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想和我谈恋爱(7)

“可知何谓人外有人?”苏初一戏谑道,“我们家鹿然可是可徒手拔杨。”

“这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吧。”凌秋白忍了忍抽抽的眼角,这两个像攀比自己小孩的人,谁能想到是曾叱咤沙场,让女新族闻风丧胆的“双侠”?

这边还在争执,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闻新雨刚说完规矩,还未宣布开始之时,鹿然已经拿起一支箭扔了过去。他还未看清箭是如何飞射而来,就觉得头顶一凉,并被一股劲力拖拉后退,倒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你若是不好好固定,我可不好投掷哦。”

“原来如此。”颜绥嘴角微扬,眼睛一亮,随手将手中的长箭一掷。

长箭破空,只听“嗖”的一声,闻新雨还未来得及躲避,左边的裤脚被固定在了树干之上。

“别一副你什么都懂的样子,”闻新雨不禁喊了起来,“好好听人说规则!”

“规则这种东西,不就是给人打破的吗?”鹿然不甘示弱地投掷出第二支箭,闻新雨的右边裤脚也被固定在了树干之上,“初一曾说,人最大的悲哀,来源于规矩太多。”

“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流云嘲讽道。

“甚合我意。”颜绥双手各持一支箭,嘴角微扬,他对少女乱出牌的行为并不意外,反而更加兴奋,“只有弱者才强调规则。”

“彼此彼此。”苏初一轻笑,“流云教导得也很出色。”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制止这两人吗?”凌秋白瞧着被数十支长箭描边的少年,心中生出同情。

“谁都不可打断我们的比试。”鹿然一脸凝重,“初一说了,无论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我们都要拼尽全力去将之完成。”

“这句话并非用在此处。”凌秋白揉了揉头,初见时单纯天真的少女,跟在他们楼主身边到底学了些什么?

“没错,”颜绥持着最后一支长箭,认真地看着全身只有一处留有空白的少年,义正言辞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决不能退缩。”

“退缩者乃小狗。”鹿然补充一句,目光也移到了那处空白之处。

闻新雨只觉得下|体一阵发凉,面前的两人如同恶魔一般变得扭曲起来,他想要逃走,但不管是肩膀处、腿脚处,还是头上的头巾,都被钉得牢牢的。

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完蛋了。

他那指望着自己为闻家开枝散叶的姐姐,自己是没脸再见她了。

“生死存亡的是闻家吧!”

随着异口同声的一声怒吼,鹿然和颜绥两人还未扔出长箭,就被人从后面一拳揍倒在地。等回头望向打断他们的不速之客,正是慕容流云与苏初一。

“今日的比试到此即可。”慕容流云别开目光,“阿绥你身为捕快,不可如此对待自己的同僚。”

“给他们面子,就当平局。”苏初一见坡就下,顺手将鹿然拉到一旁,絮絮叨叨,“女孩子不可对男人的重要之处随意出手,此举无异于要其性命。”

“下次我会慎重地出手。”鹿然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慕容先生,”凌秋白朝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已经麻利地将带来的地毯和一些器具摆上,“现在人群散去,旁边正有空地,若是先生不弃,与我等一起赏花可好?”

因鹿然与颜绥比试危险之故,原本走在两丈外的游人又往旁让了两丈,留出了一大块空地。慕容流云看了一眼仍一本正经教导少女的男子,目光马上飘到别处,“那就打扰了。”

苏初一乃讲究之人,喝酒的器具也不曾少带,摆放出来竟有六种,琉璃杯、玉杯、翡翠杯、古藤杯……正巧颜绥爱酒,与他交流饮酒经验,聊得无比投机。

“可要尝尝这兰陵酒?”苏初一给他斟了一杯,晶莹剔透的美酒在玉杯中散发着琥珀光泽,“可是上月才得到的好酒。”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香。”颜绥闻了一口就有些醉了,刚准备喝,却被慕容流云拦下。

