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的话,不用三个时辰便到了。
阿凌说要来寻他。
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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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们说些啥吧!
这很重要啊,我就喜欢看你们唠嗑!
开学了,好忙,难受,我今天早上做完了四个页面导视就赶紧写文,写完一身爽,精神都不疲劳了hhhh
下章预告:
待他拿着泽芜君的手信进得金麟台的内殿时,只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伏在正中央的案几上,宽大的家主之位衬得那十六七岁少年的身形愈加纤细瘦削了。
似是睡得沉了,都未能听见蓝思追进门的响动。
他肩背隆起,脑袋枕着双臂,压着那身下卷宗一类的卷轴,部分都被拂下了案几,四下散落在地上。
那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墨黑的凉夜里,似乎有些微微的发罒颤,柱骨的形状都凸罒起在了皮下,更显得有些青白的颀长。
“唔…”似是睡梦里也不太安稳,金凌脑袋侧过去,额发滑下,露出半张闭着眼的面颊来,不大舒服得皱了眉。
他瘦了许多。
“阿凌!”
蓝思追从未觉得从大殿门前行至正堂的路会这么深长,这么惊惶,这么无力,却又这么迫近。
………………
………………
第十五章
这章有私设!设了一个看着金凌长大的掌事叔伯(严肃好人),也是经历过师姐姐夫恩爱大婚,见过金光瑶和蓝曦臣彻夜长谈(hh)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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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怕是云深里最难熬的节日。
至少魏无羡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如今好不容易过了,他原本百般纠缠着偏要缠着下山去,看到蓝忘机不动声色地随着他向山门走,正要作怪,好调笑两句,却好死不死直面迎上蓝曦臣。
“兄长。”
“泽,泽芜君。”魏无羡心里一个激灵,就连歪斜的身体也强行扳正了,目光倒随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飘忽过去。
似是求了蓝曦臣一件什么令牌之物, 行了礼,匆匆转身就直奔下山的方向。
他还从没见过那孩子如此着急窘迫的模样,魏无羡心想。
“小思追儿这么急惶惶的跑去要做甚?”
更鼓早就过了一循半刻,如今也是戌时四刻,必定是超出了蓝家的门禁时间。此时非急事不得外出,何况蓝思追这孩子向来乖巧,平日更是循规蹈矩的很,怎的今日倒是要破例了?
“他去兰陵寻金宗主。”蓝曦臣看了一眼眼前人规矩的样子,不由得轻轻笑了出来。
“有铃为信物。我见他神色有异,言语又颇为急切,只怕是有急事,便许他带着手信即可入金麟台。”
“铃?”
魏无羡本意想在泽芜君、蓝大哥面前显得稍微端庄一些,至少保全自家含光君的“形容端方”,而没有做出与往常那般牵着胳膊,恨不得挂在人家身上的粘腻样子。此刻被一惊,再也收不住,手又不自觉得向右边抓去,揪住了那片雪白的衣袖,隔着布料就握紧了那骨节分明的温热五指,难以抑制地将惊诧都脱口而出:“金凌把铃铛给了他?”
说的太快,舌尖在虎牙的边缘尖角是飞快地划过,几乎要咬到自己。魏无羡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忽觉失态,抿唇住了口。
“魏公子,这铃铛怎么了吗?”
蓝曦臣见他反应奇大,也不似寻常,倒是着实有些担心起来。
“呃………也,也没什么。”大抵蓝家人也不知道那铃铛是什么个意思,就像他从前也不晓得“抹额”一样。
谁料魏无羡还没想好要如何解释,就看到蓝曦臣微微皱了眉头。
“若事态棘手,再派些人手去吧。”
“嗯?”魏无羡闻言一愣,他连忙摆手,上嘴皮粘了下嘴皮,一字一句磕磕绊绊:“诶,不不不。”
“不用了,那铃铛就是……就是……呃,挚友,对,挚友的表示。”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眼皮一跳,对着蓝曦臣又讲不出口,怎么都有些欲盖弥彰之意,只能挠挠后颈,扯着嘴角接着说道:“嗨,大概他在金麟台憋的闷,想喊点朋友去陪他,谁知道咱们思追是个死心眼,事情看得那麽严重。”
再多派点人去可还了得,围着做戏?还是看戏?
