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女(60)

柳询说完,眼角还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无端让人瘆得慌,柳觅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冒了出来,他这才明白,柳询表现出的,也仅仅只是他的一部分,可能他黑暗中的能力,恐怕足以摧毁任何他想摧毁的一切!

“你!啊啊啊,柳询,我要杀了你!”柳觅再也顾不得了,跑过去直接将多宝格中的古董摆件拿在手上,就朝柳询扔了过来。

这么一扔,陶瓷丢在地上,“嘭”的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柳询自然是赶紧闪身躲开了还在那大声劝解道:“柳觅弟弟,别激动啊,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柳觅已经气极了,哪有功夫想着柳询这么做的目的,见扔不着柳询,自是顺手又操起一件瓷器朝他扔了过来。

顿时,满屋子里都是瓷器被摔碎的乒乒乓乓之声,还有柳觅口无遮拦的骂叫声和柳询的求饶声,在门口的下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结束了会客的勖王正往明月轩而来,眼见着一路一个下人都没有,竟然全聚集在柳觅的房门口窃窃私语,又听得里头摔东西的声音,顿时不悦到:“都杵在那干什么?不用做事了?”

下人们见到勖王来了,连忙敛了身形不敢再造次,自觉的排成了一排,都是一副惊若寒蝉的模样。

勖王脸色不虞道:“谁能说说,这里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勖王见了,更是虎目一瞪,道:“怎么回事,说,不说的话全都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勖王府的板子可不是吓人的,那些都是上过战场的将士,打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勖王这么一说,立刻有胆小的下人战战兢兢道:“是,是大公子来了,世子爷不高兴见到他,所以……”

“所以觅儿又在对少卿发火?”

众人连忙点头。

勖王顿时火冒三丈,就要往柳觅的房里闯,下人们又惊又怕,却是不敢上前阻拦。

在房内的柳询自然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趁着勖王开门之际,他轻巧的一个跳跃,正好对着房门,柳觅不备,见他逃了,自是又一个古董花瓶砸了过来。

那花瓶在空中扬起一个幅度,正好朝着开门而来的勖王砸过来,勖王一愣,甚至都想不到要躲避,柳询此时瞅准了时机,眼疾手快的竟闪身挡在了勖王面前,堪堪挡下了这个花瓶,而他也是一阵哀嚎。

变故来的太快,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柳觅看着一脸怒意的勖王和故作英雄坐在地上忍着疼痛脸色苍白的柳询,愣了愣,喏了喏嘴巴,道:“父,父王……”

勖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沉声道:“还不快宣太医!”

立刻有侍卫应了声,连忙去宣了太医,勖王走过去,将柳询扶了起来,掀了衣服,便看见方才被花瓶砸到的地方,已经青紫一片,顿时对柳觅更加不满了,他喝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柳觅方才的怒意这下彻底清醒了,他也没想到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杀伐果决的勖王发怒起来还是很可怕的,他顿时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祈求道:“父王,您听孩儿解释,听孩儿解释啊!”

勖王却是一甩袖,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让下人们扶着柳询出了明月轩,到鹤鸣院去。

走前,柳觅只见柳询在旁人都没察觉的时候,朝自己勾了勾唇,他方下去的怒意又被他激了起来,恨恨的挥了挥拳头。

而这个动作,又恰巧被勖王看见了,他怒道:“混账东西,竟然敢对兄弟都如此痛下杀手,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柳觅又是一阵腿软,懊恼的锤着头,怎怎么就又上了柳询的当了。

勖王不再管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越过了他带着柳询到鹤鸣院而去。

到了鹤鸣院,太医也已经到了,见柳询这副模样,随意的朝勖王行了个礼,便上前来诊治。勖王看着柳询皱眉咬唇的模样,对柳觅的成见更甚。

包扎好了,柳询也出了一脸的汗,脸色苍白,勖王见了,不满中又带着点霸道的疼惜道:“真是,身子骨也太差了,不过是个花瓶而已,就成了这幅模样,我看你倒比那花瓶还不经摔。”

柳询疼得“兹”了声,不敢看勖王愠怒的脸色,小声道:“让父王挂心了。”

