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赎(170)

绿鹞子带着他的铁杆兄弟,在先前的舞会上被我的美艳所倾倒。起初,他打算同我再跳一支舞,谁想回眸间,发现我和葆君走出了舞场,这才在惊乱之中紧随而出。一路上他数次想拦挡我们,但是犹豫不定。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在巷道中动手。现在,他横立在我们面前,露出□□放纵的笑意。

绿鹞子目光温柔地望着我,见我翩然出尘,窈窕出彩。“小姐,你不记得敝人了吗?”他说。我一望,果然是先前那个舞伴。“怎么是你?难道你有事?”我惴测地问。绿鹞子走近两步,望了望身旁的葆君,故弄玄虚地问:“她是谁?”我回道:“我妹妹。”绿鹞子笑了笑,恶相乍现,说:“让她走开,我和你单独说几句话。”我听了直觉得好笑,但,这个相貌堂堂的伪君子,使我无论如何不愿把他与强盗、或是劫匪等联系在一起。我气忿地望了一眼,对葆君说:“走,不要理他。”说完,我们径自往前走。还没走前两步,绿鹞子一个纵步闪身,伸开臂膀将我们再次拦住。我全身一阵冷颤,似乎每根发髻上的头发都瑟瑟而立。凄美的月色照在我微带红晕的脸庞上,我的双眸中含出惶难的泪光。我强掩惊惧,步步后退中,大声斥责了一声。

我大声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要喊人了。”绿鹞子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他狂笑着、狰狞着,咧着大嘴,张牙舞爪地靠近。“小姐,你已经让我动心了。我喜欢的女人从来都逃不了。只要你让我吻你一下,我就放了你。”葆君听后大喝道:“流氓,你休想占我姐半点便宜。姐,别害怕,有我在呢。”葆君挡住了绿鹞子。绿鹞子一看葆君不畏他的淫威,使他好事难成,不由得火冒三丈。

绿鹞子道:“操×狗娘的,小□□敢管老子的闲事?”他推开了葆君,葆君一不留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妹妹,你没事吧?”我唐然一惊,俯下身刚想扶起葆君,绿鹞子已跃身上前拥住了我。“你,坏蛋,你这个坏蛋。”我拿着黑色挎包拼命地打向绿鹞子。绿鹞子抬起胳膊用手遮挡,葆君也给我帮忙,两人将绿鹞子逼迫至墙角。墙角正有一株绿叶稠茂的柳树,细柳垂青拂扫地面。绿鹞子无处藏身,躲闪进柳树后。此时,他身旁的兄弟一看架势,上前拦挡我们姐妹。绿鹞子缓了一口气,从柳树后钻了出来,在地上啐了一口。

绿鹞子道:“呸,老子还不信拿你们没办法了?”他向兄弟打了个响指,说了一个“上”字,两人竟像两只鬣狗,死乞白赖地向我们步步靠近。“救命——”葆君一怔,将我推了一把。我恍然一惊,明白过来。于是,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姐妹,在夜半时分,一条黑幽幽深巷里,撒开腿向前奔跑。

