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综名著/悲惨世界]巴黎星火+番外(33)

作者:沧海琴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其实并不明显。”公白飞微笑着安慰她,对于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三四岁的年龄差别非常大,在与柯洛娜同岁的安灼拉参与进来后,比他们大了几岁的公白飞越发令人觉得像个大哥哥,“只是今天见了您心情好些的样子,再想想上一次您对着画纸愁眉不展,这并不难猜。”

柯洛娜苦笑了一下。“您猜对了。事情正是和绘画有关。简短来说,我父亲打算早早给我订一门婚约,而我不愿意随便与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结为夫妻,因此我拒绝了。”

“您做得对。”公白飞说。

“我拒绝后,父亲说,那么我就需要证明自己。因此他让我学习经济、法律、各种各样的其他事务――这些若想要一个人过好,就不得不学的事情。我逐渐发现,我的生活被这些事情挤占了太多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我的心情被这些事情影响了太多。当我再次站在画板前,我已找不回曾经宁静的心境,我无法再单纯地、平和地去描绘这个世界的优美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无法放下这些事情不管,也难以在两者中求得平衡。我渴望摆脱在我看来不公平的约束,最终却只是证明了我确实难以兼顾。”

她带着苦涩说出这一番话,心中并不期待着公白飞和安灼拉能够理解。哪怕他们显然博学敏思,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可能真正体会她的感受:毕竟他们不知道,她是个女性。

并且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伴随她长大的那些话语,尽管她努力反驳、努力对抗,却并不是完全没留下分毫阴影。恰恰相反,柯洛娜这十五年间都是在这些话语的阴影笼罩下长大的。卡顿宠爱她,顺从她,并不代表其他人会如此。她听到小露西温柔的埋怨:“唉,柯洛娜,你该学着做个小淑女呀!”她听到与巴兹尔・霍华德来往的其他画家随意的评价:“收个小姑娘当学生?你可越来越古怪了,巴兹尔。”她听到路边旅店里两个客人的闲聊:“那些娘们儿,就该在家里洗衣做饭。这不是,让她办这么点事,差点没搞出大麻烦来!”

当一整个社会都在一个女性的耳边这样低语,这不可能不给她留下分毫痕迹。她曾经能够信心坚定,要求着比其他女孩更进一步的待遇,是因为她切实证明了自己能够做到:她骑马的技巧并不输给男孩子,她拉丁文的读写和数学/运算也并不比小西德尼差,她和巴兹尔画室里其他的学生水平相似,甚至比他们画得更好。因此她可以理直气壮:不管社会怎样告诉我,我证明了,我能做到。

如今,她终于遇到了她无论怎样努力,还是难以做到的局面。

她动摇了。

是否真的有些领域,女性确实不该进入?她像是独自跋涉于荒野,脚下的路走到尽头,周围只有荆棘丛丛、枝蔓横生,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继续向前,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继续向前。如果这条路通向的是错误的方向,她难道真的要固执地走下去吗?

“请您原谅,但是我不明白您的想法。”安灼拉说,他的声音中包含着少年人的热情。

“为什么要假装不存在的宁静?为什么要追求虚伪的平和?如果您看不到世界的美,去描绘美又有什么用?您说了您在斗争。就用您手中的笔去战斗、去反抗、去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要跟大家请个假。

发文以后突然天降一堆事情,三次元忙得死去活来,这篇文又因为种种原因写得一直很慢。有段时间都是在靠存稿撑着,但继续往下的话,如果还要持续更新,恐怕没有办法继续维持隔日一更的频率了,因为时间上确实来不及。

我不太想隔三四天或者隔一段不确定的时间没有规律地更新,毕竟这样会让大家空等很多次。所以请允许我暂时请个假,处理完过年这一段特别忙的时间以及工作上突如其来的事情,然后努力攒一下存稿保证以后的更新。

作为用爱发电的写手,真的没有办法把写文放到三次元其他事情的前面,请大家多包涵。用我专栏里所有填平的文发誓我是不会坑的!我后面的大纲和结局都想好了!

