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22)

他一小碗饭只吃了几口,竟然就想开溜,她娘没教她不能浪费粮食嘛?

·

半个时辰后,正房院子。

一道胖团似的身影边哭边跑,一边喊:“娘……娘……你在哪儿……”

秦念芳用完饭,正在屋里喝茶,她见不得蒲连义方才对他女儿那个宝贝劲儿,故意让儿子去了西厢院,这会儿肯定将他们父女之间搅得不能安生。

不料,院里传来蒲若久的哭声,瓷杯茶碟仍在桌上,急忙出去。

“乖儿,怎么了?”她心疼的将蒲若久搂在怀里,“柳嬷嬷,这究竟怎么回事?”

柳嬷嬷也觉得纳闷,她见少爷已经得逞抢了蒲池的位置,便放下心,去了趟恭房。

她回来时老爷已经出去了,只剩少爷和大小姐在,少爷今日吃饭还不闹腾,将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

只是,他回来半路上忽的就哭了起来,她问也不搭理她。只顾哭着往正房这边跑。

现下被秦念芳一问,她低头慌忙应道:“少爷一直都好好的,忽的就哭起来,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

秦念芳瞪了她一眼,转而柔声哄着蒲若久,“久儿,告诉娘怎么了?是不是蒲池那个贱蹄子欺负你了?”

蒲若久哭得惨烈,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长姐……长姐……她让我吃饭……吃完才让我走……”

秦念芳心下一紧,好你个蒲池,“那饭是不是有什么怪味?是不是特别难吃?乖儿,赶紧吐出来!快,吐出来。”

她担心蒲池为了报复,拿些搜饭给蒲若久吃,慌忙要去掰开他的嘴,让他呕出来。

蒲若久哭声一停,吧唧了一下嘴,“饭很好吃。”

“……”

那你哭什么……

他吓得……

蒲池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喜双已经帮她仔细打扫了一遍,欣喜的对她说:“小姐,这儿还是从前的模样,半分也未变。”

镂花的曲水柳木架子床、陈旧但齐整的梳妆台,窗边放着一方书案,上边的纸张展开,一副盛夏粉荷图仿佛盛开了三个多月。

原主初夏出嫁,这正是她出嫁前,怀着小女儿的情态画下的。

每一笔都寄予了她对未来的期许。

一切都是蒲池记忆里的模样。

她明明没有来过这里,这是初次到往,但目光所至,似乎都有自己的身影,一个起身坐下,都熟稔的不像话。

她刚穿来时,和原主的记忆相冲,有时会难以适应这里的一切。

如今,已经越来越如榫卯契合,严丝合缝,两份记忆交融在一起,纵然血肉身躯如旧,但已然是一个新的人。

她一路驾马车,也确实感到有几分倦意,于是躺下打算睡一小会儿。

喜双见状,为她拉了帘账,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或许是这具身体对环境的熟悉感,让她一觉睡到了傍晚,直睡了两个时辰,连外面隐约传来的叫嚷声都没听见。

西厢房外面,一个女子头戴金镶点红玉石螺纹簪,发髻上还左右坠着两支牡丹金步摇,一身绫罗彩裙衬得她贵气逼人,但过于欲盖弥彰,倒有几分难掩的俗气。

她身后的蒲若久躲着不敢出来,她把不争气的他硬扯到一旁站着,冲喜双发怒:“连本小姐都不认识了?谁给你的狗胆,竟敢挡我的路。”

她正是秦念芳的女儿,蒲若久的亲姐姐,蒲若琴。

蒲若琴今日去参加永州一个诗会回来,回来后听秦念芳说了蒲池“欺负”她弟弟一事。

心想平素任由自己摆布也不敢还手的人,竟敢对她弟弟下手,二话不说就来了西厢房,要和她算账。

不曾想,那贱蹄子的婢女竟然敢拦她。

喜双听她这么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不让她靠近房门一步。

小姐吩咐过她,别让人打扰她休息,况且,她家小姐没睡醒起床气便大的很。

她低头不卑不亢的答道:“二小姐,大小姐正在休息,您晚些再来吧。”

蒲若琴冷哼一声,“我来了她便给我候着,要我等她休息够?她也配?”

