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澡的过黔总是感觉好像丢了什么宝贝,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只好先洗着,但穿衣服时摸不到之前身上一直随时带着块金子好以防万一时,这才惊醒,她藏在席子下面的整整一床金子,这下可能也没了,“那我的礼肆呢?”
她在路边捡的人呢?她刷的那些经验呢?她正要抱的大腿,都去哪了?
“我这是一下回到解放前?”这场景切就切,反正作者是换汤不换药主线照样不变,但怎么还带清零经验值的?“绿丫!红桃!给我进来!”
过黔心中一把怒火腾的就烧了起来,她抓了把架子上的衣服随便套下了就赤足踏在了光滑的地板上,一席红衣紧贴肌肤,薄纱本来就透,再加上水渍未干,曼妙的腰肢半现,她拿着干净的布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踩上了铺在了地上的羊毛毯,“人呢,给我进来!”
“哎哟,过小姐怎的这么大的火气,可是魏琅那小子没伺候好您。”门嘎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浑身透着风尘味的女子进了门,她将那门合上了,再转身时,是满脸的讨好笑容,“要不喊燕华过来给小姐熄熄火?这早早就洗漱好了,就等小姐临幸了。”
‘这…老鸨?’过黔正半歪着脑袋擦着头发,见来的角色意外的熟悉,手上的动作一顿,“我贴身丫鬟和随行护卫呢?”她将布巾搁在了脖子上,那纤细的天鹅颈煞是诱人,她有些渴了,便靠在椅背上,捏起了一旁碟子里的葡萄,剥了皮,啜了一口。
“过小姐,您今晚在外头喝酒时,便说了包了全场,吃喝玩乐全免单,同行的还有那裴公子,您让他回家呆着,随行的也都遣散了,说是别打扰了您。”
老鸨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手中的帕子随着身体的摆动一晃一晃的,上头那胭脂散发出来腻人的香味,有些呛人,“要我说呀,这男人在家好好呆着才是正经,整天抛头露面的,尽会勾三搭四,哪像个事啊,皇室又如何,这嫁了人不还是得听您的。”
‘这整的背景是女尊王朝了?’
“是么?”过黔又细细剥了颗葡萄,不紧不慢的嚼着,她现在有些心痛,不是为了得罪男主裴熠,而是肉疼那白花花的银子们,就这么给人家送出去了。
过黔擦了擦手上的汁水,“喊两人进来给我收拾收拾,爷有事,今日先走一步。”以她前期十几章的观察,这个作者就不是个正常的,以她蹩脚的文笔,女配待会肯定要遭打脸了,再不开溜她都能想到结局了,反正就是这么巧,总有人发现她在这里,然后三七二十一就是疯狂打脸,婚约取消,女配一度陷入人生低谷,这样不行,她拒绝贫穷的以后,“人呢,让她们进来。”
“好勒爷。”只见老鸨拍了拍手,那门便被打了开来,七八个丫鬟鱼贯而入,规规矩矩的分为两队,等候指示。
‘嗡—’
再一睁眼时,过黔面前是车水马龙的街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个作者到底是有多次,啥都不会还写什么小说?”
对于时不时就跳一下场景的情况,过黔已经表示习惯了,她低头瞧了眼身上的衣裳,虽是不懂货,但模样手感还算得行,她摸了摸腰间别着的荷包,是一沓厚厚的银票和些许碎银子,呢喃了句还不算傻|逼,便一头扎进了人流之中。
街上楼盘店肆林立,高高悬挂的招牌布帛被风吹得张扬,挑担的、推板车的、抬轿子的来来往往,商贩们热情的招呼着顾客前来瞧上一眼,空地上搭了台上,妓子跌坐在地咿咿呀呀惹得人坏笑连连,彩色的花灯绵延不绝,是灯火通明,门庭若市。
过黔抱着一包刚出锅的炒货就跟着人群走着,她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花灯,就准备去不远的前方的戏台子那先坐着看戏。
“礼肆?”嘴里嚼着麻花的过黔习惯性的瞧着那些黑不溜秋的小巷子,企图再遇到礼肆,还没路过找两个巷子,就见三五个孩童在角落围成一个圈,起着哄,哈哈大笑,嘴里不时的冒出些脏话。
过黔此时愈发的不安了起来,她揣着吃食就凑了上去,“你们给我住手!”她呵斥了一声,那些孩童像是被发现了做坏事,你追我赶的嬉笑离去了,街上人声鼎沸,过黔的这一举动并没引起太大的举动,“礼肆,你没事吧?”
