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鹞子笑道:“有点冷嘛?”单卉刚要回话,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伤疤。单卉立时抓住绿鹞子的手,问:“好深的伤疤!这是怎么了?”绿鹞子一缩手,慌张道:“没,没事!前日不小被树枝刮破的!”单卉半信半疑,又问:“究竟耍什么鬼把戏?站在这儿好冷。”绿鹞子听了,心中暗自喜悦,急忙打开车门,让她坐进了靠在柏油路旁的轿车里。夜色中,小轿车穿过街道两旁的绿化带,驰入居民小区中。这是一栋六号楼一单元二楼里的一处住房。它是绿鹞子平常生活居住的地方。现在,他将单卉带到这儿,是有他的伎俩和盘算。两人走进了楼,径自步入房间。绿鹞子打开门,空荡荡的,干净整齐。单卉环视房中格局,有一种西方浓烈的乡野气息。墙壁上挂着一副被称“爱情诗”的西方油画,叙述了一个美丽的故事。它继承了俄罗斯艺术的民族性与文学性。画家用银灰色调子,来渲染恬静的夏夜,没有微风,参天的的菩提树显得神秘幽邃,夜色中蔷薇花散发出清香。这样的时刻,一个穿白衣裙的美丽少女,独坐池塘边的长椅上,她面前的池塘中漂浮着睡莲和菖蒲,人物与环境处理得十分和谐,迷蒙的月光洒满林中,恍若仙境,令人向往,使人陶醉。单卉凝神欣赏画副,觉得有些口渴,绿鹞子顺手拿给她一瓶蜜乳饮料。“来,坐我这儿。”绿鹞子坐在沙发上突然对她说。单卉回眸瞥望,见他颤动地翘起二郎腿,吸着一支烟,温文尔雅,回道:“为什么坐过去?”绿鹞子掐灭了烟蒂,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嘛。”单卉一听,扔下挎包,慢慢靠近了他。
绿鹞子笑道:“美人儿,坐下。”他用手拉住单卉,双双坐在沙发上。单卉信以为真坐在他的身旁,饶有有兴趣地问:“讲什么故事?”绿鹞子眉目含笑,一双颓靡的眼笑得奸佞:“故事有很多,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单卉一听,知道他又在卖官子。“你究竟讲还是不讲?真会唬悠人。”她用鼻子轻声哼了一声,带着一分不屑和轻蔑。哪想,绿鹞子蠢蠢欲动开了,他将手臂缓缓搭在单卉的肩上。单卉骤然一惊,生平以来,她头一回被男人近距离地碰触身体。她觉得有些激动,有些惶惶不安。但是,这个风情万种的男人,俨然把她呵护的像拈着一朵花,使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拒绝。绿鹞子见她并无反抗,手上的动作愈加频繁。他抚了抚单卉一头鬈发,指尖又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单卉顿时有一种从未有过地振颤,牵动了她的每根发丝,撩拨着她无比兴奋。然而,她依然保持克制,当绿鹞子的手再次伸向她的时候,她婉约而拒,之后站起了身,绿鹞子随之站起了身。
绿鹞子笑道:“单卉,你怎么了?”单卉有些难堪,微红着脸,道:“我不喜欢这样。”“为什么?我以为你会——”绿鹞子拉住她的手,让她坐着说话。单卉迟疑了好一会儿,再次坐下了。她不敢望绿鹞子那双夺人心魄灵动的目光,怕一接触到,会丧失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她怕会被那双目光融化,也怕自己会经受不住他的请求。而绿鹞子必竟是个情场高手,他见单卉撇回脸,垂头不敢看自己,顺势将她的脸畔捧在掌心间。
绿鹞子笑道:“你望着我呀。”单卉依然垂着双眸。半饷,她抬起双眸望了望。哦,只是这一望,分明发觉那双望穿秋水似的双眸,正紧紧地盯着自己,那白皙的脸庞上隐约嵌着个酒窝。也许是爱上他了。她矜持的个性在这个野性尤存的男人面前,被征服了。“不,别这样。”她不知为何,说出这么一句话。“怎么?难道你敢说不喜欢我?”绿鹞子说。“我……”单卉哑然了。“既然喜欢就别勉强自己,听我的。”绿鹞子说完,凭借他的经验不顾一切、狂风暴雨般吻住了她的唇。
单卉颤声道:“你真坏。你一点不懂我的心。”绿鹞子一脸炽热地盯着她,每一块肌肤都像牛奶沐出来的一样,酥软娇脆。绿鹞子道:“你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单卉望着眼睛正上方那机灵乱瞟的双眸,那结实发达的肌肉,那性感的身形,那厚厚的唇,便缴械投降了。“我……我怕见红,你不懂吗?”单卉吱唔一声说。绿鹞子愣了半天,细瞧着单卉,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四肢肤色虽然微微黎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什么红?”绿鹞子有些哽愕,但立刻反应过来。他俊美的脸庞不由得一抖,像红枣一般微显晕色。
