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桃花林(8)

作者:云里吾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见这几句话激不起什么水花,霍莉香不甘心,转了身子看着古今,“古小姐,听闻你也是留学归来的,可否传教我们一些学识,好让我们也大开眼界。”霍莉香故意想让她出丑的,因她觉得像她那样爱勾搭男人的女人,是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

古今此时正塞了几大块饼干,嘴巴里还未嚼完,说不清话音,便看着对面,吐出了几个字。

见到古今的反应,就连稳重端庄的罗无双也皱起了眉头,她是听懂她的话音了,她塞满了饼干的嘴巴在喊着“宁伯渊”,想来是想让三少爷帮忙说话。即使她嘴里有东西,可她怎么如此无礼,竟然直呼三少爷的名讳,况且这许多人在,她还未吃完饼干就说话不是丢脸吗?

霍莉香得意地笑了,她觉得自己这次算是一招致命,让所有人都看出古今是个没教养的女人。

可是她环视一圈,只见林黄白秦等人都像是司空见惯似的,竟然还笑了起来,而宁伯渊也没有生气,却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跟着她们一同前来的人就更离谱了,有些男人竟还说古今可爱的有趣的......

她气不过,又踢了踢左侧的刘慧,对她使了眼色后,后者开口道:“是啊,现在社会不同于往日,女人还是要工作的,否则窝在家里什么本事都图不到,会被人说闲话的呀!”

“她有我养呢,有问题吗?”宁伯渊突然出声,吓了几人一跳,会意了他的意思后,心中又生出苦涩来。

尤其是霍莉香,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想把眼海中的水都抽干,不让别人瞧了去。

宁伯渊早就听懂她们的意思,觉得她们的小肚鸡肠与古今的不谙世事相比,简直就是长在玫瑰花里的虫,是令人厌恶的。

不过——那个穿黄色衣服的女孩儿倒是聪明,他看了眼罗无双,只见她低着头不做声,怕是恼羞了吧。

他收回了眼神,抽了口烟,又吐了出来,他两腿略微分开,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拿着烟的那只手离古今远远地,此时见古今刚咽下饼干又想急于反驳他,怕她呛着,他端着牛奶放在她嘴边,拿着烟的那只手仍是没有靠近。

林黄见她们原来是将战火引到古今身上,他顿时觉得不得了,慌乱中,紧急地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不见白秦的身影,想着他可能去了洗手间,便赶紧出声招呼:“走走走,这堂屋没什么好玩儿的,我跟柯栉鳞组个局,咱们到后院唱歌跳舞去!”

众人也觉得无聊,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便立刻站起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他俩走。

只有方才说话的几个女人,还在原地磨磨唧唧,眼神也不断地在古今和宁伯渊的身上撞来撞去,一瞬间,一股妒意在几人身上迅速地燃烧,她们觉得心都被灼痛了。

无双当然也是妒忌的,只不过她表现得不明显,与她们相比,她倒是出国留学见过世面的,知道男人喜欢得体大方的,便欠了欠身,跟宁伯渊道了谢便领着几人跟随大队伍去了。

古今见众人已去,更加急切地咽下嘴里的饼干,心想,都怪刚刚塞得太多了!

“你......”古今指着宁伯渊就要骂他,可他的眼睛瞪了瞪,将盛着牛奶的杯子直接贴在她的嘴边,“喝下去,我手都酸了。”待古今不情愿地接过杯子,他才累了似的甩了甩手,而另一边,那根烟头长得像渡了银的细螺丝,他没再抽了,把烟头朝烟灰缸里按去。

古今似乎特别急于跟他理论,紧急地喝了几口牛奶,“你为何要当着人的面这样说。”

“喝慢点!”宁伯渊仿佛没听到她的质问,只看她火急火燎地喝了牛奶,生怕她呛着。

“为何!”古今加大了声音,像个讨不到果子肆意耍赖的孩子。

“古今将来是要我养的啊。”宁伯渊见她这般无赖,倒哧哧地笑了。

“我不会的!我有足够的钱!够我这一生逍遥自在!”古今内心越加狂躁,因她觉得方才拼了命塞进去的饼干丝毫没起任何作用。

再多的东西也堵不住心头的口子!