一直跑出数步之遥,突然,夜晚寂静的深巷里传来一声喝吼:“小姐莫怕。”之后,一个袒胸露背的英雄从天而降。我定睛一看,他不是别人,正是搭救过我性命的阿牛哥。只见他像一面墙极具压迫感,叉腰伫立,挡在绿鹞子前面。绿鹞子惊诧地停住脚步,同阿牛撞了个满怀。阿牛双手一抬,往绿鹞子胸口一推,大喝一声:“蠢货!你们休要在调戏良家妇女。”绿鹞子凝眉一瞧,眼前之人,虎背熊腰神态矍然,使他心中一怔。“你是谁?胆敢阻挠老子的美事,欠揍!”他不由分说,一拳直冲阿牛的面膛。阿牛轻一闪身,顺势将这一拳给化解了。绿鹞子“啪”,打了一个响指,对他兄弟又说了一个“上”字。两人便左右夹击四拳齐上,朝阿牛擽扑而来,怎耐阿牛似有功夫藏身,根本不惧他们的花拳绣腿,三下五除二,竟将二人掀翻在地。绿鹞子明白情形不妙,“啪”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站起,唤上他的兄弟,一拍屁股,瘸着半条腿开溜了。阿牛打跑了两个流氓,再看我和葆君怯自颤栗,抱成一团,伫立一旁。“甭怕啦,他们已经逃跑了。”阿牛拍了拍手,嘿嘿傻笑,走近我。此时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为在梦里,又遇见了恩人。我愣愣地望着阿牛,半天也没有缓过神。“怎么了,还怕他们吗?”阿牛温情似水的目光缱绻地望向我。我便相信了,眼前之人就是阿牛。“阿牛哥,怎么是你?”我立时呜咽起来。“姐,你认得他?”一旁的葆君胆战心惊地望着面前体魄健硕的男人。我笑道:“他,他就是在翠屏山下救,救过我的阿牛哥。”葆君打量阿牛,朱唇轻抿,似笑非笑。生猛威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深黑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葆君心里高兴,挽住我的一只胳膊,急不可待地说:“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他总是在你危难之时出现,难道是上苍的旨意吗?”在这一刻,我被面前男人彻底地征服。我像是在梦靥之中,一颗本来渐渐冰结的心开始慢慢融化。一阵清风吹过,阿牛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兼有撩动人心的温柔。标志的五官,饱满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使人着迷的幻香之味。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自信。阿牛望着我眸中蕴含楚楚怜人的泪水,心里一酸,眼眶急速濡湿。在一弯泠泠的月光下,阿牛袒言:“当我在舞会场看见你时就想打招呼了,但未来得及,你们已匆匆走出了舞场。我望见你的背影,当时想追出来,然而,我看见两个蹑手蹑脚的男人探量着,便起了疑心。我生怕你们会遇上坏人,一路尾随。果然不巧,在巷道里发现了两个流氓的无耻动机。现在好了,你们不用怕,一切都安全了,有我在。”我的心依然在持久怦颤。我太感激这个人了,他是我的天使,总是出现在我最危难之时。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面前伟岸的男人了,哪怕是一句温馨的话语。我伫立原地,心存无限感念。阿牛发现我迟迟未缓过神,知道我肯定被吓坏了,一拍胸脯说:“走,我送你们回香墅岭。”

一路上,我漠漠无语。我的旗装在疯狂地奔乱中扯坼开了,我的脚也严重崴伤了,没走出几步,就因疼痛而无法动弹。阿牛见状,毫不思索地蹲下身,将我背在他的身上。我爬在他宽阔的脊梁上,嗅到了浓郁的体香,一种香墅岭里荷兰百合散发的沁香,淡淡地飘溢在我的周围。我用双手紧紧拢住阿牛的脖子,任他背着走入香墅岭。

第九十四章 伴君侧月下淑女

单卉第二次被绿鹞子从香墅岭邀约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神不知鬼不觉得,同曾经深恶痛绝的流氓痞子好上了。也许是基于他殷勤地追求,也许是他有一个财运亨通的姐姐不遗余力地撮合,总之,她人性的底线,在绿鹞子巧舌如簧的媚言之下,完全失守。佇立山庄外的柏油路上,单卉望着皎洁的月光缓缓爬上枝梢,清冷的光辉幽映明亮的雨珠,反射在光洁的柏油路上。望着道路两旁庄稼园大片的橘林,扑忽飞出一只夜莺,忍不住宛然一笑。但她的笑极其短暂,只是在嘴角勾起一个波纹,转瞬无影无踪了。

单卉一袭水纹绣牡丹长袖旗袍,脖颈上戴着一条紫水晶项链,左胳膊上挽着一只挎包,头上梳着大鬈发,明艳艳分外显目。而靠在她身边的绿鹞子是一身米肤色休闲服饰,双手揣入裤兜,英俊倜傥,自命不凡。绿鹞子非常自信,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那性感阳刚的容貌,博得了数不清的异性眷顾。这一次,他认为同样会征服面前女人。事实也如此,单卉在他不懈地追求与献媚中,意志淡薄,冲晕了头脑。她心甘情愿地被他像用线牵住一样,始终随在他的身后,几乎是亦步亦趋了。月光撒在她敷霜般的面容上,看得让人有些寒意。她那双夺人心魄的双眸水灵的像泉水般透明,还有她那张薄嘴唇,涂着猩红的唇膏,深深地诱惑人。绿鹞子的目光牢牢盯着单卉每个微妙举动,比如她抬手绾一绾鬓边的发丝,比如她抿一抿嘴唇,都会撩动他干涸焦燥的内心,和阵阵性冲动。

绿鹞子双手揣入裤兜的姿势已有半个时辰。他在等待单卉下决心,那就是随他到家里坐一坐。单卉依然举旗不定,这个外表和内心参差不一之人,她的内心深处有过心动悸恻,有过犹豫和迟疑。一阵秋风拂来,让人感到丝丝凉意。单卉束了束松口的衣领,却不料绿鹞子用手揽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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