“此酒醉人,你喝不了。”他说着,一口将酒饮尽。

纯正甘冽,入口醇厚绵软,熟悉的味道让他生出一种恍惚之感。眼前端着酒杯轻笑的男子与记忆中披盔戴甲的不羁少年重合——

“战胜之后果然要饮一杯兰陵酒。”

那是一段不忍回忆却最为珍惜的时光。当时他们离朝廷很远,离对方很近,肩上所背负的,只有自己那颗不值钱的脑袋。

他们醉卧沙场,快意恩仇。

金戈铁马入梦来,潇潇秋雨几多愁。

十年一剑霜未寒,不似人间白了头。

而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的故人,也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该死的。

慕容流云将目光移回,明明已经过去十年,那人的脸上却没有岁月留下痕迹,深沉的眼角反倒多了几分味道——年少的青涩狂傲褪去,却又是一种与之相符的温润淡定。

只要见他微微一笑,自己那跳跃的胸膛,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第6章 敬酒

暖阳高升,燕舞晴空,春容满园,暖律暄晴,万花怒放争出粉墙,弱柳斜笼绮陌,香轮轻碾芳草,骏马没入花间,骄嘶声与莺啼闹春。

昔日的对手,只需一杯酒,今日便成了朋友。

看着与公人醉到一起的手下,苏初一不禁笑了起来。再看向身边一杯接一杯的男子,端起酒杯敬去,“一人喝酒多无趣,我敬你一杯如何?第一杯,敬少时容颜未相忘。”

他微微笑着,言语带着蛊惑的味道,饶是慕容流云想要拒绝,但身体却先动了起来。

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将酒一饮而尽,味道竟有那么几分不同。

苏初一又给他斟了一杯,“第二杯,敬十年风雪不相问。”

慕容流云一时沉闷,无言地又饮了一杯。

“第三杯,”苏初一又给他满上,“敬花开时节遇故人。”

慕容流云不做声响地又是一口饮尽,纯冽的美酒入喉,多杯不醉的他像是醉了一般,只觉得浑身发热,躁动不安。

大概是多年未曾饮酒的原因,他这样想着,所以才会如此反常。

“流云你的脸可真红。”苏初一看着眼前总是藏不住心思的男子,暗自欢喜,看来花大价钱急购来的兰陵酒还是派上了用场,“是害羞了吗?”

“喝酒导致的。”慕容流云一边倔强地反驳,一边又饮一杯,“你别自作多情。”

“我可什么都么有说。”苏初一用酒杯掩笑,只要看到对方口是心非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捉弄。明明已经过去十年,对方却一如少年般禁不起调戏。

“你……”慕容流云想要反驳,却被对方用力一拽拉入怀中,他顿时愣住,竟然这么大胆?

“小心。”苏初一向他示意右手接住的酒杯,“差点就被打中了。”

慕容流云的脸更红了,如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般立刻炸毛地跳出苏初一的怀中,“这种小东西,是伤不到我的。”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腿下被什么东西击中,一个不稳又落入了苏初一的怀中。

“你看,这种小东西还是很危险的。”苏初一将他搂紧,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如被猫尾轻轻扫过一般,慕容流云只觉得心中一痒,如玉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太危险了!”闻新雨站在最危险的打斗中心,天真地想要阻止这场闹剧,回应他的也只有骤然砸到脸上的酒杯和桌子。

而制造这场事故的,就是给他一度带来阴影的颜鹿两人。他们因为抢酒起了争执,两人都是能动手就不吵架的人,一言不合就直接打了起来。最初是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互扔,在东西扔完了之后,撸起袖子直接打了起来。

闻新雨内心再次震惊:这是什么英雄好汉,竟然能稳稳地制住他们最可怕的队长?!

“你不去阻止?”苏初一看着摆出一脸正经、故作镇定的慕容流云问道。

“小孩子的打闹罢了。”对于爱徒被揍一事,他倒显得比之前冷静多了,“只是,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人?”

虽说只是打闹,但能与颜绥旗鼓相当,也是罕见。

“她自己找上门的。”苏初一半支撑着胳膊,看着打闹的两人,微微笑着,“用胡饼换的。”

慕容流云虽不太明白,但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收留回柔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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