万一呢……
万一他真没想岔……
或者万一是他想的太岔……
…………
金凌那小子……会不知道铃铛的意思吗?
连他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再不济也晓得这一点皮毛。
毕竟都是生长在云梦江家里,就算江澄那个愣头脑瓜没有和他提,亦或是直接忘了这茬事,多少也该会耳濡目染了一些。
铃铛是能随便说给人就给人的吗?
魏无羡心里纷杂得很,指尖也随着收缩,却在下一刻就被那只握住的手反向裹紧了,明显比他大上一号的手掌牢牢地包住他心中的疑虑。
他呼出一口气,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指尖却兀自缩进了手心。
看着泽芜君也与他们告别离去,魏无羡抬眼去瞥蓝忘机的侧脸,见他依旧一脸正经,仿佛方才在自己兄长面前偷偷反握住自己手的人不是他。
心里一痒,手上也不安分起来。
小指微动,在那掌心的纹路里勾了一圈,又一点点蹭过去,十指都蹭进了蓝忘机的指缝里,扣住手背磨了几下。
“蓝湛啊,”魏无羡干脆仰起脖子,直视那双浅色的眼眸,仍是一贯的唇角微弯,可眼底却是神色认真,不复嬉笑之意。
他悄悄眨了眼,清晰道:“你觉得思追如今怎么样?”
“…………”
金麟台前不仅有长达千百的石阶长梯,更空旷静默得一片死寂,汉白玉石料铺就的金麟台数顷占地,与金丝银线交织的垂挂之帘在月色下泛出莹莹白光,全无彼时百家清谈的繁闹绚丽之感,唯独剩下些穷奢极欲的模样在寂寥的夜里独自膨胀着。
蓝思追立于千阶下,侧过脸望了一眼那片莹白清冷上方的乌金色大殿。
那封长长的书信如何能与泽芜君细说,也只好拿铃铛充做信物,以此换来了一封蓝家家主的拜帖手信,交于兰陵金氏的山门巡卫,现下却是又被堵在了金麟台下。
“云深不知处蓝思追见过金掌事。”
面前之人身着金色锁边长袍,即便已是夜深也不见衣饰有丝毫错处,鬓角带霜的发丝光洁得束进金冠里,许是上了年纪,又一派长者仪态,一时间竟是比云深的老前辈们看起来更加刻板。
“深夜至金麟台,你所为何事?”
“晚辈冒昧,还请金掌事莫要怪罪。蓝愿与金宗主相约,”蓝思追张开手心,露出了那一路上已经被他紧握的有些汗湿的透明银铃铛,流苏的穗子被夜风吹起,银丝雪线闪动,似是有灵光。
他眉间簇了些自己都不甚注意的焦急,郑重道:“有铃为证。”
“…………”
因为震惊,那位金掌事消瘦的身形都好像瞬间有那么一丝摇晃,死死盯着蓝思追手中之物,连眼角都眯了起来,显得更加不苟言笑了。
他动了动唇,却最终也未能再说出什么。看着眼前一身纯白校服的蓝氏嫡系子弟站在夜色里,湛蓝的丝绸滚边在月光下被风吹动若流水东去,衣摆猎猎,天人之姿。想到大殿里那个彻夜处理着繁杂破碎的宗内琐事,独自面不怀好意的对各方压力,几乎不眠不休的少年人。
这个夜仿佛要与从前的某些日子契合起来。
事情经历的太多,他便老了。
“……你去吧。”金掌事闭了眼轻叹一声,默默让开了路。许是往事纷繁终于压弯了他的神思,也压弯了他的脊柱。
前几日的夜里,那一身金星雪浪袍的少年人疲劳却依旧带着傲气的嗓音犹在耳边。
“这你也要管我?”
“金宗主,玩物丧志。若有时间,早些休息。”案几前的少年几乎要被卷宗埋没进去,连日里追着时间一般迟迟不愿回寝室休息,只在批阅的间隙里拨弄着桌面上一个透明的铃铛。
“…………”
“阿伯。”金凌转过头来,却是不像白日里祭奠仪式上那个金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