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综名著/悲惨世界]巴黎星火+番外(51)

作者:沧海琴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个想法简直令她遍体生寒。幸好公白飞正兴致勃勃地说起他在大学里认识的同学们,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柯洛娜慢慢地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

安灼拉是她的缪斯,那又怎样?那有什么不好的?巴兹尔・霍华德的缪斯给他带来艺术灵感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悲伤,那并不意味着安灼拉对她也是如此。何况道连・格雷和安灼拉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道连・格雷除了一张美貌的脸之外一无是处,可安灼拉那么高贵、那么聪敏、志向又是那么高远。

她很快说服了自己。当她跟随着公白飞来到大市场附近那家叫做柯林斯的小酒馆的时候,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酒馆的窗户不算大,尽管阳光很好,一楼的光线仍旧很是昏暗。不过公白飞显得对这里很是熟悉,一点也没有被昏暗的光线困扰。他熟络地绕过低矮的木桌,走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前,轻轻推了推伏在桌上那人的肩膀。

“格朗泰尔!我带来一个新朋友。”

桌上的醉鬼抬起了头,而柯洛娜几乎被吓了一跳。

倒没别的,只是她从没见过长得这样丑的人。尤其是她前一刻脑海中还只在想着安灼拉,乍一看见这样一个相貌丑陋的人,对比带来的冲击就显得格外强烈。这醉鬼抬手揉了揉眼睛:“怎么,已经第二天了?”

“这才下午!”公白飞温和地责备道,“你难道从早上就开始喝酒吗,格朗泰尔?”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难道人不是从早上就开始活着?有人选择在早上读诗,有人在早上睡大觉,有人浪费时间去听那些无聊的课,我呢,我在早上喝酒,从早喝到晚。你不是宣称人总有权利依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吗,公白飞?”

“好了,格朗泰尔,我又不是来指责你的生活方式的。我只是从一个医学生的角度,认为这样对你的健康没有好处――不管怎样,来认识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格朗泰尔,一个酒鬼,也是位富有激情的画家。格朗泰尔,这是柯尔,也是个画家,常有非常独到而深入的见解。”

“啊,又一个画家?那可太好了。这地方充满了太多的哲学与激情,和太少的无病呻吟。来吧!让我请你一杯酒。”

“如果你想找一个酒友,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几乎不喝酒。”柯洛娜说,在他对面坐下来。

“唉!”格朗泰尔大声地叹了口气,“好吧,可别说我没邀请过你们,先生们,那我要给自己再找点乐子了。”

他身边还有几瓶酒,他拿起一瓶来,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瓶。动作带倒了旁边堆着的空瓶子,好几个瓶子骨碌碌滚到桌边,掉了下去,柯洛娜敏捷地弯下身,一手一个,赶在酒瓶摔落地面之前捞了起来。格朗泰尔打了个酒嗝,对她竖起拇指。“漂亮!”他赞美道,随即又大大地灌了一口。

柯洛娜微微皱着眉将空瓶放回桌上,她偏头瞟了一眼公白飞,看到他也一脸不太认同的神情,但谁都没有再多说什么。顿了一顿,柯洛娜问:“那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怎么认识的……我还真说不好。”公白飞微笑起来,“我和他都会来这里小坐,然后某一天,我们好像自然而然就认识了。我和安灼拉也是一样:说不清怎么回事,突然之间我们就成为了好友。难道我跟你的相识不是同样的吗?”

“是吗?我觉得我们的相识似乎需要一点运气。”

“要说运气,确实是有的。但也并不全是运气。你后来说当时你想要出门散心,而那条街本就是很适合散心和写生的地方。我和安灼拉来巴黎旅游,也一直早想看看那儿。所以,我们都在那儿流连,连着遇上几次也是正常的。”

他跟不明所以的格朗泰尔解释了一番他们的相遇,格朗泰尔看起来充满兴趣。“在街道上写生?你都画了些什么?”

