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综名著/悲惨世界]巴黎星火+番外(115)

作者:沧海琴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芳汀和冉阿让惊骇地面面相觑,又去看信,两个人都反复将那些字句读了又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给珂赛特的信?”芳汀自言自语地问。冉阿让没说话,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突然伽弗洛什又猛地冲了出来,珂赛特紧跟在他身后,刚刚洗净了手,一只手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水。他又是着急又是懊恼地一把夺回那封信,用力太猛,信纸的一角都给撕破了。“错了,错了!这封才是给你们的。”他叫道,将另一张纸塞了过去:同样是皱巴巴的、折了四折,不同的是这张纸的反面画着几张素描像。那才是柯洛娜的信,伽弗洛什光顾着担忧姐姐,没料到将两封信给搞反了。

芳汀一头担忧着柯洛娜,另一头又被珂赛特这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搞得心乱如麻,一时间简直急得恨不得再多生一个头出来。她抖着手展开信,光顾着看珂赛特,读了好几遍,总觉得字句映在眼里,却到不了纷纷乱乱的脑海中,她读着那些字母,却看不明白它的意思。最后,她不得不强迫自己读出声来:

“我已能够预见到、并接受即将面对的一切命运。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无论事情走到怎样的地步,这都决不是我最糟糕的命运、也决不是我最不幸的结局。我很抱歉。C.C.

“P.S.让先生,您还记得我们曾经谈论的那个年轻人吗?他叫马吕斯。”

她一边读,一边眼泪流了满脸,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旁边的人却都给吓呆了。尤其是伽弗洛什:他自己在街垒上无畏无惧,并且也觉得那群学生们做的事情很了不起。可是这会儿看着芳汀的泪水,他却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心虚。芳汀读完了信,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抬起头来看向冉阿让:“这不是柯洛娜的信!一定不是。您看,这署名是C.C.!她怎么会署这样的名字呢?她姓埃弗瑞蒙德呀!”

她不等冉阿让回答,又问伽弗洛什:“你说,给你这封信的是谁?”

伽弗洛什低下头,拿破了洞的鞋子在地板上蹭着。“她是叫柯洛娜。”他小声回答。

“……是‘卡顿’。”冉阿让轻声说,“她留下的名字不是埃弗瑞蒙德,是柯洛娜・卡顿。”

芳汀不说话了。她忽然双腿一软,向后仰倒,冉阿让连忙扶住她,让她靠着墙坐下。芳汀空洞洞地坐在地板上,只是流泪。“他们没有希望的。”她说,“他们不会赢的!夜里我听见军队出动大炮了。她只带了两把手/枪。上帝啊,为什么她非得自己去,为什么?为什么好好地在家里享受富贵就是不能让她满足呢?”

伽弗洛什真是浑身不自在。他能应付敌人的枪弹,却没法应付深夜里家人软弱的哭声。他一转身要跑,又被冉阿让捏住肩膀抓住了。冉阿让问他:“你怎么出来的?”

“这关你什么事?老头儿。你又是谁?”

“我是你要送信的珂赛特小姐的父亲。”

珂赛特蹲在母亲身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一封信。她将那张纸条拿出来,看了一眼脸色就全变了。冉阿让继续问伽弗洛什:“你怎么出来的?刚才那个医学生带了个受伤的姑娘,又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嘛。”伽弗洛什说,他看了看芳汀和珂赛特亲密地围在他身边的姿态,断定眼前这人并没有说谎。再加上校长嬷嬷和医务室的嬷嬷看起来都同他很熟的样子,说明这人和女子学校也有些关系,这就使他最终相信这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于是他回答了:“我是从蒙德都街的小街垒后头溜出来的。至于他们俩,是从前面的小化子窝街出来的。柯洛娜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串钥匙,可以打开前面楼房的后门。”

“啊!那太好了。”冉阿让低声自言自语,“那门还可以用吗?”

“还可以从里面打开,外面可不成。我们可不能让官兵通过楼房的后门攻打进来。”

那一线希望又破灭了。冉阿让失望地低头去看手里的信,却忽然发现折过来的一角上,有几个又粗又黑的大写字母贯穿了信的背面。他将那张纸反过来,看见了那一行急匆匆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因为摸着黑,柯洛娜顾不上注意画面,显眼的字母横贯了姑娘们的素描画,将几张年轻的面孔都弄得模糊了。在上面写着:“请务必留下送信的孩子。”

这无疑就更加表明了,她自己也知道战斗的结局凶多吉少。冉阿让于是更不安了。他想了想,掏出一个金币给那孩子,问:“你能帮我个忙吗?”

