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的贴身侍从(27)

作者:枫铃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就在颜宁于后院传授袁喜简单戏法儿的时候,冯广泡在水里,微阖双目养神,感觉一日的燥热正慢慢消退。

“s……”

耳边忽然一点似有似无的声音,冯广猛的张开双眼。发现头顶斜上方,一根细如蛛丝的丝线在眼前飘荡。跟着,一颗晶莹的水珠顺着那蛛丝滑下,只在眨眼间,已至蛛丝尾端。就在它将要脱离蛛丝,坠入浴桶时,冯广双手猛拍桶壁,旋转起身,扬起一片水花。

水花未落尽,冯广顺手扯了旁边的外衣,将身体包裹,顺势冲破屋瓦,跳上屋顶。

再看那浴桶,随着一滴不明液体的渗入,顿时翻起层层水浪,好像煮沸的水一般。

屋顶上,一个蒙面人手指上还缠着已经断了的蛛丝,蛛丝在夜风中飘荡。

冯广扬起下巴,“你就是那第四个杀手?”

黑衣人眼睛眯了一眯,什么也没说。

“沈连是你毒杀的?”冯广再问。

“哼~”黑衣人轻哼一声,冷不妨伸手撒出一把白烟。

不好,是毒!

冯广当即闭气,向后跃身。虽然他的速度够快,但快不过毒药在空气中的蔓延,只在瞬间,毒药顺着鼻息钻进了他的体内。

冯广手掩胸口,强忍支撑着身体。

待白烟落下,黑衣人的眼神显然在笑,跟着便出手朝冯广袭击。

冯广勉强与他对了几招,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鲜血喷涌而出。

“有刺客!有刺客!”

屋顶上的打斗声引来了东厂的守卫,几名守卫翻身上房,将刺客团团包围。赵呈也随后上房,护在冯广的身前。

面对包围,刺客并无半点胆怯,只冷冷的哼一声,伸手在空中一挥。

冯广见识过一次当即大喊,“小心毒!”

众人闻言后撤,但这次刺客什么也没放,只是虚晃一枪,便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听到有刺客,颜宁哪儿还敢在后院呆着,匆匆与袁喜道别之后,跑回内堂。

院子里全是守卫,方才替她看门的那个小内使靠着门前的柱子瘫坐,嘴角淌着血,已经断气。

冯广也已经被人扶进房中。

颜宁看到床榻上昏迷的冯广,面色苍白,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赵呈看到她,斥责道:“厂公在休息,你不在外守着,干什么去啦?”

“我,我去后院,有……有人找我……,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颜宁颤声道。

“有人找你?是谁?”赵呈追问。

“是,是乾清宫的袁喜。”

“他这时候找你做什么?”

“他来找我学变戏法儿,说是想变给陛下看。”

赵呈眼角抽搐,真想一刀解决了这个连累冯广中毒的家伙,但是,这毕竟是冯广的侍从,他没有动手,只狠狠的道:“我稍后会查清楚这件事,你若有半句谎言,我饶不了你!”

我怎么那么倒霉,想好好表现,取得冯广的信任,反而出了这当子事。

不多时,太医前来,给冯广把了脉,说这毒药很邪,但好在冯广闭气及时,吸入不多,不足矣致命。也多亏了他本身医术高明,给开了个排毒和药浴的方子,让人去拿药。

冯广喝了药后,呕出一盆黑血,这才虚弱的张开双眼,他环视周围,目光落在颜宁身上。

颜宁低下头,“厂公,都是我不好……”

“有没有追踪到刺客?”冯广虚弱的声音打断了颜宁。

赵呈道:“回厂公的话,几名禁卫追出去不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踪影,是个轻功高手。”

“也难怪,上房做手脚,连本厂公都未能觉察。咳咳咳……”

冯广又是一阵猛咳,颜宁赶忙托起地上的盆,帮他拍背接毒血,她是真心想将功补过。

冯广换了口气,注视颜宁,“刺客出现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颜宁委屈道:“厂公,乾清宫的袁喜那个时候来找我,缠着我教他变戏法儿。我和他总算是相识一场,就想着反正厂公你在沐浴嘛,也没别的事,就去教他了。谁知道那该死的刺客就在这个时候来了呢。”

