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惋惜的叹息,活脱脱一个佳公子。

而今却不见这些话,金满堂只是呆呆的望着,也就是望着。

“老爷,您是怎么了?”金福蹲下身,努力去对上他的眼,不那么做还好,一对上就吓了一跳。

那眼神跟魂魄出窍一样,浑然不知道在看什么,那脸颊白的过分,好似病了。

“老爷您不舒服我去跟他们说声,找个大夫来替你看看。”金福推了推金满堂的身体他才把恍惚的视线移到他身上。

“怎么了?”金满堂有气无力的问。

“我倒要问老爷,您是怎么了?”金福说。

金满堂摸摸自己的脸,平日里细心保养的脸都没涂上鹅蛋粉,这会儿粗糙了,也难怪,今天一天都跟做梦一样,分不清黑夜白日,他现在好似从梦里醒来,有些话有些事情还是记忆深刻,叫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我没事。”金满堂说,无力的表示他还健康的。

“老爷,您不跟夫人一起走么?”金福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

看这些下人搬运的行李,都是老爷一个人的,夫人那边压根没有动,想夫人回娘家那么久了,是时候回去了,照例说也该一道归去才是。

说道不离,金满堂才猛然惊醒。他急忙起身,金福拉住他:“老爷,你又要做什么?”

“放开我,我要去找不离。”金满堂急于脱开金福的手,往外面走,奈何他体弱,而金福苦力活做惯了,抓小鸡一样抓着他,不动分毫。

金福为难的说:“可是锦夫人有命,要小的跟着老爷,怕老爷出去寻花问柳,耽误了行程。”

“寻花问柳,我是这样的人么?”金满堂瞪他,说:“放开。”

金福面露难色,卑躬屈膝道:“老爷,别为难小的成么?”

“金福,你是谁的奴才?”金满堂端起脸来训斥他,主子的架子分毫不缺,即使没用过,这东西是在命里生的,拔也拔不掉。

金福见金满堂是认真了,想他自小看着老爷长大,也没见过老爷板起脸来。他不过是金府的管事,最主要的还是听主子的,金府的主子是谁,不会是锦艳,是他。

金福放了手,弯腰道:“奴才是老爷的奴才。”

金满堂脚尖一转,要赶往西厢,等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他回头时候,金福还是弯着腰送他,他说:“如果娘亲问起来,你就照常说。”

金福露出微笑。

照常说,在老爷还是少爷的时候,一旦起了玩心要往外头跑,每次都会叫他撒谎,借口总是那些。

金满堂一出门就撒开了脚往西厢方向跑。

记得和府里的姑娘幽会的时候姑娘羞答答的拉着他的手走过一条狭窄无人的小道,说那平日基本没有人过来,安全的很。

那道路是安全的,金满堂对此比谁都明白,于是就顺着记忆走去。

小道接近围墙,弯弯曲曲,有时候要过花园。

前面的走廊尽是些下人,人多嘴杂,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其中谁又是娘亲的眼线。

他从花丛里爬出来。

早春开出来的花都是小小的,黄色一朵一朵,有些还是花骨朵,但是里头却已经有了勤劳的蜜蜂,他看花丛那边就是西厢的院子,一咬牙,从里头爬出来,一出来,就听见哐的一声,盘子砸成碎片,地上滚了不少颜色鲜艳的小馒头。

那人却没有尖叫。

小馒头做的好的就是个栩栩如生的花朵或是动物样子,做的不好的就是一团怎么都看不出来除了耳朵那里还有些象样的兔子。

一只圆滚滚的小馒头滚到了他的面前,金满堂的眼皮子被一只蜜蜂蛰的发肿,他用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看人。

人是一身红色,随着她的手摆动,铃铛清脆。

这个人就是那个记忆里非常会脸红的小哑巴。

哑巴红了大半脸,看着滚了一地的馒头,不知道怎么办。

金满堂低淬一声,爬起身,白衣胜雪,而今却是脏乱不堪,绿叶黄花沾满,还有不知道何处来的尘埃。

他顾不及注意他那完美无缺的形象,抓起小丫头的手,说:“不离在哪里?”

喜鹊的手被猛地抓住,小小的心脏跳得好似在草原上欢快奔跑的兔子,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金满堂,看他胭脂似的红唇翻动,吐出话来:“不离在哪?”

喜鹊不只是会脸红,至少还会思考,她在金满堂手心写上:“为什么找她?”

