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是她的艺术,对于别人,却只是廉价的商品。

她看到我,我就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就五米,这样的距离,可以听见她说话。

她说,你要不要画张画?

我点头,走近她。走到她面前,更清楚的打量她。

她大方的让我打量她,相对的看我。

她说,美丽的女孩,要不要留下一个纪念,在上海这个地方,画一张画。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好奇的问。

她说,因为你很悠闲,悠闲的就好像这里的人和你无关,你只是想看风景一样。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来自杭州。

我说,我现在在杭州。

哦,你要画画么?美丽的杭州女孩。

哈哈!我笑的很开心,很会说话的女人,小小的聪明,敏锐,懂的刺探。还有敬业。

她让我觉得舒服,自在。尽管,其实我们连见面都是第一次。

你想以什么为背景?她从旁边的铅笔袋子里拿了一根新的铅笔,削得很外美的长度。我想象她的手,拿着铅笔和刀子,慢慢的削开铅的保护膜,看着一片片的木质碎片落下。

摊开新的一张白纸,她开始在上面写上今天的日期,现在的地点,还有……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么?她问。

月十一,第十一个月出生的孩子。我笑着说。

我和你的距离真远,我是五月出生的。她的手指张开,冲我比了一个五。

我笑笑,我不要背景,什么都不用画,空白的就好。我说。

她点点头。

铅笔先在纸上勾画我的轮廓,在白纸上,我才发现,我的脸的轮廓有点圆润,却在另一个角度上是坚硬的棱角。

她画我的眼睛的时候说,你的眼睛很漂亮,像会说话。

我低头看她的手指,中指的一道银光很耀眼,标准的结婚戒指,中规中矩,不大不小的钻石镶嵌在上面。我开始不确定,我以为她很年轻,眼角没有已经进入家庭留下的琐碎的痕迹。

我猜人一向不准,所以自己也开始不确定了。

这样的话,早就被人说滥了,你就不能换点新意么?

好吧,你的眼睛像是十一月结冰的湖水,我想应该立个牌子在那里,说,水下是可以吞噬人的激流,不想死的别来。

她低头,轻轻的勾起我的眼角的线条,翘起的眼眉带着那么点的妩媚。

你的唇高高的翘起,叫人想去亲吻,我想吻过你的人一定跟幸福。她画到我的唇,说实话,我的唇不好看,自己觉得不满意,可是在她的画里,我的唇有了那么妖娆的一面,让我觉得自己可以找一面镜子,慢慢的沉醉。

你真会说话,月五。听你说话很高兴,真的,就觉得自己已经绝艳天下了一样。如果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没准自己就会觉得自己是那个埃及艳后了。

不,你比埃及艳后美,因为埃及艳后不能让我亲吻。她低头,吻画里的我的唇。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就好像被困在网里的蚊子,无力的挣扎,除了嗡嗡的叫,没有任何的法子逃避被吞噬的命运。

我坐近她,眯着眼睛看这个干净的女人,我说,别毁了我的画,我会找你赔得。你赔得起么?

她干脆撕了那张画了我的白纸,说,那是垃圾,你要我给你画更加好的。好的就像是我这辈子的杰作一样。

我点头了,跟着她走了,把自己卖给她了。

我跟着她坐地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连她要去的地方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会带我走,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她是个女人,要我的女人,我也是个女人,觉得被这样的女人爱就很幸福的女人。不,也许这里没有爱,就只是邂逅,一场在外滩发生的荒谬的故事,故事里,一个很白痴的女人看上了一个画画的同一个世界的人,就为了这样的一个巧合,觉得不顾一切的跟她走了。

很多人听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以后就会说,这个女人是白痴,我也觉得,杜,你也这么想我么?想,你眼前的女人其实脑子里装的都是废弃的棉絮,没有理智,只会用她的完全没有科学保证的第六感和所谓的冲动思考。

上车以后,我的心微微的生出一种后悔的情绪,我不了解她,就跟她走,她会怎么想我,一个廉价的妓女,一个天真的为了一件棒棒糖就没了理智的小女孩,还是什么?

