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负爱情,我不负你(出书版)(31)

他轻轻一笑没说话,却用温柔的目光责备了我。

可是时至今日,当他们携手出现在我的面前,千言万语唯有一句说不出口的祝福送上—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野心勃勃,来势汹汹,一生都犹如困兽之斗。

愿所有在感情道路上披荆斩棘的你,能够继续好好儿地欢呼、落泪,爱是携手一路仁至义尽,行至穷途也望你一生平安喜乐。

行至陌路,忽而领悟—前人旧事一杯酒,令人想念,总比念念不忘的好。

来自3.8维的男朋友

因为爱情,世上所有的错失良机、失之交臂、情非得已,

统统会在你满腔孤勇、披荆斩棘的无畏追逐中跨山跨水、不期而遇。

小艾是春秋十几年的好朋友,一个潇洒地辞掉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毅然决然做起独立厨子的有志青年。

之所以称他为厨子,是因为他尚未到达厨师的水准,也或许这辈子也都达不到了。

小艾学过建筑,留过长发,唱过歌,写过诗,录过电台,现在是一名独辟蹊径的厨子。他一天做一餐,一餐六份饭,非常巧合地,都被美女学妹们订到了。

原来他是一个胖子,也瘦过,只是现在又胖了。

春秋和小艾算是老相识,小学、中学,有一阵子每天混在一起。那时候年纪小,几个人买瓶果啤还要偷偷摸摸跑到离家挺远的江边才敢打开。

春秋一直喜欢写作,后来成了小有名气的科幻类作家;小艾一直喜欢美食,后来成了“胖”若两人的厨子。

大二上完之后,春秋退学出国深造,两人就很少见面了。而小艾从西安考到厦门,后来又举家搬迁到成都。印象中也草草见过几回,可八成是偶遇,还有一成都是群约。

最郑重的一次见面是在成都宽窄巷背后一家人气火爆的苍蝇小馆,热闹嘈杂,食客来自三教九流。

彼时,春秋还在念大学,课余时间刚出版自己的第一本书,小艾则在学海中没日没夜地苦苦挣扎,画着永远无法令甲方满意的设计图。

那间餐馆叫什么,春秋记不起来了,或许是因为名字过于平庸,“王老幺”、“李老幺”或者“张老幺”,从来就没人弄清楚过;也或许它根本就没有名字,人气和坐标就是它的代号。

那次春秋也不算是专程赴约,她只是趁着暑假去成都和某个素未谋面却相谈甚欢的图书编辑见面。能够和小艾取得联系,也算是歪打正着。

春秋和编辑在宽窄巷尾一家诗人开的小酒吧见面,聊了天南地北,聊了合作事宜。

巷外八百米处的小馆生意兴隆,五点半开门,小艾下午三点赶去排座儿。待春秋五点十分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眼前俨然一条长龙,狭窄的人行道被堵得水泄不通。春秋在人群前端找到小艾的身影,手舞足蹈地打了招呼。小艾还没来得及施展他久别重逢的拥抱,只听身后“哗啦”一声响,卷闸门被整个拉起,与此同时,几个身板儿瘦弱的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扎进去,相继占得临街的几个座位。

小艾凭借虚胖的身躯,好不容易抢到靠角落的桌子,他一边扯过卷纸清理油腻腻的矮板凳,一面冲春秋咧开一个很是夸张的笑。他说:“不枉我提前俩小时排队,贵宾级街景座儿。不能预订,一般抢不到,今天全凭运气好。”

春秋呵呵一乐,眼看着一辆卖冰粉儿的三轮车一闪而过,几步颠簸,最终停靠在不远处的街角。她跳着闹着要去买冰粉,还没等小艾吱声便一把拽过环保袋。

待她抱着两只脸大的纸碗出现在小艾面前的时候,菜都已经上齐了。

春秋看着架在矮桌中间的不锈钢麻辣烫罐儿,再看看四周星罗棋布的各式凉菜,仔仔细细数了两遍,一共十一碟。她暗自吞了吞口水止不住感叹:“全都是我爱吃的,艾爷,你这是能看穿我的心思吗?”

“我是看不穿你的心,但能看穿你的胃!春秋,你也太低估我对你的了解了。”小艾淡淡地接过话,伸手从邻桌拿过双一次性筷子掰开两半,用纸巾搓了搓,率先递到给春秋,接着自己才又拿来一双。

其实春秋不知道,哪里是什么看心看胃,小艾又不是透视眼,他不过是将菜单从头到尾点了个遍。

春秋捧着一只麻辣兔头啃得正香,小艾看似随意地问了句:“春秋,你在国外这两年,有人追吗?”

