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咬着嘴唇,把哭声咬住,不肯放它们出来。
她在此刻还是忍着。
“我何尝不想……何尝不想……”不离的呢喃慢慢低下,若有似无。
凤宝宝发不出声音来,她张大了眼睛看着前方的黑暗,黑暗是无尽头的深渊,她望不见低。
只有不离的呢喃回荡其中,无限回音层层叠加,直到最后,不离说:“小姐,你懂什么是嫁人么?”
不懂,她怎么会懂。不离露出苦涩的惨笑。
“以后你就是那人的人,你要听他的,因为他是你的天,你要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心家务,与他同生共死,连死了以后棺材都要埋在一个坟墓里头,这便是夫与妻。”不离说来,正是一般人家,男子与女子,或是一个男子,无数个女子,成了一个家,责任与义务共同承担,如若两人皆是安分,这样便是凡人心目中向往的日子。
安安分分,平平安安,相互扶持,白头到老……
“不要。”凤宝宝终于是明白了,却觉得早已是来不及的时候。
他们都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不告诉她?
所以不离要在那人身边,所以那人生病,不离要去悉心照顾,所以日后等他死了,不离也要陪他共赴黄泉。
这些,凤宝宝就是没有想到,她一直在抱怨,怨不离离开便是数月,埋怨她不守诺言总是违背当初说过的话,却忘记了,当初轻易答应下来如同儿戏一般态度看待的人是她自己。
“原来是这样,我不要,我不要。爹爹他骗我。”凤宝宝说。
“最傻的人是我。”不离以一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头上的碧玉簪掉落,坠入棉被中,连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青丝倾泻,垂在凤宝宝的身上。
冰凉的发丝落在手臂上如同刚拿出来就披在身上的丝绸。
而身体上大部分的热是不离的身体的。
不离压上凤宝宝的身体,凤宝宝已经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傻的,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不离在此时还是小心翼翼地,怕伤了她。
她那么小小的身体,温暖软绵,肌肤养得如同稚儿,未曾辛苦过,所以留住了时间。
小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不离养出来的,自发丝到脚上,她都用心一点一滴地养着。
不离低下头,两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没将力气放到小姐身上。
她苦笑着,对凤宝宝说:“夫妻之间,要行周公之礼。”
那是什么?凤宝宝不解。
此刻,嘴唇上有东西压下,一样是温暖的,滑腻的,甚至有淡淡的花香。
那是他人的嘴唇,是属于不离的。
凤宝宝压根没有想过挣扎,她在惊讶之后闭上了眼睛,觉得闭上眼,也许会更舒服。
的确比她想的舒服。
不离的嘴唇似花瓣,起初只是轻柔的贴合在,近在咫尺的呼吸中带着不离的味道,香香的,让凤宝宝觉得安心。
而后嘴唇开始碾动,紧贴着,轻柔地摩擦,有微痒的感觉。
凤宝宝抿了一下嘴唇,被那份痒意折磨着,顺着感觉张开嘴唇。
嘴唇开启了一道小小的缝隙,热气吹拂进来,凤宝宝感觉到有温暖的东西跟着进来,那柔软而温暖的东西先是碰到了她的牙齿,只是轻微的触碰,却让牙齿全部颤抖起来,它一直进来,直到与自己的舌尖相触,她才明白那是什么。
那是不离的舌尖。
自己的躲在口中不知道怎么去反映,而不离的却大肆进入,小心翼翼,又是那么惶恐,就好像只要自己将她推开,她就再也不会来了一样。
不离其实在害怕,但是很小心的藏着,不让她知道。凤宝宝有这样的感觉。
舌尖相触,是非常奇异的感觉,凤宝宝尝过人间各种味道,药的苦味,盐的咸味,糖的甜味,或是酸或是辣,冷或热,都是自舌尖而来,却从未尝过诸如此类的味道,舌尖如同有刺扎入,自触碰的地方开始发麻,发热,蔓延开来,是淡淡的清甜味道。
