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什么?金满堂浑然不知,他瞬间就没了主意,不知道躲避,傻傻的看着,身后的喜鹊也与他一样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集说道,不离是否以身体为代价换来了休书?
我知道大家很关心,事实上,欲说还休才是最主要的。
我其实想这样写,金满堂还没进去就不行了……但是……蒙脸,太伤人了。
第65章
痴傻的两人不知道以何方式去提醒她们让她们发现自己,怕到时候真要对上了面,情景就尴尬起来。
不离如此痴醉模样,是外人没有见过的,见她平日端庄冷清,应该是性格凉薄的人,如果那才是真正的不离,活色生香画面里的人又会是谁?
是小姐先发现她们的,她转过脸,对上站在门外的人惊讶的视线,反倒是为被打扰而恼怒,扭过头去。
不离安静的扣上扣子,把胸前的狼藉遮挡去,若不是散乱的发丝还留着刚才的暧昧余味,就好似一切都如常,只是眼前花了一下。
里头的人不在意,外面的看客却在意的很。
金满堂脸色忽而转白,继而转红,通红一片,视线不敢碰上不离的一角,径直往墙上的那些装饰去。
喜鹊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窥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她未解人事的少女内心是燥热和羞涩。
“有事么?”不离出声问,她看两人都不出声,只是矗立在门口当柱子,好事被人窥见被打断,小姐怕是在气头上,要没一个好的借口,她怕是又要闹起来了。不离问了一遍,两人还是没有说,她再度问道:“你们匆忙跑来有事情么?”
金满堂才想起要说的话,急忙道:“不离,那个……”视线移到她身上,又是一番燥热,想他也是花丛中走过,不是青涩少年,却总觉得那一幕是让人心惊胆战的美艳,如刀锋割在雪肌上,伤口处涌出的鲜红的血。
金满堂有几分窘迫,克服了窘迫,正色道:“我怕我娘亲对你不利。”
“锦夫人为何要对我不利?”不离不懂这猜测从何而来。
金满堂想把话说的有条理些,越是急切越是慌乱,他的话是支离破碎的,而不离努力在那些片段里找到有用的信息。
金满堂说:“娘亲说小姐是什么皇帝的转世,她们便是要推她登上皇位,好继续做女皇。”
“她得知我休了你俩,当时就非常生气,说她要将凤家小姐送上皇位就是等着有一天我能做皇帝,小姐体弱多病,总是要死的……”
凤宝宝闻言,散漫的精神忙集中起来,心头的厌恶情绪顿生,对上金满堂那张被蜜蜂蛰的狼狈的脸,却想笑,听金满堂的话,就跟听天书一样,什么叫女皇转世,什么叫登上皇位,金满堂的娘是不是在讲笑话。
金满堂在那边说的着急,凤宝宝却笑个不停。
“我不是在开玩笑。”金满堂看见凤宝宝当成玩笑话,吼出声,他的脸涨红,拉紧不离的袖子,说:“你要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你的心,我还不明白么?”不离冷静的话语安抚了他,叫他平静下来,他抹了一把脸,缓和了急躁情绪,说:“今天本来是我们要回皇城的日子,娘亲却叫我先走,还派了人看着我,不让我离开,我就怕事情会不对,而且我听崔姐姐说这几日府里总有陌生的人进进出出,那些人只是从后门偷偷摸摸进来我就想,是不是真的要出事了。不离,娘亲是要杀你的……”
金满堂虽然是只是玩乐的花花大少,该有的心思却还是细腻的,他把一切事情都连起来想了一遍,得出结论,以后将发生的事情将简单的很,他娘亲会杀了不离,叫年少无知的小姐做了傀儡,登上了皇位做了女皇,小姐不长命,怕是谁都知道事实,过些日子她就死了,而做了皇夫的他,便能登上皇位。
想来,娘亲是为他好,要他出人头地,可是他不要,他怕责任怕苦怕累,也怕是对着那么多要害他的人心里不舒坦,他宁可放纵自己,无忧无虑,又有什么不好。
金满堂为难了,两边都是他在乎的人,他不愿不离受伤,即使她总是叫他失望,也不愿娘亲失望,这个世界上待他最好的人就是她了。他没有细想如何去处理好两边,只想着做急切要做的事情。
“你们俩快些逃,等下我怕娘亲过来带你们走。”金满堂提出他的看法。
凤宝宝说:“这里是凤天城,不是皇城,当家的人可是我爹爹。”
