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个命!(12)

“这次的教训还不够?一口气喝完两服五石散,是你命大,只伤了嗓子昏睡了几天”

“难不成下次,你想要一睡不醒吗?”

抓着自己肩膀的手越捏越紧,何绣婥示弱的点头。

裴昭明又将青盐水送在她嘴边,她却甚是不习惯的接过。

眼角却是瞥见一片浅淡的颜色。

窗外,是春意盎然的模样。

雨夜

今日降了一场大雨。那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木兰早就提前将院子里娘娘同贤妃一起种植的花朵搬在了屋檐下,避免了一场暴雨催花的惨像。

下午时只是有些沉闷却丝毫没有降雨的影子,皇后娘娘嘱咐她将花盆通通移位时,木兰还觉得奇怪,如今刚喝完粥便有滴滴答答的雨点打在窗棂和瓦片上。

“娘娘,您真是神了”木兰由衷的夸赞

何绣婥却支着头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兀自走神。

雨点像散了一把无穷无尽的黄豆,就那么从云层上蹦下来,落得到处都是。窗棂上他们也不免来做客。眼见着那些豆儿要沾湿美人华丽的宫衣,木兰上去将那根支撑着的短棍去掉。

动静让何绣婥回过神来。

过会,木兰又见她摸着自己的膝盖,低头沉思。

皇后娘娘真是越来越不爱说话了。贤妃娘娘在时还会好一些。

蜡烛燃了一截,木兰去浇油。

忽然,听见何绣婥说:“木兰,你去叫秀正大人来……”

“拜见陛下”

木兰再一望,何绣婥已经收了声音,要从榻上下来行礼。

她赶快上去搀扶。

“娘娘,陛下不是免了行礼吗”木兰在耳边说

“陛下是天子,哪能真不行礼”

说罢就要跪地,裴昭明绝对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来得及时喊的及时,这个人就要弯着腿跪下去了。

他温热的大手一把拉起,外面的袍子沾染了些许雨珠,何绣婥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洁白无瑕。

何绣婥任由着大手攥住小手。

裴昭明见她捂着膝盖,他的大手也兀自盖了上去。

“朕已经下雨你会不好受,已经让秀正将药送来了”裴昭明安慰的说

何绣婥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边上的江成福瞧了一眼两人说道:“陛下,您还未用膳呢”

裴昭明在御书房度过了整个下午,腹中早就饥饿,只是方才心思都在何绣婥身上,一时也没有感觉得到。江成福一提醒,他的肚子也有了反应。

“走罢,一起用膳”

何绣婥盯着拉起的那双手。他没有过问,就像每个决定都是这么高高在上不容拒绝。

“好”何绣婥说

裴昭明食两碗,菜扫光。

何绣婥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们都生活那么久了。裴昭明在外面喜欢做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用饭小心而大方。在家久而久之暴露出来的饭量也是丝毫不觉得脸红,何绣婥总是迁就他。

倘若在外宴会一整日,何绣婥就只吃几小口,将饭菜推给裴昭明。时间久了,反倒为他博了一个好名声。天下士子赞扬他珍惜谷物,家宅的妇人同小姐便心中蠢动。

或许是那时候因为知道对手是一位无法企及的存在,于是何绣婥对于后来这些心存爱慕的少女不怎么在意。

“比从前吃的还少”

何绣婥眼神有了聚焦,轻轻的将玉著上的米粒放入口中,闻言淡淡的笑了笑说:“方才吃了些”

话音未落江成福已经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裴昭明顺势接过闻了闻,对她道:“这药可以缓解你身上的的寒疾,有添了滋补的药,天冷降雨腿疾的情况也会好一些”

何绣婥笑道:“希望不辜负陛下的心意”

一仰头便令碗底干干净净。

裴昭明面色有了慰藉,她也不得不虚与委蛇的相视而笑,只是桌子底下那摸着膝盖的手渐渐攥紧。

偏头仔细去听雨声,似乎是小了些,想来很快会停罢,气温回暖自己晚上也不至于太难过。

“怎么又在发呆”

裴昭明抱起她。似乎是刚洗浴完,身上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长发也随意的披在肩上,额前的碎发没有干透,水珠因为动作滴在何绣婥的宫衣上。

