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那小妾,他想起她那看戏似的模样,气冲冲的回了王爷府,要亲自让那小妾吃点苦头,往逐风院走了一半路,又让人将自己院中那长鞭拿来,才又气势汹汹去找蒲池。
此时,眼看着午雨几个人折腾来折腾去,墙头那小妾身姿轻盈跳来跳去,恁是衣角都没被碰到。
云在鹤心下转绕,心生一计,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下来,我保证不动手。”
蒲池听了这话又笑了起来,她心想动手我保证打不死你。
她还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说道:“我不,谁信你不动手。”说罢看了眼他手里的长鞭。
云在鹤气结:“这鞭子是我……”
是我害怕你打我才拿上的。
他当时往逐风院走了一半,蓦地想起那道凌厉强劲的拳风,再看看自己手上空无一物防身,于是才让人拿上的,心下不禁踏实了许多。
不过云在鹤绝不可能把事实说出来,他话锋一转:“这鞭子我先给午雨拿着,这下你可以下来了吧。”说着就把鞭子给了一旁的午雨。
喜双见状也不禁为王爷松了一口气,这王爷根本不清楚小姐的实力,还妄想拿鞭子教训小姐,她方才担心小姐忍不住再反伤了王爷,才假装劝说自家小姐。
“行吧。”蒲池纵身轻跃,落在地面。
云在鹤见她终于下来了,大步到她跟前,一把攥住她的衣袖,生怕她又飞上去了。
蒲池见状额角抽搐,她无奈:“王爷你这是做什么?”说完就要把袖子抽回来。
没想到云在鹤却又改攥着她的手,还说:“你休想再上去!”
蒲池无语,只想速战速决,于是说:“我不上去了,王爷你想怎么教训我呀?”语气如同对待无理取闹的小孩儿,尽是万般无奈。
云在鹤愣了一下,他先前觉得这小妾不知轻重,竟在一旁看打架看得津津有味,随后又觉得她有出言挑拨的嫌疑,这一遭下来,他细想好像她也没有什么大错,但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他须得挫挫这小妾的锐气。
云在鹤拉着蒲池就往院里的小书房走去,蒲池摇摇头,想看他要闹哪出,于是就顺着他被拉进小书房。
云在鹤进去后,随手将门“砰”的一声关上,留喜双和午雨一行人在外面。
喜双推门发觉被反锁了,只得喊道:“小姐!小姐你稍微忍忍啊,要动手也轻一点啊!”
里面没有应声,喜双转头看向午雨,忧虑的问道:“你家王爷抗不抗揍呀?”
午雨也是急的一脸汗,他答的飞快:“不抗,一点也不抗。”
喜双觉得这下完了,只能祈祷小姐能忍住。
云在鹤从书架上找出一本《女论语》,扔在桌上,沉声道:“给我抄十遍!”
蒲池扶额,这罚抄也忒不痛快了,她开始找茬:“抄不了。”
“你双手健全,如何抄不了?”
“王爷您舍不得撒开我的手,这可怎么抄。”蒲池将被拉着的手举到他眼前。
云在鹤猛地松开,急促的解释:“谁舍不得了!”耳尖冒出一团疑红。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娇软易扑倒
第5章 戏弄
“王爷您该不会……故意借此机会想与我独处吧?”蒲池说着轻抬眉眼,似是娇羞的模样。
“你瞎说什么!”云在鹤耳尖的粉红蔓延到精致俊逸的脸上,急切的撇清,“本王怎么瞧得上你这粗鄙之人!”
“是嘛……那王爷你怎还赖在这儿不走呀?”蒲池明媚的眼眸盛满挪揶之意。
“本王……本王监督你抄写《女论语》,让你好好学学那上面的女子之道!”云在鹤一时语塞,顿了一瞬才想出一个理由,端起王爷的架子。
“有些人啊,表面是监督,指不定在一边偷偷看人家呢。”她娇语里故意流露出一丝为这事烦恼之意。
“你!我……”
“王爷,既然如此,那我们……”
蒲池步步靠近,将云在鹤逼到了书房一张小憩的榻上。
正当喜双和午雨在门外急的打转时,门又被“砰”一声推开了。
云在鹤正快步往外走,脸红的如同傍晚时遮了半边天的霞光,衣袍半松,不知是被谁给扯的,细看之下,急促的步伐有几丝凌乱。
他开口,语调却是低沉暗哑:“午雨,我们走!”