勖王摇摇头,道:“唉,你明知柳觅与你不合,你为何偏生的赶着上去?这下好了吧,弄得自己一身伤。”

柳询低着头有些郁闷道:“父王不是下令让孩儿带着柳觅一道去云州么?孩儿准备明日便出发了,所以特意来告知柳觅弟弟一声,没想到……柳觅弟弟竟是借故发难,是孩儿不争气,凭白连累了父王,还差点让父王受了伤。”

第56章 轻装上阵

勖王看着柳询这自责的样子,忍不住心下一软,道:“你说你,躲开不就没事了吗?挡过来作甚?父王身子骨好,一个花瓶而已,算不得什么。可你这么一来,反倒让自己受了伤了。”

柳询小心翼翼道:“幸而没砸到父王,孩儿也算安心了。”

勖王看着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他的柳询,不由得心底一暖,别扭道:“好了,你便在此休息吧,我看你这样明日也没法子走了,去云州之事,便暂且缓一缓算了。”

柳询立刻想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勖王见了连忙将他扶住,道:“这么着急作甚?父王在这,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

柳询道:“不行啊父王,孩儿已经和惠安姑姑说好了,还有那平国公的女郎,他们都答应了,明日上路的,只怕不好因为孩儿今日的意外另改行程。”

勖王想了想,道:“罢了罢了,既然有约在先,就算受了伤也自当遵守。便依你吧,你可还撑得住?”

柳询虚弱的笑了笑,道:“多谢父王成全,孩儿没事。”

勖王看着一脸倔强的柳询,虽然对他如此懦弱的性子还有些不满,却也温和了许多。又转向一旁的太医问道:“公子伤势如何?”

太医做了揖道:“禀王爷,公子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被重物砸到了体表,只怕会有一些疼痛,幸而未伤及重要,休息几日再配合敷些活血散瘀的药便能恢复。”

太医都这么说了,勖王也放下心来。又嘱咐了两句,这才送了柳询出门,便亲自嘱咐了马车夫好生将柳询送到清风苑去。

送完了柳询,勖王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沉声道:“去,将柳觅带来见我!”

侍卫应声而去,不一会儿柳觅便已经到了鹤鸣院,柳觅自知不管是不是因为柳询的刺激,他都差点砸到了勖王,已经是做错了,所以便在勖王走后,就已经跟到了鹤鸣院,只待找个机会请罪。

柳觅一来,就朝勖王跪了下去,道:“孩儿知错,特来向父王请罪。”

勖王负手而立,冷冷道:“哦?你且说说,你何罪之有啊?”

柳觅闷声道:“孩儿不该乱砸东西,还差点让父王受了伤。”

见柳觅避重就轻的只说这个,勖王立刻不满道:“不顾勖王府的脸面,对亲兄弟下手,枉顾世子之尊,还让下人们看尽了笑话,柳觅啊柳觅,你何止是不该乱砸东西?”

被勖王一下说出这么多条罪状,柳觅却是不服气道:“这些孩儿都认,可孩儿也有话说,若非那柳询一再激怒我,孩儿也不至于失了分寸,父王若一定要将全数罪过都怪在孩儿身上,孩儿却是不服!”

勖王生气道:“你还敢顶嘴?本王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柳觅也不跪了,一下站起来,梗着脖子道:“本来就是,父王,你莫要被柳询那副懦弱的模样给骗了,他的心黑着呢,故意激怒我又引来了你,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孩儿在父王心中的分量,你可不能让他得逞啊。”

勖王见柳觅如此冥顽不灵,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当即怒气冲冲道:“你是说父王一叶障目是吗?好,好,那你问问你院子里那些丫鬟小厮,他们可都瞧见了,你欺负少卿的事,你竟还反咬一口!”

柳觅顿时噎了噎,是啊,是他自己下的令,让房中的下人都撤了出去,而后又是自己失了分寸大声嚷嚷着胡话,又是摔东西又是骂人的,下人们能不这么想吗?

他叫苦不迭,没想到这一系列的举动竟都在柳询的算计之中,到头来竟然有苦说不出,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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