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陈茉看到韩稷，一刹那有些愣神，“谢了。”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陈茉和江兮一起出现，什么都是昭然若揭。
“你怎么看路的？餐车走的西侧电梯，手册没背是不是？人事怎么招的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江兮按下对于韩稷的不快，先教训始作俑者。
江兮虽然没在酒店挂职，但他来的勤，谁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推餐车的小姑娘一听都快哭了，连连解释，还抓着陈茉的手求情。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高抬贵手吧。”
陈茉把手慢慢抽出来，看了眼来往的眼光，慢条斯理地说：“我二十岁，犯不着叫我姐姐。这么低级的错误，就别妄想用眼泪赎罪了，哪怕你今天没撞我，你也是要卷铺盖走人的，倒不如走得潇洒些。”
女孩楚楚可怜的泪挂在眼眶。
韩稷看着挣脱了他的手站在江兮身边的陈茉，果然，更加光彩熠熠些。
第79章 得偿所愿
“你想说什么？”陈茉穿着长裙双腿交叠姿势优美地坐在韩稷对面。
西装革履的韩稷笑了：“是你约我坐下的。”
“在我们打发那女孩的时候你早就可以走了，就为了留下来看好戏？你没那么无聊。”陈茉点了壶碧螺春，却一口没动。
“你一点没变。”
“咱们用得着说这些老掉牙的台词来寒暄吗？”陈茉看着韩稷。
“你说得对，我们不是需要寒暄的关系。”韩稷越过陈茉，看着她斜后方桌上向自己投来友善眼神的江兮，“所以你们……”
陈茉摊手：“如你所见。”
韩稷又笑：“我以为你的眼光不止如此。”
陈茉一听，笑得魅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以为你比江兮高明吗？他觉得你配不上我，你也觉得他不行……你们都有嫉妒心，他至少比你坦诚。”
“是因为时机？”韩稷不顾陈茉的讽刺，问道。
“是因为钱啊。”陈茉不以为意地答。
韩稷听得蹙眉。
“像你说的，没钱的人怎么支撑生活呢？尤其我这么败家的生活……”
“你不要为了气我……”韩稷打断她。
“韩稷。”陈茉转着手上的戒指，“是不是我好久没找你你有些寂寞了？”
“什么？”韩稷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你是不是太闲了？”女孩直视他，“相信我，你脑子里我那些两难的挣扎、天平的摇摆，都没有发生。选择江兮比选择你耗费我更多的勇气，他不是我的退而求其次。”
韩稷苦笑一声，“对……是我想太多。”
“说来，我也有一件需要抱歉的事儿。”陈茉口风一转。
韩稷一愣。
“你决定分手，之所以对我来说很突然，是因为我错过了很多时候，很多对你来说有些难以启齿的时刻，可能是酒吧老板递给你账单的时候，可能是我开车去接你的时候，也可能是我扫购时递出银行卡的时候，旁人的眼光，同学的非议，我的不以为意，你的讳莫如深。”
“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有江兮会觉得我们分手是他捣鬼成功的。”
良久。
韩稷开口，声音依然低沉悦耳：“陈茉，你倒不如一直埋怨我。”
陈茉举着茶杯：“你知道我为什么宁愿让江兮不开心也要和你喝这杯茶？”
韩稷看着她。
“毕业快乐。”陈茉笑着说。
韩稷知道了什么，也举起茶杯，“谢谢。”
“你们俩说了什么说这么久？”江兮看着终于起身朝她走过来的陈茉。
“谈复合啊。”陈茉挑眉看着他。
江兮几乎是立刻换上副凶神恶煞的脸，就要撸起袖子冲过去打人了，还好被陈茉及时揪住了。
“说什么你都信，蠢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打一顿放心。”江兮又要起势冲过去。
陈茉手上一使力，江兮便不动了。
“要是我主动找他的呢？要不要也打我一顿？”
江兮回过头，一脸怨念：“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累了。”陈茉小妖精冲江兮眨眨眼。
“好啦好啦……”江兮语气不耐，却心甘情愿地蹲下来，“明知道很晚了还和你说这么久，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
