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21)

蒲池在一旁看她如跳梁小丑,她今天算是亲自见识了什么叫做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秦念芳什么时候好吃好喝供着她了?

原主的祖母在世时,还能护着她几分,三年前祖母去世后,秦念芳凶态尽露,短她的衣物吃食,打发了她的另一个贴身婢女给人牙子。她身边也就剩了喜双一人。

蒲连义那时在生意钱财上没了话语权,也变得软弱不已,每当遇上这种事,便寻了由头避出去,眼不见为净。

原主有时受了委屈,找上父亲哭诉时,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亲生女儿,于心不忍,想要找秦念芳理论,却又咬牙退缩回来。

狠心撇过头叫她忍忍,忍忍便过去了。

原主心里,父亲伟岸如山的形象便是这样一寸一寸磨灭的。

出嫁前的三年里,原主过得及其艰难,昔日的祖母仍在的温情不再,她面对的是秦念芳的尖酸刻薄,处处为难,连唯一寄希望的父亲也总让她忍耐。

所以,她竭尽全力抓住云在鹤这缕阳光,孤注一掷地,和书中的女主沈清蓉明争暗斗,她太过渴望,以至于城府越来越深,心肠也愈发冷硬。

可终究,她还是满盘皆输,死仍难以瞑目。

蒲池她如同切身体会原主的过去,往日秦念芳的恶言恶行犹然在目。

她不再在一旁沉默,“二娘,你何时好吃好喝供着我了?当不说你对我做的那些龌龊,我吃的用的可是祖母留给我的家底!”

祖母去世后,留给原主几间铺面和庄子,不过那时她因祖母离世沉浸在悲戚之中,未曾花心思留意,最后全让秦念芳搜刮去了!

秦念芳哭天喊地的动作停了一瞬,没料到短短几月不见,柔弱的白兔也能长出了獠牙,反应过来厉色狠狠道:“不管是谁留给你的,总归是蒲家的,蒲家家底大半都是我辛苦挣来的!”

蒲池冷笑一声,“你好好算算,究竟是你挥霍完的,还是你挣来的?不如让祥叔拿了账本过来,我来替你清算清算!”

一听要查算账本,秦念芳终于顾不上哭嚎了,她哪里有账本拿得出来,家里就剩永州城里两间布匹铺子勉强维持着。

她根本弄不懂生意那些门道,除了那两间做门面的铺子,其它的早让她卖的卖、转让的转让,换了真金白银。

蒲池眼看家里这般光景,怎么会料不到秦念芳将家底卖了去挥霍,不过是觉着她吵得脑仁疼,唬她一下让她赶紧闭嘴。

看秦念芳终于不再纠缠不休,蒲连义拉了她往回走,身后喜双和祥叔连忙跟上。

他们往院子的另一头去,离正房屋子越走越远。

她跟在后面,有几分纳闷,“父亲,你往这边去做什么?”

蒲连义闷着头,回头瞥了一眼身后,摇头叹气,叹息着道:“爹见着她心烦,搬来西边厢房住了。”

他不想再和女儿提起家中的糟粕事,转而慈色对她说:“你舟车劳顿,咱们先吃饭,别饿着了。”

说罢便吩咐祥叔把饭菜摆在西厢房内。

蒲池一时心里有些滋味杂陈,他身为父亲的关切,对于原主来说有些迟了。

西厢房位置偏,不如正房位置好,两间房也有些狭小。

饭菜摆在厢房内的小桌子上,她幼时父母离世,眼前却坐着“她”的亲生父亲,正夹了一筷子菜,犹豫踌躇半晌,还是放到了她的碗中,看着她的关切里带着心虚,“这是你爱吃的鱼,只可惜家里没能留住那个老厨子,这是祥叔做的,你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

是一道清蒸鲈鱼,蒲连义印象里幼时粉雕玉琢的女儿最爱吃这个,恍然间,这些旧事都这么遥远了,他连给她夹菜的动作都变得这般僵硬。

在原主的角度,她对蒲连义是有恨意的,但在蒲池自己的角度,她未察觉的,被突如其来的温情裹挟得闪神片刻,刹时间仿佛回到了另一个久远且久违的世界。

她回过神,拾起筷子尝了一口,异常神奇的,像是重拾了记忆里的味道,她在期盼的关注目光中肯定的点头。

蒲连义僵着的上半身松懈了下来,忙给她夹其它的菜。

这时,一道胖如树墩的身影虎气的进来了,人刚踏进门槛,就嚷嚷着:“爹爹,我饿了,我也要吃饭。”