“没有啊,我妈快愁死了!”她皱了皱眉头,丝毫没有停下口中的动作。

“那你看……我追你怎么样?”小艾弱弱地问道。

春秋听罢,当即被呛得眼泪直流,伸手端过小艾的小木屋连灌几口,接着仰天大笑起来。

她说:“别逗了,咱俩可是远隔十万八千里的好基友,埋伏在你身边的那些学姐学妹不好追吗?”

小艾红着脸,端起一碗脑花跟着“呵呵呵”。吃了几口,又犹犹豫豫地放下,刚想把方才只说了半截儿的话给补上,不料没来得及抬头,只听身后一声巨响。

眨眼间的四目相对,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转身去看,恰巧目睹了三岔路口发生的一场交通事故。

自打相识那天开始,小艾一直站在春秋的影子里扮演着“灭火员”的角色。春秋有事儿没事儿就找他的“麻烦”,小艾堂堂七尺好男儿,估计这世界上也只有春秋使唤得动他。

上中学那会儿,冬天早上七点早读,她要他骑车四十分钟到东关买油条和豆浆,夏天的中午就一个半小时休息,她要他跑去南门儿买奶茶。

就因为春秋的一句“I want……”小艾心甘情愿窜遍大街小巷。偶遇小伙伴调侃儿,小艾脸皮薄,面子上过不去,就借口说都是顺路。

一句不经意的“顺路”,引起更深入的调侃—“城北到城西叫顺路?东关到南门儿叫顺路?骗鬼呢!哥们儿,你也就是忽悠忽悠你自己吧。”

小艾钢笔字儿写得好,写过的作业扎眼儿一看都跟艺术品似的,正确率也很高。因此春秋经常借他的作业抄。

考试那段时间,课业很紧卷子很多,小艾写数学的时候春秋抄生物,小艾写物理的时候春秋抄数学。就这么循环往复地抄抄抄,不知不觉便抄完了一整个青春。

有次物理作业,小艾写得有些潦草。晚自习,春秋坐在他隔壁“咯噔咯噔”地啃着一支棒棒糖,与此同时问了他无数个问题:“这个字儿是什么?那个字儿呢?这笔是‘一点儿’还是‘一捺’啊?这是大写的z吗?”

一节课问下来,小艾有些恼火,趁着课间警告春秋。他说:“你就别再问了,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明白!你老撞我胳膊我怎么好好儿写啊?我不好好写,你拿什么抄啊?我那一笔怎么挽你就跟着怎么挽呗,照猫画虎会吗?”

春秋听罢,持宽容的态度深表理解,她觉得小艾勤勤恳恳赶作业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结果隔天早上春秋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训话,理由是:不写可以,不会也情有可原,但得过且过鬼画符就是错!

春秋被骂得狗血淋头一通,挂着一张哀怨脸回到座位。她狠狠瞪了小艾一眼,随之趴在课桌上号啕大哭。小艾花了两个课间才弄清楚缘由,主动跟春秋道歉,一上来,二话不说先递给了她一大袋塑料袋的可比克和奥利奥。

春秋将脑袋伸进塑料袋仔细翻了一遍,瞬间眉开眼笑,她说:“都是我爱吃的,这次就原谅你了!”

小艾一听,手舞足蹈起来。

中学毕业,他们天各一方。

春秋没出国之前,在西安读新闻。小艾则是在厦门读建筑。

但凡公休三天以上的节假日,小艾保准连夜买张票往西安跑。下了火车,就在春秋大学附近订一间便宜的黑猫旅舍,然后一个电话将她唤出来,带她去回民街转着圈儿地吃早餐、中餐、晚餐以及夜宵。

不仅陪吃陪喝,小艾还发展成了春秋的远程临时取款机。

比如春秋上半月为买零食和喜欢的鞋子一不小心消费过度,小艾便毫无条件地借钱给她作为下半月的生活费;比如春秋半夜三更随口说句想吃粉巷的麻辣烫,小艾一个长途电话帮她把外卖叫到宿舍;最过分就是在肥皂剧里看到异国美食的时候,大街小巷逛遍了哪哪儿都买不到,小艾只好系上围裙自主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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