说罢见喜双仍然木在原地,丝毫不挪动,俯身蛮狠的用劲在喜双腰处一推,相把她推开。

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喜双,却没被她推动分毫,反而巧身一侧,险些让她摔了一跤。

喜双之前在王府,每天早晨都跟着蒲池学拳脚功夫,如今也练出了几分定力和招数。

像这种满是蛮劲,但却毫无路数的,她能轻松应付。

“好你个死丫头,”她钗环微松,拿眼睛恶狠狠的剜着喜双,“竟敢推我!”

喜双低头,“奴婢不敢。”

蒲若久在一旁苟着,见蒲若琴占了下风,小声用气音说:“二姐,咱们走吧……”似蚊子的翁叫声,生怕把屋里的蒲池吵醒。

“走什么!”蒲若琴瞪了他一眼。

眼看喜双死死拦住去路,她根本靠近不了西厢房,于是卯足了气大喊:“蒲池!你给我出来!”

喜双见她喊得一树的麻雀都被震飞了,脸上不由得有些着急,小姐定会被她吵醒的。

她又不能上去堵蒲若琴的嘴,只能硬着头和她瞎讲道理:“二小姐,我们小姐一旦睡着,便如同一只可爱的猪一般,”

她特意加上“可爱”二字。

小姐,还是对不住了,她在心里默念,接着瞎扯,“您就算喊破喉咙她也听不着。”

正打算喊第二句的蒲若琴一愣,半张着嘴,不知道是喊,还是不喊。

苟着的蒲若久听了却松了一口气,终于敢放开嗓子说话,“二姐,长姐没有欺负我。”

“蒲若久!你瞧瞧你那怂样,怎么怕她怕成这样,从前也不见你这样啊。”

正是这时,后面房门拉长声响,门从里面被打开,蒲池没忍住伸了个懒腰,走了出来。

蒲若琴嘲弄了一句:“终于不再缩在里头不敢出来了。”

蒲池眨了眨惺忪的眼睛,才看见不远处的廊下拱门边有人,她睡太久了,有些晕乎乎的。

“什么情况?蒲若琴?”

她摇了摇头,无奈叹气,怎么处处都有人找她麻烦。

睡久了,肚子有些饿了,她打算速战速决。

“对我有什么怨念就快点儿说吧。”她走向蒲若琴,双手抱在胸前,左手食指习惯性的轻叩在右手肘上,走近了,才发觉石拱门后面藏了一个胖胖的小人儿,脸埋在墙上。

“你竟敢强迫我弟弟吃饭,他何时轮得到你来管了?”

从前,蒲若琴寻了再小的由头,都能借机教训辱骂原主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蒲若久闻言,把脸埋得更深了。

蒲池倒也不恼,只是拍了拍蒲若久的头。

在他头顶轻轻如风的问:“米饭好吃吗?”

蒲若久头点如捣蒜。

“我强迫你吃了吗?”

疯狂摇头,摇出了一道幻影。

她摊开手,冲蒲若琴耸耸肩,越过她,直往厨房去,喜双捂嘴偷笑跟上。

蒲若琴当场被打脸,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帮忙动手的还有她的亲弟弟。

她咬牙拧着嘴道:“我怎么教你说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说完在他的的圆脸上使劲儿拧了一把,掐出个红印子。

蒲若久一嚎嗓子,小胖手捂着脸,哭着往正房跑去,“娘……娘……你在哪儿……”

第21章 不忍

西厢房有一个小厨房,灶台齐整,厨具一应俱全,蒲连义如今和正房分开过,一日三餐基本分开吃,祥叔厨艺了得,中午的饭菜便是他做的。

一眼望去,满室的烟火气。

蒲家落败,算上正房的厨娘、马夫,还有蒲若琴身边跟着的婢女,再有便是柳嬷嬷和祥叔,院里统共只有五个下人,他们皆是原先签了死契的。

西厢房要另外开灶,根本没有余下的人手下厨,所以,蒲池打算和喜双两人露一手,让父亲和祥叔归来时,震惊不已。

喜双看向她家小姐,正盯着灶台,左手搭在右手上,摸着下巴,一脸遐想过度的笑意。

她摇头,把蒲池推到灶下坐着,“小姐,您啊,还是老实给我生火吧。”

她记得唯有一次,太妃寿宴那天,小姐亲自下厨,险些把厨房烧了,好不惊险。

从那次过后,她坚决不让小姐独身一人待在厨房。

蒲池闷着头,用力拉着风箱,踢了一脚灶下的草木灰,颇有些不服气:“喜双,我的厨艺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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