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同人)【太中】Desperado/亡命之徒(17)

中原中也任由他为所欲为,舒服地蜷在太宰赤圌裸的胸口,一场带着联结的性圌爱仿佛彻底抽空了他的灵魂,令他慵懒令他困倦。他头发散乱也无心整理,两腿之间布满潮圌湿的性圌欲痕迹,睁眼能看到太宰修长手臂上的指甲擦痕,都是他在性圌奋时留给太宰的印记。

从今天起两人又多了一个弱点,一个以对方命名的弱点。

他们都知道这对于他们的职业生涯十分不利。一旦被敌方知道他们的另一半是谁,都会增加生命安全的危险性。

“我知道现在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休息片刻后中原中也松开彼此紧紧纠缠的五指,自然而然地断开两人之间的联结,打了个睡眠不足的哈欠,“担心我?得了吧,你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你不给我’惹麻烦’。”

他的语气严肃而富有嘲讽性,躺在床上的太宰治却笑了,嘴角扬起一个令人安心的弧度,优雅的,轻快的。

“可中也还是选择了我这个会给你’惹麻烦’的人呀。”

中原中也原想说人生太短,寂寞太长,一个各方面都还马虎的人正好可以拿来凑合,但这个借口显然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他刚才放太宰治进入自己的脑海中,呈现了自己从出生以来的一切——因为什么?因为一份无可撼动的信任。

相对的,他也被允许进入太宰治的脑海,看到了不少光景。但意外的是,他虽然窥探到了太宰治为数不少的秘密,但更多的、更重要的那些事,他却无法看到。不知是太宰的有意为之还是往事埋藏得太深,他一直试图打开太宰治脑海中那些紧闭的门,却都徒劳而返。

“因为你还有秘密,一些……连进入你脑袋里的伴侣都看不到的秘密。”

太宰治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显然,他对于自己深藏秘密这件事也很清楚。事实很明了,是他故意将它们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触碰。

这份记忆无非是可怕的或者悲伤的。中原中也听着他的心跳声猜想。

“不知道这些对你会更好,”太宰莞尔一笑,重新牵起他的手,柔软的唇一根一根亲吻过他的手指,“你应该相信我。”

“你现在是在用理智说话,还是在用感情说话?”被吻过的手指残留太宰唇圌瓣的温度,碎碎的暖意撩得他心在发圌痒。

“我在尽量保持理智对你说话,”太宰低低的声音附在他布满碎发的耳际,亲切性圌感得令他哆嗦,“但现在……又想对你的身体’感情用事’了,你说怎么办?”

“太宰。”

“嗯?”

未来得及反应,中也就主动亲吻他的唇角,予取予求。

当他们接上吻时,他没发现一瞬间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闪过一丝血红。

*

太宰治并非全无问题,即使是与他身体和精神都建立起关系的中原中也也那么认为。越发频繁的擅离职守令他看起来神秘、狡猾、不值得信任。他曾经试图通过两个人的联结去寻找隔段时间就消失的太宰治去了哪里,但效果显然不大,一种更复杂且无法逾越的阻断横在天生的联系之前——很显然是太宰治所为,他不想让中原中也找到自己。

第N次交涉失败后,中原中也终于爆发了。那晚他当面呵斥太宰治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根本不值得被任何人信任,他辜负了所有人。大吼大叫的时候一拳头砸碎了浴圌室的玻璃,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掉落下来的时候划破他的脚背和手心,血被扎了出来,但该有的痛觉早已被高涨的愤怒覆盖。

太宰治眼神暗了暗,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修长的胳膊向他探去,直到手掌搭在自己的从属肩上,用命令的口吻让他冷静,让他闭嘴。

不得不承认荷尔蒙的天性是最难以战胜的,他的倔强屈服于太宰治的气场,渐渐被压了下来,他不甘心,整个人却被支配气息牢牢控制住了。有一瞬间中原中也甚至错觉自己要腿软到单膝下跪,向着他的王。

