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宋昧开门见山。
宋谭玉讪笑道:“阿玉想问问钟少师那件事最后查出来是何人做的了么?”
宋昧看了她一眼:“案件未结束,是不能透露的。”
“啊,我也不能说嘛。”
“不能。”宋昧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绝不是钟以宁。”
这个她自然相信。
不过宋昧的嘴跟个牢不可破的蚌壳似的,怎么撬也撬不开。最后她也只得悻悻而归。
宋谭玉见此路不通,她便又想起了梁渠。
她总觉得这些事之间会有关联。
不过她最近不宜去大牢,他也不能出来,只得等她成亲之后了。
宋昧自收到赵国来的消息之后,他便让人演了场戏,以他医馆卖禁药为由将齐初□□了起来,只是他此去问话什么也不说,顾自在那里睡觉,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听说这江湖毒宗,只制得毒药,并不沾手,便以为自己只是救人的。
“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制毒也是害人,同你经手害人,并无差别。”宋昧离开之时只见他的背动了一下。
宋昧随后见了钟以宁,告诉了他的情况。
“我们的人已经同梁将会合了,他已经说服了金狐狸。但是金狐狸也不太知道那个银狐狸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府上那丫头中的毒就是银狐狸贯使的毒药,且是那齐初所制。”宋昧说着又冷笑了一声,“不知他为何要针对你。”
“还麻烦六皇子去审一下梁渠,微臣觉着他的目标未必是我。”
“好。”宋昧说着又想起了一件事,眼里露出揶揄的笑,“你猜今日谁来寻我了?”
“郡主?”
宋昧点了点头:“问了我你的事。看来她真是对你不一样……”
钟以宁笑道:“是微臣的福气。”
宋昧眼里的揶揄之意愈浓:“那你可要一辈子当她是福气,不然她可以搅得你没有气。”
钟以宁笑了几声:“谨遵六皇子教诲。”
宋昧走后,钟以宁又陷入了沉思,过后他又将韩风唤了过来。
“郡主回王府了吗?”
韩风回道:“回了。”
钟以宁点点头,心中却有隐隐的不安:“大婚那日,定要守好郡主。”
“是!”
*
明日她便要出嫁了。
宋谭玉又是激动又是期待还有一些不安。
赵管事每回见到她,眼里都是湿润的:“王爷王妃,一定会很开心的!”
宋谭玉也有些伤感,眼里起了雾气:“赵叔,接下来明华王府也麻烦你了。”
“我的小郡主……真是长大了……”赵管事捏着袖子拭去眼角的湿润。
回到自己的屋子,宋谭玉望见小晚看着她的嫁衣有些出神。
“怎么了?”宋谭玉出声问道。
“没有想到郡主出嫁的日子这么快就到了……小晚……”小晚说着抽泣了起来。
宋谭玉心底是一片柔软。
她这么好的小晚,怎么可能是背叛她呢?
她骗自己一定有难言之隐……
“小晚,你母亲也为你说媒了吧?”宋谭玉垂下的手指蜷了一下又舒展开来。
“我……”小晚擦了泪,“我母亲前几日提过……但是小晚说还是要看郡主的意思……”
宋谭玉的心又凉了下去。
你母亲根本不在京城。
你为何要同我说谎呢?
宋谭玉掩了眼中的失望:“今晚你回自己屋子吧,有嬷嬷陪我……”
小晚顿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退下了。
宋谭玉今晚睡不着,侧躺在床上看着屋中的火烛。
火烛突然摇曳了一下,然后瞬间灭了。
“嬷嬷?”宋谭玉喊了一声,睡在外间的嬷嬷没有反应。
这个嬷嬷平日就是睡眠很好,宋谭玉觉得她可能是睡死了。
她合上了眼。
突然听到猫的叫声。
宋谭玉又睁开了眼。
野猫?
