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综名著/悲惨世界]巴黎星火+番外(34)

作者:沧海琴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期待着您的答案。只可惜明天早上,我和公白飞就要离开巴黎了。”安灼拉说。

“若是您不介意,我给您留下我的通信地址,欢迎您给我来信。”公白飞忽然微笑着提议,“虽然也许我给不了您什么帮助,但我向您保证,我善于倾听和保密。”

“我感谢您的美意。”柯洛娜半是感激、半是防备地问,“但,请您原谅我的疑心和冒犯,为何您对我如此热心?”

公白飞没有立刻回答,反倒含笑望了一眼安灼拉。柯洛娜迷惑地望过去,她惊讶地看到一直严肃庄重的安灼拉,此刻的神情也稍微柔和了。

“我们――我和安灼拉,都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们认为不公正、不合理,应当反抗和推翻的一些事情,在身边所有人的眼中看来却是天经地义,长久不变的。我们所想要追求的,在家人朋友眼中却是异想天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和安灼拉真正认识、真正地了解彼此的志向。既然您如今也为同样的事情而困扰,倘若能够对您有些帮助,在我们来说,也是极大的幸事。”

“我感谢您的高尚。”柯洛娜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那天她回到家,来不及换下男装,先坐在书桌前,将写了地址与姓名的那一页纸读了又读,而后小心翼翼地比着本子的边缘将它撕下来,四下望望,夹在平日常读的一本书中。

不,这本书她经常读,万一在翻动书页的时候,不小心将这一张纸片掉落了呢?她将它取出,蹲下身来开启墙壁的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一个夹子,把它与各类地契、票据放在一起。将要合上暗格的时候,她又犹豫了:这些地契、票据因为价值昂贵,总是小心翼翼地存放,轻易不会动用。她难道每次写信还要开一次暗格?那算怎么回事呢?况且,万一父亲哪次想要查看票据,却发现了这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他会怎样想,是否会引他误会呢?

其实,她早将公白飞的地址背熟,这张纸条哪怕此刻便丢掉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她第一次有真正支持自己想法的朋友,不免欣喜若狂,又患得患失。她将暗格合上,在屋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将它安稳地放在画具箱的夹层内。

而后她换下衣服,戴好围裙,站在画布前,落下了第一笔。

她几乎不加考虑,更没犹豫,她没有小心翼翼地在画布上打底稿,几乎是凭着直觉在落笔铺染大面积的底色,就好像这幅画面一直存在于她心底,借着如今激动的心情喷薄而出。她画的是一片草场,画面左侧一匹棕色的骏马在扬蹄飞奔,它背上的女骑手微微伏低身体,外套和帽子下露出的几缕金发都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向后方飘动。她的衣服上并没有繁复华美的花边和蕾丝,帽子上也没有插戴羽毛和珠宝,只有帽檐的几朵小花和属于女性的柔美面容暴露她的身份。她骑在飞奔的骏马上,既不惊恐,也不慌乱,脸上只带着和众多骑士们一样的快意。

这并不是真正存在过的画面,柯洛娜小时候学骑马,是以男孩子装扮去学的,后来她并未以女装纵马驰骋过,而和她一样敢于纵马飞跑的女士,只怕寥寥无几。可当她开始画出马身的线条,画着人物飘动的斗篷和广袤的草场,她没再感到这些时日以来时常环绕着她的那股烦躁和无聊。她感到快乐与轻松,就像她第一次大胆地让马儿跑起来,听到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就像她小时候每一次拿起画笔,看见不同的色块在笔下成型。

不,她不认为艺术要被作为武器使用。可是,倘若被禁止了反抗,那么艺术还有什么生命力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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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她将完成的画作拿给巴兹尔,巴兹尔站在画前,沉默了很久。

他没再批评,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还有人在看这本书的话,我回来啦……

今天也是被复联四伤害心灵的一天x

第30章 第三十章

仿佛从遇见安灼拉和公白飞开始,事情忽然顺利起来。

评论界和艺术界对新晋画家很苛刻,对女性更加苛刻,这确实不错。可是,如果是一位伯爵家的小姐,如果是一位的确有天赋的画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评论家们还不至于颠倒黑白,更犯不着非要因此而得罪一位伯爵――哪怕是一位没什么实权的伯爵。她只有15岁,这反而成就了她,天才少女画家总是更有话题度,更受到媒体的青睐。《大公报》的一篇评论甚至以这样的言辞来形容她:“或许,数年之后,这位埃弗瑞蒙德小姐会成为巴黎的第二位勒布伦夫人。”