金满堂急到快要冒汗了,那人还是不欢不满,以白嫩如青葱的手指在他手中上挠痒痒,他大声吼道:“有人要杀不离,你快带我去找她。”

喜鹊被吓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反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跑。

不是没有姑娘拉过他的手,只是没有一个姑娘给他这样的感觉,眼前的人好似一只鸟儿,说的话是他听不懂的,但是仔细去听,自铃铛声里能读懂。

“不离……我饿。”凤宝宝坐在不离的腿上,仰面向她撒娇,不离不是神,她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耐心安慰道:“等稍微片刻就好。”

此时两人衣裳上都沾了了面粉,不离脸上还有凤宝宝手指沾了面粉刻意画上去的点点痕迹,凤宝宝的脸上也有,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

傍晚时分无事可做,小姐突生想法,不如做些点心,就叫来喜鹊,叫她想,什么点心最合胃口。

喜鹊看主子兴趣盎然,不得不认真起来,她端来书房里厚厚的一叠食谱,上面还有画,凤宝宝叫不离一道道菜谱读出来,脸上开始还是喜悦的,等不离读到第三个,她就没了兴趣,麻烦,复杂,不好吃,她把食谱扔掉,要喜鹊讲一个最简单的。

最简单的怕是馒头了。喜鹊就知道这肯定是最后的下场。

那就馒头,小姐下令。

之前学过做面人,就知道怎么捏馒头,原先圆滚滚的馒头被捏成了各式形状,凤宝宝的永远是兔子,因为那最好做。

不离低头将一团面粉捏的像一朵花,脸上却被一只沾了不少颜料的手指抹了一把,伸手往脸上抹去,手指上有粉红的颜料,再看身边的人,笑嘻嘻的,做了坏事从中取乐。

“喜鹊,你看我要是以后去做馒头,有人要吃么?”凤宝宝去问喜鹊,喜鹊已经捏出了好多馒头,眼前一排都是,各式花样,如同百花盛开。

喜鹊听不见,所以没回应,不离嘴角含笑,没戳穿。

后来叫喜鹊拿去厨房蒸好等着进肚子里,谁知道喜鹊一去就是半个时辰。

凤宝宝等的不耐烦了,她坐立不安,自椅子上出来,做到不离腿上,当人坐上以后,不离才发觉凤宝宝是真的长大了,以前小小的个子能让她环住仿佛她是她身躯下守护着的花儿,而现在有了重量也变得丰润起来。

不离双手环住凤宝宝,凤宝宝看着她的脸径直笑,圆润的小脸红扑扑的。

“小姐笑什么?”不离疑惑。

凤宝宝扯开的嘴角合起,这次换成了偷笑,就是不愿告诉她,那脸上多余的颜料叫她的脸不知道有多奇怪。

“饿的要死了。”凤宝宝拖着长长的尾音,使劲在不离身上撒娇。

“别说死字,不吉利。”不离说。

凤宝宝闭上眼睛,把脑袋放在她的肩头,说:“你不走,我就不会死。”

“小姐,别说那个字了,成么?”

不离生气了?

“成。”就跟一定要逗她生气一样。

凤宝宝抬起脸,把嘴巴嘟起,往不离唇上靠。

不离看着门外,寻找着红色的身影,回头嘴唇碰上柔软的嘴唇,凤宝宝吃着她的嘴唇,暂时缓解饿。

四片唇贴近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眼睛,再无法去想别的事情。

不离的舌尖探进凤宝宝开启的唇中,在她的口腔里头四处闯荡,遇上凤宝宝的舌头,轻柔抚慰她。

凤宝宝的口腔里有药的味道,尝到了她渡过来的唾液中的苦涩与香甜,想她刚才一直含着麦芽糖,现在还没消失。

等到不离要撤出,探入过深的舌头被凤宝宝咬住,她闭着眼睛,轻咬住不离的舌尖,当成了柔软的蜜糖,吸吮舔舐,把每个角落都尝遍。

不离无法合拢嘴,口中的唾液与她混在一起,分不开是谁的,抑或是两人都在其中。

“……”金满堂瞪大了眼,看着光天化日下这一幕,不离扬起优美的脖子,高抬着头,仿佛池中的天鹅,引吭高歌,胸前的衣扣被解了大半,露出的兜儿也被人推到一边,雪白的肌肤如冬日下发射着阳光无人经过的雪地一样刺目耀眼,小人伏在她的胸前,脸埋在双乳间,贪婪的吸吮着她胸前的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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