柯洛娜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给他看。格朗泰尔也在外套里摸了半天,翻出皱巴巴、脏兮兮的一叠纸和一小截磨钝了的铅笔头。他们交换来看,格朗泰尔几乎一翻开,就发出了感叹:“噢,又一个多么标准的学院派。”

“那算是赞美,还是批评呢?”柯洛娜一边问,一边也打开了他的那叠纸。

皱巴巴的折痕多少破坏了画面,甚至有些炭笔的笔迹已经因搓揉摩擦而模糊成一团。柯洛娜轻轻吸了口气,下意识地感到有点心疼。但很快她就忘了心疼,转而被画面吸引住。纸上的全都是凌乱、粗糙的画稿,有些地方画得很详细,有些地方却不过寥寥几笔,勾勒大致轮廓。在一些画中,两者彼此结合。那在传统的眼光中绝对会被认为是连草稿都没打好的半成品,柯洛娜也并不脱出传统的眼光:她的画法师从巴兹尔霍华德,是最经典的油画画法。但她看着那些简略、抽象的线条,却不由自主地又从中感到一种美的吸引。

“为什么不画完它?”她指着一副画问。那上面画的正是柯林斯酒馆的一角,前景坐着的两个人画得清晰而详细,即便是黑白的素描稿,也看得出油灯的光亮将他们的半张脸照得分明。另一些未被灯光照亮的昏暗角落――譬如天花板、地板、屋角和邻近的另一张木桌――本应涂上阴影,但格朗泰尔只用粗略的轮廓线将它们一带而过,留下纸上大片的空白。

“我画完了啊。”格朗泰尔探头看了一眼她指着的那张画,“难道您看不出来那些线条画的是什么?”

“是没被灯光照亮的角落吧。”

“看!”格朗泰尔胜利地说,“您看懂了。这证明我画完了,不是吗?”

“……哪有这样的说法!难道我在纸上随便画几个圆圈充当鼻子和眼睛,然后在下面写上公白飞的名字,就可以宣称我画了一幅公白飞的画像吗?”

“如果你那样画能够让人一眼看出来是公白飞,”格朗泰尔说,“怎么就不能说那是公白飞的画像呢?”

柯洛娜从未在绘画上遇到过这样的诡辩,一时简直哭笑不得。“如果您只是想要别人看得出来你画了什么――那也太没有追求了些。难道您认为绘画仅止于‘让人认得出来’而已吗?”

“哈,追求是什么?绘画又是什么?不用说,您会回答我那老一套的答案:绘画就是为了逼真地再现生活中的形象,越真越好,倘若一名画家能够将自己的画画得像一面镜子,人们便以为那是最伟大的作品了。照这么说,一面镜子岂不是比最伟大的艺术家还更高明些?为什么我们还要费劲去画肖像,既然一面镜子就能完美地作为替代?要我说,画家比一面镜子、一片水洼更高明些的地方,在于画家本人要将自己的情感映射进画里。一幅画里最高明、最有价值的不是那些完美复现了现实的地方,而恰在于那些与现实不一样的地方,那些才是一个艺术家脱离了这个乏味的现实,表现出自己的心的地方。一个画家应该根据个人视觉所作的视觉给自然的描绘以一种新的意趣,作为一个画家所展示出的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东西。画家的任务就是将现实换为纯粹的绘画语言。若非如此,您费了这么大的心思,用尽力气,追求的也不过是达到一面镜子的效果。这岂不是很荒谬?”

“总是这样长篇大论,格朗泰尔!”公白飞微笑着说,“我本以为你们俩会有许多共同话题。看来我错了:两个独特的人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能够合拍。”

“你又来了,公白飞。你担心我冒犯了你的新朋友吗?”格朗泰尔一边灌下一大口酒,一边问,不当心将一大滴酒液滴到了柯洛娜的草稿纸上,“我可没有要冒犯的意思。我喜欢您的画作。要将经典的流派画得好也是不容易的,而您显然很有一套。我只不过在为自己的画作辩护,这是免不了的!”

“您辩护什么呢?我没有要指责您的地方――如果您将我先前的话当作了指责,那我也要道歉。我只不过很喜欢这些画,才会有此一问。”柯洛娜耸了耸肩,“如果您认为这些画已经完成了,那么就算是它完成了吧,画家总是对自己的作品更有发言权。”

而后他们很快讨论起了阴影的画法。柯洛娜对油画更擅长些,而格朗泰尔显然对素描更拿手。甚至公白飞也时不时地插一两句:他并非专业的画家,但他似乎对什么都懂一些。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暗下来,直到有人突然擎着一盏油灯过来,小心地避开满桌画纸,将灯放在桌面中央,他们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那人旋即在桌边坐下了,柯洛娜一抬眼,看到那是个亚麻色头发的学生,看起来和公白飞一般年轻。他相貌柔软而温柔,带着股腼腆的神情。“热安!”公白飞高兴地跟他打招呼,“这是我的老朋友,柯尔・卡顿,一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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