单卉复又坐稳。
单卉坐在床沿,拿上一本书,书名唤作《知更鸟》。单卉翻书看,目光偶尔轻瞥绿鹞子。
随意翻看了几页,单卉只觉无趣,回眸望见卧室一角摆置一座造型奇特的石雕。单卉问道:“这是什么石头,好奇特。”绿鹞子拿了一瓶啤酒,一仰脖子,咕咕地喝了几口。之后,笑道:“沙漠玫瑰!难道你没见过吗?”绿鹞子说完,起身走近,用手抚摩沙漠玫瑰。绿鹞子说:“你知道它是哪儿来的?”单卉一听,翻翻白眼,逗笑道:“莫非是偷来的?”绿鹞子看看单卉,脸上露出诧异,随手抽出一张纸巾,将沙漠玫瑰上的尘埃轻轻弹了弹。“一个人住着,总觉无聊。这座石雕,我很少打理它。”单卉见绿鹞子目光里流露着诧异,像是有一丝无耐之情,转而笑道:“你还没告诉我,这座石雕究竟是哪儿来的?”绿鹞子未回眸,再次拿了一盏只有掌心大小的喷壶,在沙漠玫瑰上“兹兹”地喷了几下,立时有水珠滚落凝结。“瞧,喷点水它立刻有神彩啦。”绿鹞子笑了笑,说:“不怕告诉你。这座石雕价值三千,是从内蒙古达来呼布镇上淘来。它呀,哼,告诉你也不信。它是上官黎赠送于我的。”单卉听后,睁大了眼,她简直不敢相信,上官黎如此出手阔绰,可谓一掷千金。
单卉没有继续追问。单卉知道,上官黎是有名的富二代,在芙蓉镇的影响力数一数二。她自然不会十分奇怪上官黎的大手笔,但她奇怪,绿鹞子为什么能攀附得上像上官黎这样的富二代?
单卉说:“黎哥是富翁之子,给你一件值钱东西,属正常之事。”绿鹞子回道:“我和他是生死之交,江湖上人人知晓。美人儿,等以后我有了钱,会把你捧成个王母娘娘。”单卉说:“王母娘娘?去,我才不做王母娘娘。人常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等你真正有钱了,会抛弃我吗?”绿鹞子坐了下来,用手抚摸单卉的头发,慢声细语地说:“你是我这一生见过最有味儿的女人。”单卉问:“你还没回答我,等你有了钱,会抛弃我吗?”绿鹞子说:“难道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看出我对你的真心?我绿鹞子可以向天发誓:今生只单卉不娶,今生为单卉而活,好吗?”单卉抬眸望望绿鹞子,内心一腔感激之情荡然涌出。
单卉听到绿鹞子诚心表白,脸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一回眸,望见床首又放着一本书,拿了起来,一看,原来是古典名著《三国演义》。单卉问:“你喜欢《三国演义》?”绿鹞子道:“喜欢呀,它是四大名著里最有意思的一部著作。”单卉说:“书中故事你可曾记得?”绿鹞子道:“略知一二。”单卉说:“我喜欢《红楼梦》,喜欢里面的王熙凤。”绿鹞子哈哈一笑,抿了抿唇角,问单卉:“晚上想吃夜宵吗?”单卉说:“什么夜宵?”绿鹞子说:“糕点,香茶,烧烤,奶制品什么都行。”单卉未吱声,因为他发觉绿鹞子正在脱衣裳。
行了好事,单卉坐在床榻上哭泣。绿鹞子对此见怪不怪。他伏身上前,贴住单卉的脸,问:“亲,怎么哭开了,我还不够好吗?”单卉垂着头咕嘟地说:“你坏,你坏。”绿鹞子嘿嘿一笑,取出一支烟漫不经心地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你懂吗?人活着除了干这种事,其余的都不重要。”单卉望望,娇嗔地说:“我的第一次已经交给你了。你满足了?从今往后,如果你不对我好,我不会轻饶了你。”绿鹞子柔情蜜义,宠哄道:“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单卉应声将脸靠在他的肩上,心绪微微缓和。大约沉默了半刻,单卉突然问:“我会怀孕吗?”说完,看着湛白的床单,使她一阵惊恐。原来,床单上有一团殷红的血渍。“看啥?就是一团红。”绿鹞子不以为然地笑着。单卉气哼地噘嘴说:“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坏!”绿鹞子更紧地揽住单卉,轻声呵护:“只要你跟我好,我会每天满足你,让你过神仙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