伽弗洛什抬起他的鼻子,见到那枚钱币竟那么大,不免有点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钱,只听说过世界上有金币这样一种东西,没想到今天亲眼目睹,大为高兴。他兴高采烈地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欣赏够了它上面的图案,又把它还回去。“您休想用金钱来腐蚀我。”他说,“请您原谅,我得回街垒去了。”

“你留着吧。我并不是要腐蚀你,只是想要你帮个小忙。一个绝对不会损伤革命的小忙。”

“是什么呢?”

“你能帮我跑一趟玻璃厂街,到八十六号的三楼找老杜兰托一家吗?”

“玻璃厂街!那可不成,那太远了。我在天亮之前还要赶回街垒。”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为了打仗呀!”

“恕我直言,孩子。你们是不可能赢的。”

“哈!等我加入,那就没准了!”伽弗洛什满不在乎地说,一只手捏成手/枪的样子朝他隔空开了一枪。

冉阿让不为所动。“你知道这一点。你瞧这封信。”他将信纸上的那一行又粗又黑的大字展示给他看,“你会识字吗?这一行字写着:‘请务必留下送信的孩子。’柯洛娜到了这个时候一定也明白革命的情势不太妙了,否则她不会这样写。夜里圣美里街垒那边就已经发动了大炮,革命者没有武装力量,守不了多久的。你何必非要回去送死呢?”

“送死吗?”伽弗洛什说,把两只胳膊抱在胸口,“你是想让我活下来咯?”

“是。”冉阿让诚恳地说。伽弗洛什发出一阵嘲笑声。

“活下来?我告诉你什么叫活下来。像你这样、像那位柯洛娜小姐、珂赛特小姐那样,才叫活着。我?我们这些流浪儿、这些苦工活着,就像老鼠活着:人们并不是不想碾死我们,只是懒得费那功夫抓捕。老先生,我们受苦挨穷的时候没见你帮忙,这会儿就省省你的好心吧。我们活着的时候不像个人,死总有权利按照自己意愿去死吧?”

这一番话使冉阿让心里刀割般地难受。“那么,你姐姐呢?”他问。

“她不是想死!”伽弗洛什说,“她只不过是……”

他的话语被打断了。旁边的珂赛特,读完了信,猛地爆发出一阵哀哭,是一个人彻底心碎才能够发出来的那种至为凄惨的声音。“他要去死了。”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扑倒在芳汀怀里,“我的马吕斯!他说他要死了!柯洛娜去了街垒,马吕斯也去了街垒!我怎么办,妈妈?他怎么能死、他怎么能就这样去死呢?”

母女两个人头抵着头,抱拥在一起哭泣。那两封信被放在中间。这世上简直找不出什么比这更令人心碎的场景来了。芳汀忽然转过身来,双手牵住伽弗洛什的手,她跪在地上望着他,满脸是泪。“求求你。”她说,“求求你!你知道街垒在哪儿。求求你把她救出来好不好?”

伽弗洛什简直招架不来,他吓得往后连跳几步,差点一溜烟沿着走廊窜出去。“可是,夫人。”他为难地说,“并没有人强迫他们。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样牺牲,那我想他们总该有不被打扰地牺牲的权利呀。”

冉阿让紧跟着抓住了漏洞。“但他们如果就像你的姐姐一样,并不是真的想死呢?”

“街垒上没有谁是贪生怕死的。”伽弗洛什毫不犹豫地说。

“但马吕斯是相信他没法得到爱情才会去死的。”冉阿让说。尽管提到这个名字就使他心如刀割、内心嫉妒的火焰熊熊燃起;尽管他想到这个人马上就要死去时感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喜悦,他此时却不得不抓住这个名字当做借口,“倘若可以解除误会,这个悲剧就可以避免。您不这样希望吗?”

“父亲!真的吗?”珂赛特跳起身来,双手攀住冉阿让的手臂,“求求您――真的吗?”她挂满泪水的脸哀求地望着冉阿让,又望望伽弗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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