后面蒲池追上来,一脸意犹未尽,娇声道:“王爷,再来玩呀~”手里竟还握着一条金玉腰带。
云在鹤闻言狠狠踉跄了一下,还是午雨扶住了,这才匆匆跨出院门。
蒲池见状,扶着小书房的门,明眸笑得愈发诱人,她撩了下头发,细细说了句:“小样儿,跟姐姐斗。”
想起方才那云在鹤一推就倒的娇软劲儿,她心里一阵舒爽惬意,又拿起手里的金玉腰带眯着眼睛好好的欣赏。
喜双看自家小姐手里竟拿着王爷的腰带,王爷又衣衫凌乱的匆匆走了,脑海里不禁就想到一些不宜的旖旎画面。
蒲池虽然把云在鹤给赶走了,不过他几次三番为了沈清蓉来找她麻烦,这也提醒了她,得多攒些金子,将来踹了云在鹤时腰杆也能硬气,麻烦的就是云在鹤纳她是圣意,要想彻底摆脱估计不会轻松。
京城要说哪处消息最为闲适好消遣,那肯定得是最大的茶楼,挽香楼,三两一桌,一壶好茶,配上一碟瓜子,一碟花生,能闲聊上一个下午的光景。
正是这么个慵懒闲淡的下午。
云静从红衣宽袖,一双桃花眼情意浅转,惹得座上的姑娘们拿着帕子掩饰微红的双颊,他熟视无睹,摇着扇子如约上了二楼清雅僻静的阁间。
二楼雅阁里,焚着清香幽人的细香,一个小厮正熟练的将紫砂壶里茶倒在杯中,茶声在清雅怡人的雅阁里格外突出却又毫不突兀。
那小厮面前端坐着一雅纹白袍束冠的清俊如竹的男子,静坐一方如同写意的山水画。
云静从闲步进来时便看见梁川清润的眸子正注视着楼下的什么,他一时好奇,也凑了上去,边问:“瞧什么呢?”
“四殿下。”梁川适时将目光收回,正声有礼的唤道。
云静从是当今圣上风头正盛的第四子,领了职主管总防卫司的大小事务;而梁川年轻有为,近而立之年便官至宰相,多有政治建树。两人偶尔因公事来往,一来二去的便熟识了,下了朝堂也常约着品茶。
梁川虽然将目光收回,但云静从还是顺着方向往楼下雅座看过去,一眼便望到了一个一袭淡青长袍下略显单薄清瘦的男子。
那人眉眼精致,肤白若玉,此时正兴致勃勃和旁边一桌的人说着什么,唇瓣一张一合,贝齿若隐若现,不过离得太远了,听不真切。
蒲池今天着了男装,她摇着一把折扇正喝着茶,听到旁边那桌人说朝廷通缉的贼人又作案了,这次偷的是巡抚刘大人家的一幅前朝元晁的画,价值连城。
大理寺百般调查无果,重金悬赏,凡能提供贼人信息的皆有赏赐,如若能将贼人捉拿归案者,赏百两黄金。
蒲池原本正懒洋洋喝着一壶碧螺春,捕捉到“百两黄金”这四个字,眼睛顿时发光。
扇子一合,蓦地来了精神。
她将瓜子花生端给隔壁桌,迅速融入了那几个年轻人,眯着眼睛听着关于那贼人的消息,偶尔兴致盎然和他们交谈着。
蒲池早就察觉到二楼某个雅阁注视过来的目光,上辈子的职业让她养成了极为敏锐的警觉性。
她勾起唇角,“唰”一下将折扇打开,扇面正对着楼上那人悠悠轻晃了起来。
云静从正打量着楼下那清瘦俊朗的“男子”呢,见她忽地将扇子打开轻轻扇了起来,定睛一看,那扇面上赫然挥洒着几个大字:看什么看!
云静从玩味地低声笑了起来,惹得梁川本已收回的目光又望了过去。
那人指尖灵活,扇子忽的调转了个面,字眼变换,尽显傲气自大:没看过帅哥啊!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一时有些语塞,那人也确实如此与众不同,有趣的很,倒不如大方的与之结识一番,云静从这么想也要这么做,便吩咐自家小厮:“影风,你去将人请上来。”
影风正在一旁发呆,忽然被点名,一时不知是什么事,还好自家殿下给他指了下楼下那道身影,便领命去了。
梁川沉声开口,如清风揽竹:“四殿下,如此莫要唐突了楼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