过黔说着,就往巷子这边走来,只是不知谁喊了句“花车来了!花仙就在上头呢!”人群就开始躁动了起来,一齐的往河岸边靠。
“别挤啊,别挤!”可怜过黔就要踏出去时,被那路人一撞,一个趔趄,又重栽回了人群中,正巧与人流是反方向,这更是加大了她靠近的难度,“别挤了!你们别挤啊!撞到人了!”
手上的瓜子撒了一地,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肩膀,过黔正吃痛的揉着痛处时,再一看,手上的小花灯就不见了,“你踩到我脚了大哥!”
“有刺客!保护好老爷!”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惊呼,那噼里啪啦刺耳的刀剑交锋声便悉数的传来了,“杀人了!杀人了啊!”再一声尖锐的歇斯底里,人群涌动,是群蛇无首,四处逃散,哭泣辱骂呵斥声揉成一团,现场一片混乱。
“大姐你拉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囡囡!”过黔呲牙咧嘴的和前头遇到事故就一言不发拉着自己挤开人群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大婶说道,她另一只手一直拍着大婶提醒着她认错人了,那知对方是理都不理,只是一味的往反方向冲,“你是哪个哟!我的大方呢!”
大婶气喘吁吁的挤出人群,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热汗,正要用大嘴巴子招呼自家闺女,说了让她别凑热闹还偏不听,现在遇事了还不是凭她逃过一劫时,看着自己拉着个不认识的家伙,就要扇过去的手掌停在了半空,“大方啊!大方!你在哪哟大方!”
大婶愣了两秒,立刻又扎进了人流中寻找着自家闺女。
“看来她的确很担心自己女儿。”过黔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深红色的五指印记有感而发,她离了涌动的人群再远些,生怕再惹祸上身,“那条巷子在哪来着?”
过黔将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索性全解开了,用了一根白布扎了个高马尾,她拍了拍身上的脚印,就要离开这混乱的现场,“礼肆!礼肆!你在哪啊!”
“啊!”人群再来了一声惊呼,那尖锐的声音吓得过黔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还没两秒,人群突然弹开了一行人在中间开了条路,过黔眼看着那被打飞的人就要往她这边飞来,“别吧?别吧!你别过来啊!”
“咚—!”
湖面上起了阵阵涟漪,那游荡在湖面上的天鹅扑棱着翅膀远离了人群,湖面上倒映着红橙交|缠的残影,被波澜晕开了好几块。
第16章 ‘介个犹如神袛般的男
“所以她在扑腾个啥子玩意?”
阵阵涟漪搅了一池星光,暖色的花灯倒映出了波光粼粼的湖面,池面上的莲花灯也已多数倾覆,岸上惊呼声不断。
过黔看着不远处狼狈落水而慌张尖叫的孟窈,旁边岸上一个两个的男配路人护卫全蹿水里了去救人,那叫一个积极,“所以她在怕个啥?”
过黔低头,看着才堪堪到她胸|下方的湖水,又抬头看了眼乱成一锅粥的前方,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我扶你起来吗?”一个清冽的男声响起,随后过黔的头上稳稳接住了一件披风,“抓住我的手。”那个声音有些冷漠,却能听出里头夹杂着些许的担心。
“裴熠?”
他逆着光,眼神里满满的是担忧,他向过黔伸出了那双有着淡淡青色血管的白皙手掌。
‘他来救我了。’过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触动,她有些呆愣的看着这个犹如神袛般的男人,死寂的心海‘咚—’的一声,有了些许的涟漪。
“抓住我的手。”裴熠有些不耐,他见过黔又是以往那副见了他就一副花痴的神情,本还劝着自己放下偏见的心里又升起了那熟悉的厌恶感。
“谢谢。”过黔被他这么冷声打断,不知觉的皱了皱眉头,什么神袛什么心动一瞬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过黔也不跟他矫情,抓住了他的手借了力顺利的上了岸,原本还清爽的衣服过了遍水便是黏糊糊的紧贴皮肤,叫人怪难受,过黔披上了披风,“谢了,明日定登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