陈茉如愿以偿地趴上去。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找你复合？”在茶馆众人的注目礼中，江兮若无其事地背着陈茉走出门去。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陈茉逗他逗上了瘾。
“当然重要，我现在回去揍他还来得及。”江兮答。
陈茉揉乱江兮的头发，“也不知道你怎么长成这个可爱鬼的样子……”
直男本男江兮撇嘴：“你这是夸我吗？”
“你敢不乐意？”
“……不敢。”
“还有多久啊？”
“我好像忘了车停在哪儿了。”
“蠢货。”
“这该死的停车场建这么大干嘛！”
……
韩稷站在茶馆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从自己面前消失不见，他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一寸照片，是陈茉高中学生证上的，她一直这么明艳动人。
他还以为会有下一次被她叫过去借口归还物件而见面的机会。
哪怕是不期而遇，他也因为这张照片有了和她面对面坐下的机会。
呵，他好像得偿所愿了。
碧螺春可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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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学们都挺厉害……虽然我们起点不一样，但一个个过得比我们还充实有趣呢。”刚吃完一顿无声的晚餐，白麓却兴奋得滔滔不绝。
夏至笑了，拉拉他的衣袖。
白麓知道她是让他看她了，便转过身倒着走，还得意地说：“这样走路看你都不耽误。”
夏至：他们也很高兴认识了一个会说话而且能看懂手语的朋友。
“我这水平还不够，会看不会比，你等我暑假恶补一段时间，咱们保证沟通完全无障碍。”白麓拍着胸脯保证道。
夏至温柔一笑，笑得白麓心肝一颤。
白麓喉咙不禁有些发干。
夏至：下次，去你喜欢的地方吧。
白麓不禁想到夜店游戏厅等等，连忙道：“我喜欢的地方太乱了，不太适合你……”
夏至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
“哎，你别不高兴啊……”白麓俯下身去看夏至的表情，低声哄着：“我是怕你不习惯，上次你也见识过了酒吧有多吵对不对？”
夏至抬头看他一眼：做你的女朋友之后，也不可以去吗？
“咣！”
白麓后脑勺一个不留神撞到电线杆上，疼得他倒吸气，夏至也急得上前查看。
“这个不打紧，你先告诉我，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你再比一遍呗……”白麓捂着脑袋，直直地盯着夏至。
有时候勇气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夏至摇摇头，不肯再比一遍。
白麓却笑了，他歪头看着夏至的脸：“你不愿意再比一遍，没关系……我本来就觉得这种话应该我们厚脸皮的男孩来说。”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反应，一边继续：“其实我这个人脑回路很直，但我知道，你愿意让我走进你的世界，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高兴……至于我的世界，你早就在里面了，我的朋友圈我的生活里……你知道我以前一直觉得碰到许南方这个奇葩是我遇人不淑，但后来我觉得，是我三生有幸，因为她让我认识了你。”
白麓半蹲着，姿势僵硬地求爱：“夏至，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夏至慢慢抬头，看到白麓和自己的双眼在同一水平线上。
看着白麓路灯映射下依然神采飞扬的眉眼，夏至意欲点头，一个头点到一半。
“啾。”
白麓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偷亲了一口。
亲完后又不知所措，干脆闷头直往前走。
夏至怔忡了好一会儿，才脸颊发烫地跟上去，走到一半，发现白麓又折了回来。
“咳咳，我……我忘了我是在送你回宿舍。”白麓保镖亦步亦趋地顺着夏至的步速。
不一会儿，一只手试探性地握住了白麓的手。
男孩没低头，直接反手将女孩的手牵好。心里一边感叹这手真是又小又软，他感觉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掰折。
白麓把头偏向一边，忍不住地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