她僵了僵。

“木兰,拿白巾来”

木兰拿来白巾时裴昭明好像知道要做什么,早已经将头低下。

“这么嫌弃朕”他说

何绣婥将整头黑发都擦了擦,闻言不免一滞,想了想说:“头发不干,难免龙体有损”

“是吗”裴昭明莞尔一笑

裴昭明是长了一副天仙的模样,穿上锦衣华服那就是正经四世三公的嫡出贵公子,气宇轩昂。但何绣婥知道,他前十一二年都是在山中寺庙中度过,但是吃穿用度行为礼节都有一股野劲。

未登基前世风崇拜文人公子,他便装作一副样子来给大家看,但是他又能兼顾到寻常读书人的缺点。他既不迂腐又会干实事,声望如日中天。

登基后,便如同有了照妖镜不肯委屈自己,显形的彻彻底底。那座曾经收留他的山寺,除了主持其他人早已经圆寂。

世事难料,画人画皮难画骨。

何绣婥将他整理干净,见他手上还捧了一卷书在看便自己也拿了一卷。陛下未曾歇息,自己哪能独善其身。

半晌,裴昭明忍不住同他谈论起来。其实多数都是他在滔滔不绝,而何绣婥象征性的发声,表示自己还在听就是了。

裴昭明虽然一贯喜欢装模作样。但是的的确确是一位上进勤奋的君主。所以他甫一登基,就一副荒淫无度的样子才会让何绣婥大吃一惊。

说到了魏晋风流,裴昭明就首推司马懿与曹操郭嘉之流。他知道何绣婥饱读史书,就又来问她的想法。

“妾当推王佐之才”何绣婥说

裴昭明若有所思:“荀彧啊”

问起缘由,何绣婥又说:“佐魏以救时,殉汉以明道”

裴昭明琢磨了会朗笑道:“论才学我不及你”

何绣绰摇摇头说:“论治国妾不及君”

一来一回竟也深夜,裴昭明放下书卷一手掌力便使得明晃晃的灯烛尽灭。房室归于黑暗。

何绣婥睡觉时也十分守礼,平躺着一动也不动。只是裴昭明睡觉一向不老实,左翻右翻久而久之何绣婥就喜欢背对着他睡觉。

既不占地方也不会受影响。

裴昭明不满意从后面抱住了她。

黑暗里何绣婥的脸滚烫发热,好像温度很高似的,她动也不敢动,这一切都源于那双搂住身体的手。此刻正不□□分在两座小山丘上摸索着。

何绣婥羞愤极了“陛下!”

讳疾忌医

裴昭明恍若不在意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带着蓬勃的温度。

“睡吧”

何绣婥:“……”

她心一横要上手掰开两只大手,却被一下侧身反过来,尚没有反应过来面颊已经贴上胸膛。

虽然也很不舒服但是总算作乱的大手到了背后。

还没有等她松一口气,又听见声音。

“亲亲他”

说着将胸膛挺了挺只挨在何绣婥的鼻尖。

何绣婥哪能如他所愿,偏过头去,心里想这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以前好歹还顾着点,现在当了皇帝倒是什么也不忌讳。

裴昭明似乎早就料到了,但还是叹了一口气故作惋惜道:“你莫不是觉得我不公平,明明自己只用了手,却要你用嘴”

“莫怕,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何绣婥:“……”

听听这市井话张口就来,实在不像是皇帝。

何绣婥可恨的是自己在他身边浸淫太久,明明是一些不相关的话自己却能够知晓其中的意思。

太可耻了!

但是裴昭明从不在意可耻,说着他便要低下头来兑现自己的诺言。

“不,不,别”

何绣婥僵直了身体在胸膛上小酌一口,裴昭明却不满意,将小脑袋对准另一个位置,大有不罢休的意思。

何绣婥沉默了一会又啄了一口。

“两边都要”

这次裴昭明还故意发出令人无限遐想的声音,响起何绣婥的上方她只觉得下流无界限。

最后裴昭明还体贴她嘴太麻了,要代劳她。

何绣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裴昭明大汗淋漓的从身上下去搂住自己在耳边哼了几句便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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