很难说这究竟是一句赞美还是一句讽刺,毕竟维瑞-勒布伦夫人作为法国著名的女画家,和她的画技同样闻名的是她悲剧的婚姻和惨淡的晚年。但不管怎么说,对她画作的肯定是毫无疑问的。

她还不算一炮而红,但渐渐有些名气了,当她进入舞会和沙龙,人们望向她时,看到的是初露锋芒的女画家柯洛娜埃弗瑞蒙德,而不是“伯爵的女儿”或是“著名画家的学生”。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法和新朋友分享这份快乐――毕竟,倘若他们要打听巴黎崭露头角的新画家,他们不可能听到柯尔・卡顿这个名字。她只能同他们谈戏剧、谈历史、谈谈法国大革命。这几乎像是一场通过信纸发起的远程教学:公白飞是老师,安灼拉是助教,柯洛娜是学生。公白飞会在信中提到各种书籍,有时他只是引用其中的几句话,有时会直接在信后面附上推荐书籍的清单。柯洛娜将那些没看过的书找出来,抽时间读完,写回信。这导致他们之间信件往来的频率极少,算上邮差在路上来回的时间,有时两个月才有一封信。大部分时候是公白飞在写回信,很偶尔地,信件中会出现几句安灼拉的话语。

“……有时候我简直以为你故意在和我们唱反调。”公白飞流畅优美的字迹在信纸上这样写道,他们已经足够熟悉到用‘你’来彼此相称,“但我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你的观点给了我许多新的启发。也许正是因为你之前从未接触过这段历史,反倒能够用新的视角去解读它……

“……我不否认,大革命对于妇女的解放做得还远远不够。革命中有很多优秀的妇女出过力、流过血,用她们的生命去捍卫自由与平等,这是不容忽视的、属于妇女的荣耀。但是,我想你的观点仍旧太过激进了。安灼拉对此有一番话,在这一点上,我同意他的见解。他的原话如下:

“诚然,大革命中涌现出了不少优秀的、卓越的女性,譬如奥兰普德古日、罗兰夫人。不用我一一列举,你肯定数得出许多,看得出来你是她们的坚定拥护者。但同更多的优秀的战士、思想家与革命家相比,我们应当看到:女性在其中只是少数中的少数。是昙花一现的点缀,而不是革命的中坚力量。当我们谈论革命,谈论社会进步与人民的解放,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于一个只能偶尔迸发出少许光彩的群体。

“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会反驳我,如同之前的许多次通信一样。期待你的来信。”

柯洛娜叹着气,放下信纸,从旁边抽了一张空白的信笺。

“亲爱的公白飞和安灼拉:”她开始写回信,“我最近有些忙碌,暂时还没读完卢梭的著作――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读不完。因此,我打算先给你们回信,讨论我们眼下面临的这一分歧。与你们相反,我绝不认为女性的才华是昙花一现,是只有极少数妇女才具备的天资。恰恰相反,我认为社会不公正的对待长久以来压抑了许多女性,使她们的才华和能力无法得到真正的施展,甚至无法被她们自己所觉察。只有少数幸运的妇女,得到受教育的机会,于是迫不及待地迸发出她们的光辉……”

她被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柯洛娜?”卡顿在门外问她。

“我在。”她答应一声,连忙搁下钢笔,拈起信纸吹了吹,小心地倒扣在桌面上,才去应门。

卡顿将一张华丽、精美的请柬递给她。

“来自马尔塞夫伯爵夫人的舞会邀请,这周六下午三点。”

“马尔塞夫伯爵夫人?”柯洛娜接过请柬,顺口问了一句。

她对马尔塞夫伯爵夫人有印象――在她初入巴黎社交界的第一场晚会上,有几位贵族夫人对马尔塞夫伯爵夫人评头论足,嘲笑她作为渔家女的过去。正是这件事打破了柯洛娜眼中贵族们的华美幻梦。但卡顿并不知道这件事,只以为她对马尔塞夫伯爵夫人还不够了解。他解释道:“马尔塞夫伯爵在去年才刚刚因为功勋得到伯爵爵位,和我们一样,同样属于新晋贵族,在真正立稳脚跟前,会一直受到其他贵族有意无意的排挤。因此,他急于找一个盟友,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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