“袁喜是不是真的来过,查过才能知道!”赵呈知道颜宁是混进宫的假太监,虽不知她的目的,但对她没什么好感,一直视她为最可疑的人。

冯广撑着身子靠在的床头,大口换气,“你倒是命大,你若在这儿,那门外死的内使,就会变成是你。”

“厂公英明,厂公您不误会小的,小的就放心了。”

“是不是误会,你说了不算。”赵呈说时向冯广插手,“厂公,属下已经派人前往直房,查问袁喜,很快就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

颜宁:……

“赵千户!”此时,堂外有人插手而报。

赵呈紧走几步出堂,“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回赵千户的话,属下已见过那个袁喜,问过他,他说今晚一直在乾清宫伺候霜眉,到很晚才回的直房,并不曾来过东厂。”

第29章 宫乱

听到外面的对话,颜宁大惊,她万万没想到,袁喜会污蔑她。

她几步抢出屏风,瞪眼看着报事之人,“什么?他说他没来过?这怎么可能?你有没有听错啊?”

报事人不说话,但听“锵~!”的一声,赵呈抽刀在手,直指颜宁,“说!你和刺客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把他放进来的?”

“我,我真的没有。那个,那个袁喜他是胡说的,我要自己去问问他,他为什么要害我?”

颜宁说时就想出门,赵呈哪里会让她走,一刀劈下去,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下去。这一刀,吓得颜宁差点儿瘫地上,鼻尖隐隐在痉挛。

好险,这一刀再偏点儿,我鼻子就没了。

“赵呈~”屏风后传来冯广的声音。

赵呈朝屏风看一眼,干脆一把提了颜宁的衣领,好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到冯广面前。

“厂公,这小子根本是胡说。他费尽心机混到您身边,一定有阴谋。”赵呈愤然道。

颜宁连连摇头,“没有啊,我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再说,若不是厂公调我入东厂,小的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进来呀。”

赵呈:……

颜宁跪坐在地上,扒着冯广的袖子,“厂公,小的不知袁喜为什么要陷害我,但我发誓,当晚他真的来过。您要是不信,就把他叫来,我与他当面对峙。”

冯广不语,只是半垂着双眼,注视颜宁。

“厂公……”

冯广无力的摆摆手,打断了赵呈的话,“咱家累了,先把他关押起来,容后再审。”

“关押?”颜宁想起那个阴森的诏狱,不禁毛骨悚然,“关,关哪儿?”

“柴房。”

* * *

深夜,乾清宫外几声猫叫,大殿的门开了,王得顺从里边儿出来,左右环视,看到殿前柱子后头探头探脑学猫叫的小宦。

王得顺出得大殿,来到小宦面前,“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小宦悄悄在王得顺耳边嘀咕几句,王得顺的面色渐渐显露怒色,气得眼角抽搐,“居然背着咱家耍心眼儿,哼!以为学些三教九流的东西,就能骑在咱家头上?”顿了顿,他瞥视小宦,目露阴森,“替咱家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陛下身边儿的管事太监。”

“是,小的明白。”

……

当夜,袁喜睡梦正酣时,猛的被当头泼下一分凉水。

袁喜大惊坐起,面前几个宦官,各自手势棍棒,站在铺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你们干什么?”袁喜不禁心虚喝问。

通铺上,他旁边几个与之要好的小宦也被惊醒,纷纷避到一旁观看。

手拿棍棒的几个人当中,其中一人道:“你小子忘恩负义,不想当初是谁引你进乾清宫的,稍被陛下注意几日,便妄想骑到孟公公的头上?哼,真是痴人说梦。”

袁喜身边有一个拥护的,壮着胆子道:“哎,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直房,哪个宫里的人都有,你们动用私刑,就不怕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哼,你去打听打听,直房里的,哪个没有受过王公公的好处?会因为你个新来的小子,得罪王公公?”说时,小宦举了下手里的棍子,“把他带出去打,狠狠的打。”

袁喜急道:“明日,我还要去照看霜眉主子,若陛下看不见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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