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还好心地放过了她,可是在第二次她依旧如此无声抗拒的时候,他便直接忽视了她的感受,剥了她的衣衫,长驱而入。
她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给他以往生涩却尽力地配合。
待孟祁玥得以满足恹恹离开后,她却小跑到了太医院,与王太医寻得那避孕之药一饮而尽。
那种疼,她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第十四章 以她换解药
小皇子的百日宴上,易星遥没有去。
孟祁玥也只当仁慈地不揭她的伤疤,由她去了。
这场声势浩大的宴会,不但聚集了各方番臣,就连寮国都派了使臣前来,呈上最上乘的血脂玉作为小皇子的寿礼。
江梧柔只觉得那玉色极美,上面雕刻的麒麟又如此活灵活现,便将玉戴在了皇子身上。
谁知夜半时分,小皇子竟然发起了高烧,且浑身红疹。
整个太医院都被惊动,太医们面面相觑,跪在地上望着怒气冲天的皇上,内心惶恐至极,但又无能为力。这病,他们从未见过,哪里敢随便下药。
寮国使臣已经被缉拿,他望着那呼风唤雨持剑而来的男人,笑容不减分毫,只是呈上书信一封。
“我们大王说了,解药就在这信里。”他笑意盈盈地望着孟祁玥,带着十足的挑衅。
孟祁玥拆开来看,里面只有一纸书信,上面写着:欲寻解药,要么以羌国十座城池为介,要么,请江后到寮做客半载;要么……交出易星遥。
“我的皇,不满周岁的小皇子中了这毒,微臣可不知道他能熬过几个时辰,还望陛下早做定夺。”使臣冷秋秋地催促,惹来了孟祁玥的一声冷喝:“够了!人我自会在辰时之前奉上。”
寮王廓拓,相貌随了那性格,粗犷无礼,却偏生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当然了,并非是用来欣赏和呵护,而是用来摧残和蹂躏。
在芜国为质的那几年,他曾亲眼见到过一个相貌英俊的侍从被他唤进了府中,第二天出来时,已是浑身带伤的废人一个,尤其是他腿根处的斑斑血迹,更是令人发怵。
廓拓做客芜国的那段岁月,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孟祁玥自幼便是绝色之姿,偏生孱弱的体子又挡住了那锋利的光芒,看上去就像个极易欺负的小孩子,再加之是个没权没势的质子,自然引得廓拓垂涎三尺。于是,那一场晚宴会面过后,他便亲身入了他居住的那西阳宫,点了名要孟祁玥到他府上做客。若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事,易星遥岂能答应?
于是,她便拦在了孟祁玥身前,恭敬自荐:“大王,我家少爷从小体弱多病,又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无趣得很,我怕扫了大王的兴。若大王不嫌弃,奴婢愿意为大王效劳。”
那个时候,她还掩藏着绝世的美貌,脸上斑痕点点,实在有些入不了人眼,就连孟祁玥都曾经笑骂过她:“你以何本事保护我,就以这张见不得人的脸吗?”
以貌取人的廓拓自然是比他要粗暴的多,直接拎了她的衣领将她扔向一旁。
“长这么丑还敢来脏了我的眼,你怕是不想活了吧!”
说罢,魔掌就向孟祁玥伸来。
却还是被易星遥挡住了,她双手握住廓拓的右手,请求道:“大王,能否给奴婢一点时间?”