请假到四月份,预计不再出现新的突发情况的话我四月中下旬大概就可以回来继续这篇文了。谢谢大家,大家新年快乐(鞠躬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就像是寂静的黑夜里猛然响起一声惊雷,柯洛娜几乎无法自控地颤抖了一下。“您要我去斗争?”她问,几乎难以置信,“您认为,我应该去反抗、去斗争?”

“当然了。”安灼拉说,语气和神情都透露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如果您不愿意同一个人结婚,当然就有不结婚的权利,这是每个人都应当拥有的自由。这种自由如果被附加了任何条件,譬如让您一定要学习绘画,或是一定要放弃绘画,都是不应当的。”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即使是卡顿,哪怕是卡顿,也没有鼓励过她。他倒从没有要求过她放弃什么,也纵容了她不结婚的主意,但柯洛娜心里头明白,父亲还是希望她能够像露西和小露西那样,学一学家务、钢琴、插花,找一个丈夫,度过平淡而幸福的,属于女子的一生。十五年来,这是头一次有一个人对她说,她有权利、她有自由,并且她应当为此奋战。

理智上,柯洛娜知道,这是因为公白飞和安灼拉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们知道她是个女性,也许他们也会换一番说辞。但这都无法阻止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她的脸颊绯红,手指颤抖,血液几乎要在血管里沸腾,她感到仿佛几年以前,自从她中断剑术课程之后就被压抑下去的那股热情猛然苏醒,在她的体内熊熊燃烧。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没有暴露出女性的声调来。“您是头一位支持我反抗的人,先生――我无法表达这对我意味着什么。谢谢您。”

“我只是表达了我的看法。”安灼拉说。

“反对自己的家庭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如何决定,还要看您的选择。”公白飞微笑着补充。

“不论如何,我总要谢谢您。”柯洛娜郑重地对他们微微欠身,“但说实话,您的建议让我有些困惑。我的老师始终坚信,艺术的最高追求应当是描绘美。而您的说法,仿佛是要让艺术成为一把武器。”

“艺术为什么不能成为武器?”安灼拉反问道,“我和您老师的看法恐怕恰恰相反,我认为成为武器恐怕是艺术最高的价值。在一个人的生命和一幅画之间,我会选择人的生命。假若能够以艺术的形式,无论绘画、文字或是戏剧,启发人民的思考,揭露皇权的暴行,难道不比一副美而空洞无物的风景画胜过许多?”

“艺术也不能被简单地分为‘武器’和‘空洞无用’两个类别,安灼拉,我想这种说法是不合适的。”公白飞插言道,“美有其自身的价值,美的存在便是一种对心灵的熏陶和教育,如果人民只知道如何战斗、如何反抗,却不知道如何欣赏世界的美好、如何建设和平的家园,那么曾经犯下过的暴力的错误会一再重演,那不是我们的目的。战斗只是手段,并且是迫不得已时才能采取的手段,和平才是最终要达到的目标。”

“你说得对,我刚才的表达并不严谨。”安灼拉干脆利落地道了歉,“但如果我们连眼下的困局都无法突破,真正的和平将永远遥遥无期。看看那些在工厂里一天做十七个小时苦工的人们,看看那些游荡街头的孩子,难道他们有机会去画廊欣赏那些平静优美的油画,去受到所谓的美的教育吗?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公白飞。”

他们显然是多年的密友,很快这段对话就变成了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讨论。这话题由柯洛娜而起,此刻她反倒似乎变成了旁观者――但她并未旁观太久。聊了一阵,公白飞忽地又转向了柯洛娜。“我和安灼拉都没有真正学过绘画,不过从书上拿些旁人的理论而已。柯尔,您又是怎么看艺术的?和您的老师看法一样吗?”

“两位先生刚刚在我面前驳倒了我向来的观念,又来问我这个问题,那我也只能说,恐怕我一时答不上来。”柯洛娜半开玩笑地答复道,“但你们的讨论的确启发了我,我也期待着或许有一天,我能够找到自己对于艺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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