她有些慌了,站起来要打宁伯渊,想把心中的不适应全都化在手上,狠狠地甩出去就好了吧!

宁伯渊见她真急了,就服了软,坐在沙发里安静地接受了她的拍打。

一点都不痛的,像猫挠痒痒似的。

他看了眼她的细长娇嫩的手,有点不满足她只拍打他,心头霍的蹿出一点指望,这指望如新生的芽苗,在古今这如春日般的注视下,越长越高——越长越高!

他意识到这指望代表了什么之后便将头转过去,看门外被烈日炙烤的屋檐的黑色影子。这样心里能稍微舒坦一点,不再急于将那指望变成真,否则古今真会点把火,烧了整个大院!

慢慢来,不急的。宁伯渊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

“古今,你这包倒挺精致,哪里买的?”白秦这时从洗手间出来,见堂屋瞬间只剩两人,他只顿了顿脚步,也未去管,倒是对古今的包产生了兴趣。

古今气哄哄地走回原来的位置上,也不答应他,奶糖最会察言观色,冲着宁伯渊一通乱喊。古今与宁伯渊作对似的,拿起他面前的吊耳金色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从白色金丝边的茶托上端起一杯茶放在鼻尖轻轻地闻了起来,正当她觉得温度刚好,待要将茶喝进嘴巴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她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有几滴茶渍溅出来,落在墨蓝色的沙发里,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古......古今......这杯子多少钱......我赔......”这花瓶极小,白秦误以为它是杯子。可无论是花瓶还是杯子,古今的脸是铁定拉了下来。

“白秦!你怎会如此笨手笨脚!”古今尖叫起来,她终究是高贵的,就连发起火来都有一股娇态。她一把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拎起裙子作势要去打白秦,可路过宁伯渊的位置时,被他一把拉下来,坐在他的腿上。

“你做什么!”古今挣扎着,觉得心里难过极了。她在想,今日是不是她的厄运日,不仅弄碎了别人的花瓶,还被宁伯渊这样欺负了。

“我问你......”宁伯渊见那花瓶碎片极其锋利,怕她不小心伤着自己,便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可见她乱挣扎,他更加重了力气,“可曾有男人这样搂住你吗?”

在国外那些年,古今的行事作风他是知道的,即使回了国,在这个开放与封建交错的社会里,她仍是本性不改,四处勾搭别人,可他愿意相信,她未曾被人抱过。

她极其喜新厌旧,几乎所有被人勾到手的男人都被她转身甩掉,从此再无联系。

“有!”听他问得这样直白,她几乎吼起来,“有的是男人这样做,但我不许你这样!”

“我为何不可?”

“因为你是顶坏的男人!”

“十足的坏?”

“坏透了!”

“这许多年,你还未见过真正的坏男人。”

古今见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一时急了起来,用手使劲推他。此时她心里焦急加上委屈,眼泪便夺眶而出。她也不说话,就低下头顺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古今知道自己是用了力道的,可宁伯渊非但没放手,却还楼得更紧了,她知这招无用,不禁哭出声来。

“怎么这样伤心?”宁伯渊见她真哭了,才微微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宁伯渊,你越来越坏!越来越坏!”古今现下丝毫不顾形象,边喊边大哭起来。

若她别的男人面前哭,必定是梨花带雨,轻声抽泣,用手帕轻轻擦着眼角,但眼泪却还是顺着脸庞流下来的。可在宁伯渊面前她从来不使用这些勾人的伎俩,表现出的样子都是极真实的。

无形间,古今觉得有些东西即将浮出水面,她不愿见到水面下的东西,那东西一旦浮上来,便会变成她逃跑的船,她跳了上去,宁伯渊就再也找不到她。所以她挣扎,极力拒绝宁伯渊将那东西钓上来。

奶糖见主人哭得伤心,也护主似的跑到宁伯渊的身后,抬起软糯的爪子在宁伯渊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

宁伯渊回头一个狠厉的眼神瞪过去,吓得奶糖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不哭了。”宁伯渊为她擦眼泪,但终究未说对不起,在他看来,他是想要那样做的,所以不必道歉,也代表了以后他还会那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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