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同人)宫宦(21)

作者:Tud星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魏嬿婉瞥了眼窗外,冰天雪地白茫茫地,屋檐下挂着冰棱子,地上都是雪,粗使宫人尚在扫雪除冰。

她略有几分心疼:“怎么就过来了?”

“自是有事。”他微微一笑,他扫了眼桌上的点心,皆是精致之物,却大多未动一动。

“何事?”魏嬿婉被勾起了兴致,精神也提了几分。

进忠一手从春婵手中接过她方才用膳的玉白瓷碗,一手挟了象牙箸,缓缓道:“你再用些,我说与你听。”

春婵等人已经退下,魏嬿婉瞧着那桌东西一点食欲也没有,微微蹙眉:“你直说便是,我不吃了。”

进忠却仿若没听见一般,挟箸将碗中余下的半颗鲜菇丸子自己吃了,又盛了一碗牛乳,笑道:“晨起懒怠,这是常有的,牛乳开胃,可先饮些。”

魏嬿婉见白瓷碗中盛着白盈盈的牛乳,也有了几分食欲,就着他递过来的羹勺饮了几口。

“昨日,叶心招了。”进忠蹲在她身边,用缓述家常一般的语气,说着一桩惊天秘密。

“嗯。”温热的液体入腹,魏嬿婉微微眯了眯眼,仿若饕足的猫儿。

“除了北三所走水,还有一件。”进忠乐得一口一口地喂她,他就愿意瞧她由自己伺候着进食的模样,他带着几分好心情,贴近了,将那个秘密在她耳边说了出来:“愉妃害死了二阿哥。”

魏嬿婉挑眉:“哦?”

白瓷碗见了底,进忠又换了一双碗筷,挟了几箸燕窝鸭丝给她,“燕窝温润,你起得早了,正该用些补神。”

“叶心说,当日是她奉命摘了芦花回来,同愉妃一起将芦花缝进棉被,哄着纯贵妃送进去的。”进忠又给她挑了几片荸荠火腿,喂她一一吃了,“二阿哥走后,她心里不安,还曾夜里偷着烧纸。”

魏嬿婉听了冷笑:“可我瞧她安心得很。”

进忠见她进食愈慢,便放了碗筷,另盛了一碗三鲜燕窝汤来,“此物爽口,可用些去了油腥。”

魏嬿婉不过饮了一口,便道:“饱了。”

进忠也不再劝,拿了方巾为她拭了拭唇角,指尖顺势抚过佳人光滑的下颌,凑近了轻轻一吻,贴面道:“昨日皇上大怒,已拘了愉妃问话,至于究结果如何,暂且不知。今日皇后召集各宫,怕也是因为此事。”

“进忠。”魏嬿婉忽然唤了一句,瞧着对方微微一愣,伸手拉住他的盘领,将他往前一带,轻笑:“你果真得力。”

翊坤宫里,地龙颇暖,继后却面似寒冰,似乎精神不济。

众人入座,豫妃是新宠,仗着自己出身博尔济吉特氏,惯会挑事,未及继后开口,忽然笑道:“冬日天寒,皇后免了请安,臣妾好几日都没见过各位姐妹们了。”又故作惊讶:“愉妃姐姐哪里去了?不见她来?”

继后面露不悦,微微蹙眉,出声制止:“今日本宫请各位来,便是要说一说此事。”

“哎哟。”豫妃又截下话头,“臣妾听说,愉妃姐姐住的延禧宫,昨日啊……被内监夜叩宫门,愉妃也被他们连夜带走了。”

继后太阳穴隐隐作痛,只得拿出自己身为皇后的威势,冷冷道:“此事皆是谣传。豫妃,你身为妃嫔,听一听就罢了,拿出来胡说,便是犯了口忌,本宫可即刻以皇后之权罚你,你知不知错!”

豫妃面色一白,她从来无视宫规,突然被继后这般在众人面前落了脸,也有几分恼羞,咬牙回顶:“此事阖宫皆知,臣妾并未传谣。”

继后已是恼怒至极,一拍几案,高声道:“来人,将豫妃拉出去,掌嘴!”

“皇后当真霸道,豫妃不过说了事实,便要借口罚人。”凌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宫人一叠声报:“和敬公主到。”

身着猩红斗篷的年轻贵妇扶着宫人的手,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厅中,扫了眼众人,冷哼一声:“豫妃,你好歹也是咱们科尔沁出来的,怎么就这般不济,教人几句就吓破了胆子?”