凤宝宝原本躲在伸出的舌尖往前伸去,追逐着刚才品尝到的奇异的味道。
她嗜甜,所以本能的喜欢。
再度触碰,不再是小心的试探,不离放下了惶恐和不安,开始安心地放纵起来。
她抵住凤宝宝的舌头,与她大肆交缠,舌如活蛇,翻滚扭动,与她的舌尖相碰的地方都会泛起美妙的味道。
凤宝宝自是不肯退下,她越发的积极,被不离轻柔地诱惑着,舌尖越过了牙齿,走出了她的保护圈,被不离掠去。
不离将她的舌尖勾过来,张开双唇含住。
它如同小姐的性子,莽撞,任性,却是自我的。
于是不离如待小姐一般,轻柔地待她,全心全意伺候它,双唇将它含在口中,舌尖围着它,细细服侍它,舌尖对着舌尖,缠绕成了一条绳。
凤宝宝已经出现晕眩的感觉,脑袋里空荡荡一片,如同魂魄离开了这具残破的身躯,在空中飘荡,没了身体的重量,飘然轻松,是全所未有的舒服。
舒服过后是一种难受,窒息得痛苦在她胸口发作,她的手握成拳,最后的力气将不离推离了一点。
收回舌尖,她只剩下大口喘气的力气。
凤宝宝眯起眼睛,吞咽着口中过多的唾液,那也混着不离的,想到这里,凤宝宝红了脸,她吸进更多的空气,好缓过胸口拧紧的疼痛。
不离在此刻清醒了过来,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被害怕抓住了心,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控制不住,似乎能听见骨头摩擦时候细微的声响,她慌到六神无主,她的呼吸也没有比小姐安静到哪里去。
凤宝宝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伸出手,在黑暗中摸到了不离的脸,脸上是湿润的泪水,她说:“不离,你怎么还是在哭?”
不离俯下身,将脸埋进凤宝宝的脖子上,张开嘴唇,贴上她脖子上的肌肤。
第一步进去,下面就像被吸住了魂一样,不由自主,身体不是自己的,受了蛊惑一般,一步步走下去。
她用双唇抚摸过凤宝宝脖子上的肌肤,轻柔的,张开双唇,轻抿合,带给凤宝宝微痒感觉。
等觉得不满足的时候伸出舌头,尝过唇下细腻肌肤的滋味,有一股奶香,细腻到仿佛用力舔下去就会融化一般。
奇怪的感觉自脖子那处传来,被不离舔过的地方传来难过感觉,凤宝宝抓住不离的脖子,想把她推开又想紧紧抱住她,让她更用力些,她觉得还不够,还不尽兴,有深沉的感觉等待着她。
她自鼻端发出哼声,小手捏成拳头,把不离的人抱紧。
不离的舌尖已经走遍了凤宝宝半个脖子,过处都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只是舌头还不够,温暖是温暖,湿热是湿热,但是还是不足够,凤宝宝的脚磨蹭着丝绸面的垫子,摩擦过不离的腿的时候,有舒服的触感传来,她寻到了个中滋味,开始与她的腿磨蹭起来。
那种舒服让她的呼吸加快,像是要发病,却又不是,身体发热,如同烧着了一样。
她自喉头发出呜咽声,低低地。
不离解开了她的衣襟上的带子,那是不离为她穿上的,解下时候也轻巧的很。
衣带解开时候轻微的声音传进了凤宝宝的耳朵中,她不解,心中却有几分明白,又是一些懵懂。
不离低头埋首在胸前细腻的肌肤上,也如同对待她的脖子一般,以唇抚摸,以舌尖行走,呼吸相随,轻柔地尝过凤宝宝的每一寸肌肤。
凤宝宝的味道是药一样的苦味,也许是多年来不间断的用药,浸透着一股药香,混着始终未曾散去的婴孩的奶香,不离从未如此贴近过她的肌肤,一旦触摸到,便知道这不是放得开的。
想对她这样做,在深深夜里的私梦中。
她对她总是小心翼翼,怕伤了她稚嫩的肌肤,只得轻柔的贴上她的肌肤,嘴唇与火舌徘徊,浅尝即止。
凤宝宝还停留在孩子的身体阶段,柔软中带着细腻的感觉,在舌尖的仿佛是半溶的奶糖。
好奇怪的感觉,不至于讨厌,却自心底想要避开,一方面在怀疑,为何不离从来没有对她做过。这样的亲昵让凤宝宝迷茫,她无法拒绝甚至推开,隐约是期待。
不离的指尖微颤,伸进了衣襟中,碰到凤宝宝被包裹住从未展露出来的肌肤,手指颤抖的更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