凤宝宝压根不信他的话,想他只是瞎掰一通,看不离的表情凝重起来,想她是当真了,心底气不离这时候怎么糊涂了,漏洞百出的故事,怎么就让聪明的不离信了。
“你信那人说的么?”凤宝宝问不离,不离当真是点头,并且认真的眼神与她相对,说:“我信。”
“为什么?”凤宝宝气她,不为她的胡乱轻信,怕是怕,这种信赖只是因为他与她是夫妻。
她不懂不离是怎么了。
不离说:“以前也有人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当初也是不信,只是日积月累,慢慢发现不只是凤家,金家,只要与这两家有干系的地方都透着古怪。”
那话,是桃红告诉她的,曾在鬓发厮磨时候说起,她能要凤之娶了她是掌握了他的秘密,她谁也不说,就告诉不离。
而她那时候只说是凤之要密谋造反,说他握有黄金宝库,一直在暗地里运转着。
金家从商,是皇朝最低贱的职业,却和朝廷中人有牵扯不断的干系,来往之人包括三教九流认识,也有一帮朝中重臣,锦艳掌控着金家见不得人的买卖,按理说赚来的钱也能积满了金库,事实上,每月都有一大笔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帐目上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原因,只记得那时候有几个过来管事的人不像是一般做事的,即使打扮习惯如常人,敏锐的不离还是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血腥味。
在金家那些年,虽然只是偶尔过去暂住,时间不久,也能察觉到一些。细节之处做的再完美都会有漏洞。
在凤家也是这样,凤府里的一切都不像平常人家。
在皇城时候,不离曾探访过前朝的宦官,问起一人,名为凤之,那人虽然已经年迈,记性还好,能明明白白说出宫里有是有这人,他在女皇身边贴身伺候着他,女皇生前谁都不信就信他。问那人相貌,老太监眯起眼,说:“洒家怎么会忘了长得那么漂亮的人,那时候见到的还是个小孩,就想他要是个女的,保不定就是皇妃,享荣华富贵去了,要是个男的,也好说说,做兔子业也不差,偏偏是太监。”
当初知道的都是片段,如散落的珠子,现在在金满堂的描述下,能把事情串在了一起。首尾相连,能成顺利的脉络。
不离不理解凤宝宝是女皇转世这件事情,她下定论是那只是一个幌子,就如同史书里写的那些反动总举着各类旗帜一样,凤宝宝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想到最疼凤宝宝的凤之也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不离顿时觉得心疼,凤之最疼的人除了小姐没有别人,一旦对他怀疑起来,以前见到的温馨画面就显得可笑荒诞。
既然疼她,为何要这样的利用她?或是说,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做戏?不离愤怒了。
凤之坐镇凤天城,锦艳在皇城,两人将脉络一点点舒展开来,盘根错节,等着有朝一日收网。
此时,怕是最后的时刻。
而自己,又在这场戏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不离很想问问这场戏的操纵者。
凤宝宝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金满堂还拉着不离的手,而不离低头沉思,没有主动放开,她不喜欢眼前看到的画面,不离该拒绝他,对他冷漠,而不是感激。
这怕是眼中钉,肉中刺。
远处林子里歇息的鸟儿受惊,同时展翅飞翔,不离被它们的叫声惊起,看样子有不少人到西厢来,惊扰了在林中歇息的鸟。
“有人到西厢这边来,而且为数不少。”不离问金满堂,“是你叫来的人么?”
金满堂摇头,说:“不是,我离开他们是不知道的。”他相信金福是忠诚的,而自己一路过来没有被人看见,不是跟着他过来的。
不离皱眉,叫喜鹊把金满堂拉到内屋的小暗房里躲下,她与小姐在这里,看来人到底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