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一贵女状似无意给推下了河,成了落汤鸡,王爷眼中的厌恶嫌弃不加遮掩,和沈清蓉言笑晏晏,不再瞧她一眼。
蒲池想到这里,反而更想赴约了,要改变炮灰惨死的结局,这个情节也是重要的部分。
喜双心灵手巧,听了她要去祭祀会,给她梳了个清丽的凌云髻,略施粉黛,配上一身软银轻罗百合裙,如同明艳动人沾着晨露的百合花。
鹊桥边熙熙攘攘,华丽的马车停了沿河两三排,桥头设有一排案桌,上面摆着瓜果盒笼,能摆上去的自然是那些乘着华车的贵女贵公子,等临走时盒笼里放上一只小蜘蛛,明日再看,若蛛网密则巧多,网疏则巧少。
当下贵女圈流行绣花繁纹锦裙,配上繁钗步摇,彰显着一身无与伦比的高贵。
蒲池往桥头慢悠悠走过去时,月光笼罩下,清姿玉立的气韵在灯火点点、人影绰绰的长街愈加独特,虽没有复杂的装饰,但清丽里却有着一丝明艳。
身边的喜双递了个小猪糖人给她,她尝了一口尾巴,眉眼绽放,瞬时流光幻彩,犹如世间万物在她周围都黯了几分。
桥头聚着的贵女见了更是咬牙切齿,她们稍一晃头,头顶的钗环叮咚作响,越发懊恼,早知打扮的这么繁杂做什么,不仅和众人撞上了,还不方便。
沈清蓉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却又忽的笑了一下,和身边的好友赵蕴指了下人群中蒲池的身影,说道:“那是我表哥的一房小妾,我与她姐妹相称,她唤我姐姐。”
沈清蓉故意这么介绍,预示着她日后肯定会是王府王妃,只有半年了。
赵蕴心里的不平衡稍稍少了些,她说道:“原来如此,瞧着那妹妹容貌可人,原来是王府的人。”小妾而已。
她们二人谈话声音不小,周边的贵女们听到了一时小声议论了一番,一边对她小妾的身份嗤之以鼻,一边却又对她居然能得王爷青睐而心生妒意。
其中沈清蓉身后一个身穿牡丹绣花红边纹锦裙的女子顿时看着蒲池的眼神迸发着恨意。她就是左督御史之女杨艳艳,目光从蒲池移到沈清蓉身上,脸上冷笑瘆人,恨意并不减少。
估摸着她们议论的差不多了,蒲池魅力也散发够了,这才拉着喜双加入那群人。
她一去就笑着对沈清蓉叫了声“姐姐”,还说:“妹妹先叫习惯了,等日后姐姐做了王妃,称呼也不用变。”
沈清蓉眼睛瞪大,讶异的看着她,没想到蒲池对于自己做王妃之事再次这么坦然。
随后就娇羞的道:“妹妹……你……瞎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为了这个才与你姐妹相称。”
蒲池一副你别害羞了的神态,开解她:“我亲耳听王爷说要与你白头偕老的,还能有假嘛,我只不过是冲喜的权宜之计罢了。”
果然,一旁的杨艳艳听了这话,气的整张脸都在发抖。
蒲池心里暗笑,这杨艳艳极其迷恋云在鹤,她可不是原来的蒲池,因此只想把自己择出去,给两个真正的情敌让舞台。
“啧,”杨艳艳讥讽着道,“沈清蓉你还是做了耻事还要立牌坊的老样子啊。”
“你胡说什么!”沈清蓉语气里有被冤枉的委屈和愤怒。
“难道我说错了么!明明就上赶着要,还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样子。”杨艳艳今日算是明白了,那小妾根本就不入王爷的眼。
“你……”沈清蓉颤抖的手指着杨艳艳,“表哥瞧不上你,你便把气撒在我身上。”沈清蓉知道自己逞口舌之快不是她的对手,转身就要走。
杨艳艳右手一拽,猛地将沈清蓉拦下,她去年曾赠了一副自己画的雪梅图给云在鹤,没想到却被退了回来,云在鹤还让那人转述一句“如此残次之作竟也敢拿出来送人”。
一时间那事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她又怒又恨,这种感觉伴随着爱意日夜滋长,越来越疯狂,她不知道的是,那句话就是沈清蓉私下吩咐下人说的。
杨艳艳如今丝毫不能忍受有人说云在鹤瞧不上她的话。
她左手猛力拽回欲走的沈清蓉,右手高举去扯她的头发,脑海里无限环绕那句“表哥瞧不上你”,又上手去挠她的嘴脸,挠,挠花它,挠烂她那张虚伪的嘴脸!