豫妃似乎找到靠山,哀泣道:“求公主做主,臣妾说的句句属实,皇后却要拿臣妾作筏子给人看。”

宫人在继后左边加了一把椅子,和敬坦然坐下,朗声道:“方才皇阿玛召我入宫,说珂里叶特氏涉嫌害死永琏,犯了谋害皇嗣的死罪,问我想如何处置。”和敬一脸傲然,瞧着继后面如死灰,心里十分畅快,故意扬声道:“我说,那也该让她也尝一尝失去至亲的锥心之痛。”

二十五、勾连

面对和敬的步步紧逼,继后额上青筋微凸,紧紧握着椅子把手,强作镇定:“如何处置愉妃,自有皇上定夺,还请公主不要在此胡言。”

“哦?”和敬瞥了她一眼,抚着袖套上的貂绒,嗤笑一声:“您怎知我是胡言,难不成,皇阿玛对您又有另一番说辞?”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却不若公主一个外命妇消息灵通,这是在明晃晃地打皇后的脸。

翊坤宫中一时噤若寒蝉。

和敬瞧着满宫无人应答,幽幽道:“皇额娘不在,旧时简朴气象皆无,如今的后宫奢华有余,却没了规矩,成天喊打喊杀地,真个乌烟瘴气。”

继后沉声道:“后宫之事,公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和敬不屑,端茶轻呷,“我不过是瞧不过眼,指点两句。”

继后几乎忍无可忍,倾身而起:“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后宫之首,独揽六宫管理之权,本宫如何做,还轮不到公主指点。”

和敬瞧继后暴跳如雷、竭力维护自个威严的模样,愈发地瞧不起,她不轻不重地搁了茶盏,珐琅瓷与黄花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您是皇阿玛亲封的继后,我却是天生的固伦公主。”说着站起身来,也不顾继后已然面色铁青,一番话字字戳心:“与其与在这儿我生这些闲气,倒不如想想如何救一救你那好姐妹,瞧瞧皇阿玛,还会不会听从你这位继后的进言。”

她句句咬着继后二字,让在场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说罢,也不告退,站在厅中由宫人为自己系上斗篷,再悠悠然往外走。

无人敢拦。

继后终是无可奈何,称病散了众人。

魏嬿婉倒是白白在翊坤宫瞧了一场好戏。

坐在暖轿中,魏嬿婉捧着手炉,指尖轻轻摩挲那上面的八仙图,感慨和敬不愧是固伦长公主,这般地气势逼人,连继后也要让她几分,又想起和敬当时所言,想来愉妃已是坐实了死罪,心中畅快,也不觉得冬日几多寒冷了。

“主儿,前面似乎是和敬公主的轿辇。”暖轿停了下来,春婵在外头道。

“那边与她会会。”

春婵依言掀了帘子,搀她下轿。

和敬也下了轿来。

魏嬿婉上前见礼,“公主如何在此?”

和敬温温一笑:“皇阿玛将庆佑留了几日,我来接他。”说着搭上魏嬿婉的手,将她带了几步,避开宫人,方站定了。

魏嬿婉会意,低声道:“公主请讲。”

和敬倒也开门见山:“倒了一个珂里叶特氏,虽说罪有应得,我却不甚畅快。”

魏嬿婉知她言语所指,却不说破:“公主以为如何?”

“我要乌拉那拉氏陪着她一块儿死。”和敬咬牙,“她以为我不知,那珂里叶特氏事事以她为先,皇额娘在时,她们俩个便好一番姐妹情深,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们两个是焦不离孟。”和敬冷哼一声,望着长长的宫道眯了眯眼,“珂里叶特氏当时并无子嗣,她暗害永琏,自不会是为了自个……当时乌拉那拉氏尚在冷宫,珂里叶特氏必会不甘。”说着转向魏嬿婉,微微挑眉,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你为我好好查查,定要挖出其中关联。”

魏嬿婉福身:“臣妾必会竭尽全力。”

腊月天寒,魏嬿婉愈发懒怠起来。此时她歪在榻上,腹中骨肉已然显怀,正是难熬的时候。

但见她眉间微蹙,轻轻叹气。

“主儿怀着身子,何苦烦恼伤身。”澜翠正跪在榻前,拿着美人拳与她捶腿,听她叹气,低声劝道。

魏嬿婉斜睨一眼,声若缥缈:“你说翊坤宫那位……与谋害皇嗣一案,可有关联?”

澜翠一听,知她又动了推波助澜的心思,思索一番,方谨慎道:“或有关联。”

魏嬿婉听了,低头描摹一阵绣枕上的麒麟图,忽然笑道:“或有关联……哈,或有关联。你说的很是。”又道:“这屋中燥得慌,你将窗儿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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