车上,人很多,还有千军万马往这里积压过来,她的双手围着我,拉住管子。我在她的并不强壮的怀抱里,觉得自己是安全的,这样的安全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我喜欢被人保护被人宠着,即使是他/她。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呼吸在我的脖子上轻轻的拂动,我觉得自己的每一根柔软的汗毛都被她的呼吸捉弄,自作多情的在那里尖叫。

她的手往下,横过我的胸前,旁边的人挤压着我的身体,我不由自主的向前,碰到她的手。

她看我,眼神暧昧。

脸红了,女孩子一样的脸红,尽管,我过了那个年纪,现在的我,不是该没有了羞耻没有了禁忌么?

她在我耳边说,很刺激是不是?

说完手故意在我的胸前用力。

我白了她一眼。在这个光明正大的地方,做私密的事让我觉得羞耻,和厌恶。

她知道,所以放弃了孩子一样的捉弄。

她租的地方靠近上海大学,走出地铁走过很远才到她的出租的房子。

那里很安静,一条小河,两边的高大的树木,夹竹桃。

走上狭窄的楼梯,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我知道自己走进这里就走不出去了。我的腿没有迈,就停在那里,因为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后悔了,如果错过了这次后悔的机会,那么我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她转身看我,说,怎么还不进来?

看着她的眼睛,我慢慢的走了进去。

小小的房间,东西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大大的木桌,上面堆满了白纸散着铅笔削笔道橡皮,还有零零散散的东西。

窗户开着,外面的隐晦的天空压得沉沉的,这样的天气很适合演悲剧,就着这天,这风,这压抑的空气。

她说,你要不要喝水?

我点头,现在我很想要一杯水,缓解我嗓子里的干渴。

她倒来一杯水,放在我面前,走到我面前,跪下,平视我的眼睛,说,为什么我现在才遇到你?如果早几年,甚至说,早几天,也许我想我会感谢上天。一直以来我都在找一个人,和我一样,可以让我拥抱,可是,每次都失落了。等我放弃的时候,却遇到了你,你说,是不是在捉弄我。

我喝了一口纯净水,回避她的火热的视线。

她看人的时候太野蛮,就好像要把人整个的拖进她的视线里一样。侵略者。

我说,现在不是还不迟么?

迟了.她说,怅然。

迟什么,你不会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一直到死吧,我有爱人,而且我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也是你的!我尽

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冷酷,我喜欢自己冷淡的表情和说话时那种眼神,带刺的,伤人的,这样就可以保护住自己不被伤害。

她靠近我,吻我的唇,吸吮,舔噬。

手中的水杯松开,掉到了地上,清脆的破碎声。

她的手指蛮横的撕开我的衣服,我挡住了她的手,说,不用你来,我自己脱。

我不喜欢野蛮,我的衣服就那么几件了,毁了我穿什么。

我颤抖的手慢慢的解开我的衣扣,让它滑落我的身体,还没全部离开,就被她一把抓起,甩到床下。

她抱住我,吻我的脸,我的脖子,锁骨,胸部,还有身体。

我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里,十指张开,抓住她的头发,拖着长长的声音回应她的爱抚。

她看起来喜欢我的表现,慢慢的沉醉,沉醉在征服我的事实中。

一直一直,我的手指都抚摸着她的凸出的尖锐的脊椎骨,那里,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着,就好像是海,永远不懂得满足和停息。

她的肌肤光滑,保养很好,五月的空气里,凉滑,表面的汗水沁出,觉得自己像是在抚摸一条海豚,那条海豚喜欢着海。

高潮的时候,我的指尖掐进她的脊椎的肌肤中,她吃疼,报复一样的咬我的肩。

觉得这样就像是在角力,狠狠地伤害着对方的肉体,在抗征和血中获得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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