廓拓只以为这是她的小伎俩,谅她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便应允了。易星遥便取了水,洒了药粉,待脸庞洗净之时,面前的人,容貌用闭月羞花来形容也不为过。
“小丫头,挺有心计啊!”廓拓的注意力明显被她吸引过来,粗糙的大手拧了一把她的脸蛋,脸上满足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十五章 离开
“为什么要故意遮掩住自己的容貌?”廓拓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
“最好的东西当然只值得最厉害的人拥有嘛!”明知是她为了护自己而选择的牺牲和卖笑,可是那副谄媚姿态却真的令孟祁玥恶心了,原来,她也有这么女人的时候,却在面对全然陌生的男人之时。
他原本是想,等易星遥回来之后,他要与她冷战个三四天之后让她认了错再理睬她。
可第二天看到她被送回来时的样子,他哪里还有心思怪她。
浑身上下,几乎全部都是交错的鞭痕,脸颊红肿,嘴角青紫一片,也不知受了多少的掌掴,尤其是她的腿根处,全是斑斑血迹,他甚至嗅到了烧焦的味道。
她却是焦灼地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请求:“殿下,求求你,不要进屋来,也不要查看我的伤势。”
他甚至一度觉得,她会死。所以,他握了她的手,第一次放下了皇子的身段,带着哭腔对她说:“你不准死,你不要死,不要死……”
她的气息已经极度不稳,但她还是微笑着安慰他:“殿下别怕,奴婢不会死的,奴婢跟您保证。”
她确实在那场灾难后活了下来,待他依旧至善,只是她却突然与江枫眠走得很近,似乎自己在一夕之间,便不再是她的唯一。
“皇上,易姑娘到了。”曹忠的声音打断了他遥远的思绪,他轻轻点头,转身,望着面前一袭素衣,静默顺训的易星遥,突然间有些启不了口。
“皇上夜半唤奴婢来,是为何事?”等的有些长了,她便先开了口。
“佑儿被寮王下了毒,解药须你去寮国才得以换得。”像是一鼓作气,他说的极快,易星遥也听清楚了。
她与寮王的过节,可不止一桩。若真的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是生是死,全然不能自己掌控。
”皇上……”她迟疑地开了口,却被他冷冷打断:“啊遥,只这一次。”
“我承诺你,等你从寮国回来以后,我便让你和江枫眠远走高飞,怎样?”他觉得自己已经宽仁至此,却只得到她轻轻的一笑,可那笑,却比哭还哀伤。
“皇上,星遥去便是。”她终于松了口。
孟祁玥点头,心里“哐当”一声响,像是安落得声音,却似乎又不是。因为那颗心,竟然还如此沉重。
“皇上,若无其他吩咐的话,奴婢先告退了。”她转身欲走,衣袖却落入了他的手里。
轻轻用力,她便撞进了他的怀里,抬眼之际,他的唇已经重重压了上来。
他吻得很用力,易星遥几乎快要窒息。
口中有淡淡的苦涩传来,易星遥挣扎,他却只是将她拥得更紧,逼着她吞下他给予的所有一切。
最后,他终是轻喘着松开了她,语气已经恢复清冷:“啊遥,我会来救你的,我保证。”
易星遥几乎是用逃的方式离开,她怕迟一秒,自己便会溃不成军。
那个吻里,他给她喂了药,只要廓拓碰了她,便是死路一条。
这是她对他,最后的作用。
第十六章 受刑
易星遥走的时候,只有曹忠来了。他站在城门处,花白的发被风吹起。
“姑娘,皇上说了,等时间到了,他亲自接你回来。”
易星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在寮国使臣的推搡中上了马车。
回来?到那时,她是归人,还是归魂?
皇子已经无恙,正在他母亲怀里睡得安详。
江梧柔眼眶依旧通红,后怕地缩紧孟祁玥怀里:“皇上,可担心死臣妾了。”
孟祁玥拥紧了她,脑海里,却全是易星遥夜里坚持隐忍的模样。
晚上,他踱步到了清荷宫,那里黢黑一片,再不见昔日彻夜的烛火。只有月光静静地照着整个宫殿,桌上,还有她刚完成不久的笔墨。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远离爱者,无忧亦无怖。”
啊遥……
无声的呼唤,偌大的天地间却再没有了回应。他在池边她长待的位上入了座,突然想起了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那一年,他不过14岁,父亲软弱,听信皇后之言,用了自己到芜国做人质换取几年的和平岁月。
想不到途中的第二天,他便遇袭了。层层黑衣人风压而至,杀死了所有的侍卫和随行的侍婢。他虽有功夫护体,但毕竟是孱弱的少年,面对那凶残的敌人,他几乎无胜算。
易星遥就在他满目绝望之中缓缓从天而降,一袭白衣,宛若天上的仙子。
剑光闪过,便有鲜血喷涌,脏了她纯白的衣裙,也脏了他孱弱苍白的脸庞。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那时候浑身带刺的他,内心对谁都是堤防的,那质问,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