没错,从确立关系的那一刻开始,从彼此不平等的敞开心扉开始,他们的关系就确立了不是吗。太宰治是王,而他或许就是个奴圌隶。

王者施恩只是玩心忽起,残酷冷漠的控制欲才是支配者的天性。

等太宰治放在他肩上的手掌移开时,他的愤怒已经随心而冷。他不忧伤,他早就杀死了忧伤这种懦弱的情绪。

他想他应该把太宰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摁在墙壁上一拳又一拳揍到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但拳头刚握紧扬起,又放了下来。

何必较真,为何较真?他是中原中也,他属于自己,他不该属于任何人,哪怕是情绪也该自己说了算,而不是一点就燃。这不像话。

太宰的眼神,在他看来全是嘲讽和冷情。

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手上脚上的伤,捡起落在旁边的外套,带好帽子,瞥了太宰一眼:“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太宰,但如果被我抓到……”

他顿了顿,眼神充满岁暮天寒的冷冽。

“我会杀了你。”

……

*

这场梦里所有的时间和事件都是具有连续性的,中原中也以第三者的角度站在某个角落看着过去的影像,虽然还无法切身回想起当时的点点滴滴,但心里有个想法深深控制了他,告诉他这一切名为回忆的梦都是真的。

从缠绵到破裂,从情热到心冷。

*

“中也,这是你的信件,你看一下。”

“什么?谁留下的?”

“啊……就是那个刚刚才走的,隔壁部门新来的,说是A圌级文件。”

中原中也对他口中的某个新人没有任何印象,为了赶时间他把那个信封夹在一堆文件中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然后他去开了个会,出了个勤。

直到快下班了才想起来这封信的事,他匆忙翻出来拆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张手写的信纸。

*

他的回忆到了这里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仿佛到达了内心最黑暗最不想触碰的那一段。

那封信的落笔人名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只以狡猾出名的吸血鬼,他在信里告诉他,他知道太宰治的所有秘密勾当,并且愿意告诉他。

普普通通的文字,却像是被施了最高深的魔力,牢牢吸引了中原中也。

*

他准备好了一切,根据信里的提示撇下了所有人独自前往港口,却走到半路突然失去了意识,等到再睁眼时已经身处最黑暗的棺木,到处都散发着发霉的木头和死老鼠的气味。

戴着滑稽且毫无品味的帽子的男人向他行了个礼,称自己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放松,我的朋友,欢迎来到死屋之鼠。”

如果这就是男人口中的欢迎,那么他的欢迎方式真的相当令人不悦,充满暴力且毫不讲理。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费奥多尔绕着棺木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中原中也面前,弯下腰身,开门见山,“不被自己的另一半信任的感觉如何?你的支配对你躲躲藏藏,知道为什么吗?”

身为一名血猎,他面对血族时依然存有深深的警惕心:“别废话,告诉我,这是我来的目的。”

“中原中也,你看起来真着急,不是吗?”男人的目光充满低级无聊的玩味,像一条蛇一样慢慢爬过他的身体,令他厌恶。

“如果你不打算开口,抱歉,我想我得失陪了。”

“谁说我不打算开口?嗯?”费奥多尔阴沉沉地怪笑起来,“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更委婉地告诉你’你的支配是血族’这件事啊。”

“哎,不过看来现在没必要了。”他的喋喋不休令人厌烦,“我,说漏嘴了。”

费奥多尔又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心情非常不错地欣赏他瞬息万变的表情。

*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像很享受和他在一起度过的时光。显然他是极度痛恨太宰治的,但这只老吸血鬼对此却一再否认,反而说他深爱着太宰治,比谁都深爱。

“我怎么可能恨他?”他反问,“毕竟他被我创造,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件作品。”

“但你却控制不了你’作品’的思想,”中原中也在震惊过后开始冷静下来,嘲讽还击,这一刻让他错觉自己竟是偏袒且爱着太宰治的,“不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老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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