沈清蓉发现了杨艳艳眼睛里癫狂之意,见她竟然要来挠自己的脸!她一边护住,也上手去撕扯她的鬓发。
赵蕴本来站在旁边劝架,被杨艳艳抓住头发加入了战局,其他贵女们有的劝,有的也加入混战,借此发泄沈清蓉霸占王爷的妒意,钗环步摇叮咚散落,一群人如街边泼妇混乱撕扯着,各家下人在一旁又惊又怕。
蒲池早就拉着喜双站在了一处安全之地,喜双神色焦急,有些担心追究起来自家小姐会不会受牵连,想去劝,正瞧见杨艳艳一巴掌呼在一个女子脸上,吓得她立马缩了回来。
蒲池将双手放在嘴角边,做一个喇叭状喊道:“你们别打啦,别打啦,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喜双:……
战况十分激烈,直到云在鹤赶到冲那群人怒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此时,沈清蓉正好“哗”一声被杨艳艳狠劲推入了河中。
“蓉儿!”
作者有话要说:过分版
蒲小池:你们不要再啦,这样是打不死人的,我这里有板砖。
第4章 罚抄
夜里,逐风院“蒲池!你给我下来!”云在鹤拿着一根长鞭指着墙头上的蒲池。
“我不。”她直接在高墙上坐了下来,等下他拿鞭子甩她,她再动手把他给打残了就不好办了。
“好,你好得很。”他气的负手原地转了几个圈,“午雨,去把梯子搬来!我还治不了你了?”
午雨领命,叫上一个小厮即刻便去搬梯子了。
喜双听到王爷叫人搬梯子去了,手上还握着跟长鞭,神色焦急劝道:“小姐,您就和王爷低头认个错,王爷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计较的。”
“喜双别瞎说,我哪里有错了?”她也不在云在鹤面前装一副乖顺小妾模样了。
“你没错?”云在鹤听了怒及反笑,他想正好午雨搬梯子去了,他就趁这会儿将她的罪行好好说道番,“我何时说过要和蓉儿白头偕老这句话了!”
就是这句话让杨艳艳对蓉儿大打出手,蒲池竟凭空捏造出这句话,给蓉儿招嫉妒。
“你难道不和蓉儿白头偕老吗?”蒲池转移话题式反问。
“我当然是要和……”云在鹤差点着了她的道,将话生生噎下,转而说,“我欲与蓉儿白头偕老这确是事实,但你居心叵测,故意拿这话来激怒杨艳艳!”
“王爷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她打住,险些唱了出来,“不去找动手的人,反而来为难我,唉……”
“闭嘴!本王先找你算账,杨艳艳也逃不了!”云在鹤原本白皙的脸被气的涨红。
“王爷,傍晚时,我看蓉儿姐姐还说起王妃一事还挺害羞的,我又想起一月前王爷提起这白头偕老一事害羞到脸红的模样,我一想不行啊,这还得我来使劲推一把啊,谁曾想那杨艳艳如此善妒。”蒲池一口气说完,真假参半。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云在鹤他此时想起蓉儿凄惨的模样,“你知不知道蓉儿脸肿的如同猪头!她如今连我也不见了。”
“噗嗤,不用谢哈哈哈哈……”她脑海里不禁浮现一张放大几倍的沈清蓉的脸。
“你竟笑得出来!你给我下来!”
“没,我没笑,我叫我自己呢,噗嗤,蒲池。”
正当云在鹤拿她没办法的时候,午雨和另一个小厮把梯子搬来了。
不过他们哪里抓的到蒲池,他们把刚把梯子架好,她就运气轻点,身姿轻盈落到了另一头,如此反复,午雨和几个小厮累得够呛。
云在鹤其实清楚,杨艳艳会动手绝大部分原因是蓉儿说出了他瞧不上杨艳艳的事实,但他就是膈应那小妾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时,他赶到的时候,一眼便望到了撕扯成团的边上,蒲池抱着双手在胸前,笑得肆意,还一边和自己的婢女说:喜双你快看,那个猪头模样的是沈清蓉么?
他听了气的差点将蓉儿忘了,便要上前去教训她不知轻重的模样,还是蓉儿隐约一声“表哥”将他唤住。
等他把落水的蓉儿救上来,边上倩丽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将蓉儿送回侍郎府,听下人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当下就下令让人把杨艳艳看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