她闻声看过去,柳嬷嬷正跟着护着一个半高的孩子,他头顶两个小髻,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锁,随着他走路一晃一晃,赤红色纹金锦服下突着一个小肚子。

正是秦念芳的儿子,蒲若久,他和狗蛋差不多的年纪,但身板是狗蛋的两倍。柳嬷嬷生怕他摔了,跟在后面仔细的护着。

蒲连义对秦念芳心生厌恶,但对唯一的儿子依然疼惜的紧,他让祥叔在他旁边添了一张凳子。

不料,蒲若久却戳着一个指头,指着蒲池,蛮横的说:“她的位置好,我要坐她的位置!”

他在家里呼风唤雨,对长姐也毫不客气,连句称呼也没有。

蒲连义故意沉下脸,教训他,“怎么和长姐说话的?爹爹有没有教过你要尊长。”

蒲若久被他唬住了一瞬,脑海里想起娘说的话,长姐回来了,要在家里白吃白喝,娘还说她特别能吃,会把他的好吃的都吃光。

果然,他一来就发现她在吃家里的东西,还霸占着爹爹。

想到这里,他抓着拳头,不管不顾的嚷叫,“我就要坐她的位置!她是姐姐应该让着我!”

“久儿!”蒲连义有几分怒气。

蒲若久嚷得更大声,他想,果然,爹爹为了她都开始凶自己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地上打滚哭喊着,简直得了他娘的真传。

蒲连义见状,转过头,无奈不忍的看着蒲池。

蒲池放下筷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地面打滚的蒲若久冷声道:“哭喊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凳子,“来,给你坐。”

语气平淡如常,双眸扫了蒲若久一眼,他缩了一下脖子,鼻子上挂的鼻涕泡“啵”的一声在空气里消弭。

哭声戛然而止,他摸了摸冰凉的屁.股,心想坐就坐,他迈着粗胖的短腿,想要坐上那张凳子。

碰上蒲池凝着自己淡淡的目光,他如同被一阵凛冽的风扫过,哆嗦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柳嬷嬷,有些踌躇。

柳嬷嬷正注视着他们几人的一举一动,这会儿看着蒲若久的眼里隐约是鼓励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都是捉虫~没改动剧情~

第20章 打脸

蒲池坐上另一张凳子,耳边终于清净些了,她重新拿起筷子,低头细细吃着桌上可口的饭菜。

不去理会那小胖团和柳嬷嬷的视线碰撞,她不至于和一个半大的孩子计较,他的心智难以看透是非,不用细想,肯定是受秦念芳撺掇才来这里大闹。

她抬眸看了一眼蒲若久。

他正拿了一个大鸡腿大口的啃着,发现她在看他,瑟缩了一下,梗了一下脖子,艰难的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蒲若久总觉得面前这个长姐不像原来的长姐,她变得……好凶,可她明明没有凶自己,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他想着想着,连鸡腿都少吃了一个。

用完饭,蒲连义有事要出门,他走到门口,停了一瞬,回头和她说:“池儿,隔壁屋子还是老样子,爹没让她碰。”

说完不等她说什么,转身折了出去。

她沉默良久,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

蒲连义搬来西厢房,仿佛是为软弱的过去做出的弥补,他不和秦念芳住在正房,也算得上直面的她们之间的矛盾,不再躲避。

原主出嫁前,就住在偏僻狭窄的西厢院,正是这间屋子的隔壁。

他这是说明,他站在她这个女儿这边。

蒲连义走后,桌上就剩蒲池和蒲若久二人,气压仿佛沉了几度。

蒲若久偷偷抬起眼睛,发现长姐没发现自己,两条短腿在空中晃荡了几下,蹭下了凳子,想要偷溜走。

爹爹走了,他也不想待在这里啊。

这个长姐比私塾的老先生还可怕,她一定会拿筷子敲自己的手心的。

想到这里,他猫着腰,屏住呼吸。

一步,两步……

马上就要跨出这道门槛了。

蓦地,他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提溜住,整个人仿佛被扼住命运的胖猫,在空气中扑棱着。

蒲池单手把他提回凳子上,“吃完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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