵魂还在继续灰暗。
砚卿抵着他的头,不断给他输送能量,“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
克斯特挪动头部想打断砚卿的动作,砚卿固定住他,说:“乖,我没事。”
小七正在思考怎么收集那个坏人的灵魂信息,忽然它自身发出一声声急促的警报,它一看,宿主的灵魂能量正在朝克斯特散去。
“宿主!你在做什么!”小七隔断了砚卿和克斯特,质问道。
“他要死了,我不想他死。”砚卿轻声道。
“那你就要让自己死吗,你有考虑过我们的吗!”小七道,“你给别人选择为什么不肯给我们选择!你凭什么擅自替我们选择!你以为你死了,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所以你就能替我们做出你认为的更好的选择吗!你是无可替代的!”
砚卿摸着克斯特的眼睛说:“你们都是无可替代的,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你们都会更好地活着。你让开,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分裂他的灵魂了。”
“我有办法救他。”小七挡在砚卿和克斯特之间。
砚卿看向小七:“那你快救他啊。”
“你答应我,不要再使用自身的能量。”
“好!”砚卿点头,“我答应,你快救他。”
“伸出左手。”小七说。
砚卿听话的伸出左手,上面两朵并列的玫瑰分外艳丽。
小七替砚卿启动了两朵玫瑰,接着道:“好了宿主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小七处理。”
违规操作,植于裁判者体内的自毁程序启动。
“不行。”
小七无奈道:“好吧。”
砚卿手腕上的两朵戮月玫瑰逐渐淡去,克斯特的身体减缓了流血的趋势,砚卿抱住克斯特,贴紧他的额头,忽然克斯特消失了,他慌张地喊小七:“小七!”
“宿主你冷静点。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你刚才输送给他的能量能保护他抵达下个世界。”
“嗯……”
“下个世界你还能见到他。”
“嗯……”
“小七没骗你。”
“嗯……”
“小七直接带你回去休息。”
“嗯……”
“是世界出问题了,世界意识会负责的,那个人不会出意外的。”
砚卿这才动了动眼睛,说:“好。”
*
黑暗深渊狂风呼啸,一头巨龙伫立于黑暗深渊上方,罪孽的绿色双眼睥睨众生。
巨龙张嘴喷出火焰,燃尽了黑暗深渊中的一切。
把你打包带回家(一)
花百结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迅速翻找出夹在凌乱的被子里的手机,摁亮屏幕,她惊呼一声扔掉手机,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
迟到了!
花百结几分钟完成刷牙洗脸等动作,抓起包就往外冲。拉开院子的大门,她突然刹住脚步,重重地关上门,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响,将颓坐在门外的人惊得一震。
“女儿!女儿!爸知错了!”
花百结看着颤动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朝门吼道:“滚!我没有你这样的爸!”
门外更加频繁的祈求让花百结心烦意乱,她捏紧包,狠狠地砸了一下大门,说:“你有脸回来,我没脸接受你!滚!”
门外的声音倏然停下,花百结听见街坊邻里对着她家指指点点,她转身回屋撇下包踢开鞋把自己埋进抱枕里。不过几分钟,门外又开始了一阵阵的敲击声,她头埋得更深,不想听见任何声音。
今天的面试看来是泡汤了,花百结消极的想。
*
砚卿坐在店里频繁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人怎么还没来?
“我去看看她是不是路上遇到麻烦了。”砚卿一手抓起小七说。
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砚卿锁了店门,循着来店的必经路往下走,小七忽然挠了挠他的手背说:“有人在这里。”
“街上能没人?”砚卿点了点它的头,“你是说有人埋伏在这里?”
“对!”小七肯定道,“人很多。”
听它此言,砚卿停下往回转,这一转就见前前后后走出来十来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堵住街道两边。砚卿左右看了看,两面都是墙,他无路可逃。
一场混战在所难免。砚卿揣好小七,赤手空拳放倒了一半的人。眼看就能突围,一支注射器不偏不倚刺入他的胳膊,他一脚踢开持注射器的人,退远了些。
思考了几秒,砚卿朝人最少的街口跑,没跑出多远就脚步不稳栽倒在地。
有人来确认他是否完全失去意识,之后将他塞进了一个昏暗的地方。
那些人运砚卿去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把他放到了一张床了再没动过。砚卿起初还担心会有人来“看货”,装昏装了半个小时左右,没听见什么动静,他睁开眼睛喊了声“小七”。
“小七在。”
砚卿动了动手,手上捆的绳子收得更紧。
“我被卖了。”他说,“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逃走?”
“这样可以更快见到原气运之子。”小七天真地道。
“可是我被卖了!”砚卿为自己不平,“接手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你就让我等着被人当奴隶?”
“不会的,要是原气运之子真的把宿主当奴隶,宿主尽可以回击。”小七说。
砚卿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它,索性保持沉默等着应付即将到来的“主人”。
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砚卿侧耳细听。
一个男声沉沉的说:“说了多少次了,别买别买,我不需要。把人送回去。”
“可是这次是池家送过来的,”另一个人为难地道,“送不回去。要不、要不您看先看下?这次是个男人。”
房门打开,几人一时陷入了寂静状态,接着最开始那个男人说:“这个留下,你们下去吧。”
砚卿听到这话,一边在脑海里数落小七一边快速寻找着能逃脱的方法,结果发现根本没有!除非他一人能解决掉这座庄园里的所有人,并且正好能遇上一辆钥匙没拔下来的车子,但这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已经到床边了,砚卿听见他不稳的呼吸,思索着要不要把他打晕以保住自己的清白。
那个人解开砚卿手脚上的绳子,揉了揉他的手脚,抱起他向某个方向走去。
那个人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熟悉感觉,砚卿悄悄伸出灵魂触手试探对方的灵魂,猝不及防被缠住,他来不及收回来又不敢有其他动作,只能把所有想法都塞回脑子,任人摆布。
“你明明醒着。”
砚卿的身体滑入温水里,听到这话,他睁开眼睛看向说话人,“你叫什么?”
“我叫庄函,”庄函握住砚卿的脚踝看着上面的勒痕略带责备地道,“你太没戒心了。”
“你希望我对你有戒心?”砚卿挣脱开他的手,收回脚,“这个提议很不错。”
“不是!”庄函连忙否认,似乎觉得自己否认的过快,他微垂下眼避开砚卿探究的视线说,“我是希望你对其他人多点戒心。”
“我知道了。那么,你能放我走吗?”砚卿趴到浴缸边缘直视庄函。
庄函眼帘垂的更低,他低声说:“不能放你走。”
“因为我是池家送进来的?”砚卿伸出食指顶着他的额头让他看着自己。
庄函闪着眼睛说:“因为我看上你了。”
还真直白。
砚卿收回手不再理他,简单洗去身上沾惹的汗渍灰迹,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干净的衣服,赤身走出浴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庄函跟着砚卿躺到另一边,慢慢挪动着向他靠近。灼热的呼吸落到耳边,砚卿回身亲了下庄函,本来只是想让他能老实点,谁知道他竟然欺身而上,一发不可收拾。
……
“宿主,宿主,宿主……”
小七的叨叨声不绝于耳,砚卿睁开眼,眼珠子转了转,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冷静地问小七:“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