宋谭玉立即爬了起来,披了件厚的外衣去祠堂查看,却看到那边的门未关上,半开在那里。
果然,谁那么粗心,连祠堂的门都未关好!
所以野猫才来捣乱。
宋谭玉在心里想着明日定要好好吩咐赵管事。
她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透过半开的门往里看,并未看到野猫。
“怎么回事?”宋谭玉在心里想着,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
她环顾了四周,确实没有看到什么野猫。
难道它没进来,跑别的地方去了?
宋谭玉咕囔了一句,然后转身之时——
眼里撞进了一人的身影。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眼前就黑了。
第40章
从明华王府出发的花轿,敲锣打鼓的向钟府前进。
人们对于明华王府的婚事本来就很关注,现下在讨论着陪嫁有多丰。
而当她们看到骑在马上的新郎官时,不由地地感叹道:
“哎哟,这新郎官可真俊那!”
“郡主好福气!”
……
钟以宁在夸奖声中转头看了眼花轿,嘴角充满了笑意。
而离此处很近的一处二楼,银狐狸正在望着接亲队伍,眼里晦暗不明。
他身后的属下问道:“帮主,时机到了。”
他的的凤眸一眯:“好,动手。”
“是!”
不久之后接亲队伍就乱成了一团。
因为他们行至一条小路时杀出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向着花轿中的人去的。
钟以宁被几个黑衣人纠缠住。
而对方人数众多,即使有护卫的人在也无法去救宋谭玉。
钟以宁拧了一人的胳膊,冲向花轿,他此刻像是披荆斩棘,解决了一人又一人,但是源源不断蹿出来的黑衣人仍旧阻了他的路。
新娘最终还是被人劫走。
银狐狸笑了几声,将窗户合上了。
钟以宁将手中的黑衣人按在了地上:“新娘被带去哪里了?”
黑衣人挣扎了一下,不说话。
“带他回去,交给六皇子。”钟以宁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
而那边银狐狸穿过走廊,踩在木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慢悠悠地朝一间屋子走去。
他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手心,最后终于停在了屋子门前。
“帮主,她被我们敲晕了,这会儿应该醒了。”属下说道。
银狐狸推门进去,眼里是掩不住地快意。
他看见盖着红盖头被绑住的新娘坐在那里扭来扭去。
“又见面了,郡主。”他的声音响在屋子里。
新娘突然不动了。
“是不是觉着我的声音很是熟悉?”银狐狸笑了几声。
她的身体抖了一抖。
“别害怕。”银狐狸向她走了几步,“待会儿就放你走……”
“毕竟……”他的眼里有得逞的笑意,“你回去还要接受夫君,夫君的家人们异样的眼光……以及流言……”
世上比杀了她更难受的是什么?那就是夫君以及旁人嫌弃自己不是完洁之身……
流言可杀人。
他要她陷在流言里不可终日。
“怎么不说话?”银狐狸的眼睛突然一定,上前一步掀了她的红盖头。
银狐狸眼中出现了狂风骤雨。
她不是宋谭玉!!
“宋谭玉呢?!”银狐狸揭了她口中被塞的布。
小晚害怕地哆嗦了起来:“我我也不知道……我醒……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废物!”银狐狸将她一甩,“肯定是你露马脚了!!”
小晚痛哼了一声:“帮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爹!”
银狐狸冷哼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帮主!不好了!有官府的人朝这里来了!”外面的人喊道。
银狐狸眼中闪过怒意:“想要你爹活命,就别乱说话!”
然后他匆匆离开了。
而那边的接亲队伍很快就重新整合在了一起。
从他们经过的庭院门口,罗弗搀着盖着盖头的宋谭玉上了花轿。
钟以宁更是目不离她。
“钟少师,别看了。洞房花烛夜再细细地看!”罗弗说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罗弗被宋谭玉用手肘捅了一下:“阿弗!”
“好好,我不闹!”罗弗身体一躲,脸上笑得更欢了。
宋谭玉有许多话想要问,因为她醒过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