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听见凤宝宝带笑的声音说:“不离,我想明白了,你要真不愿意,我去跟爹爹了,嫁了人还能休,我就叫爹爹把那人休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不离问她,明明是简单的话,她却听不懂。

“不离……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凤宝宝找不到好的话,她想说得自然些,不知道开口说借口是要为不离好还是说自己不愿意见那个人过来。

“小姐在说什么话之前,思量一番好么?”

凤宝宝听不离的话,不轻不重,如她平日里对人说话一样,却觉得她是在压抑着,像用绳子把她的话捆得结结实实的。

凤宝宝低头,忽然有一种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

以前不是没有跟不离靠的那么近过,只是靠近时候没有去触摸不离的情绪。那些藏在细微深处的小细节总被她忽略。

“你倒是生气了?”凤宝宝问不离。

“不离不敢。”不离答得温顺。

凤宝宝偏偏不要她的温顺,她问:“你为什么不敢对我生气?”

“……”不离连呼吸都压抑住,不敢大声喘气,凤宝宝听得分明,不离说:“小姐是玩得困了,我现在就去铺床,等会儿好好睡一觉。”

“不离,你其实在怪我对不对?”

“我从来没有怪过小姐,小姐也没有做什么事情能让我去怪罪的。”

“你真那么想么?”凤宝宝再度追问。

步步紧逼,不离险些崩溃,她的心里翻滚着多么汹涌的波涛,外人不会明白。

外人眼里,她是那么一个人,不会表现得很高兴,也不会不高兴。

就如涟漪所言,她总是一个样子,也许如锦艳所说的,不离,我到想看看谁有本事把你逼得忍不下去了。

忍,她在心底刻下了这个字。

在那年,眼前是杀戮的血光,有人无法掩饰恐惧而尖叫,自藏身处被人抓出来,锋利的刀子带着寒气刺进那人的身体,抽出来以后,刀子上还留着火红滚烫的血,唯有她,一言不发,没有发出恐惧的声音,仿佛人是死的,就之下一双眼睛,瞪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最深的恐惧都忍了下来,之后一切在她眼里显得微不足道。

而现在,她却发觉自己身体里镇压着她的那座宝塔将要倒塌,里头被关住的自己要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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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更新的日子做什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拿着手机看小说,一天下来,把一个作者的全部小说都给看完了。

寝室里头住了三个人,一个人倒下后另外一个人也跟着倒下,我想自己上个月更生过病,怎么说也有抗体了,笑那人真没用,没料到就轮到自己了。

这几日为了保住这个残废的身体,穿了冬天的大外套,今天意外的暖和,就穿着衬衫坐在寝室阳台的地上涂指甲油,结果下起了雨,指甲油没有干,冻到干了再回来穿衣裳。

恍惚着冬天到了。

真是难熬的季节,希望今年不要长冻疮,否则我的手啊……感叹一下。

本来不想更新了的,累得写了一千字就不想写了,半章更新没意思,想放自己十几天假,也幸亏最近心态不错,看破红尘,没有牵肠挂肚,后来想有更总比没更好,至少出来吱一声说明自己还活着,没有被判为甲流。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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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去端了热水,屋子里还是没有点灯,她要点灯,凤宝宝说不要。

这样看来,不离适应黑暗的能力比小姐来的强,她走出屋子,端来热水,来去自如,不像凤宝宝,走几步就撞到东西,现在脚尖都还在发疼。

不离绞干手中的丝巾,为凤宝宝洗脸,小心翼翼擦着她小小的脸蛋。

好无瓜葛

凤宝宝眯起眼睛,享受着温暖的湿热滑过脸颊的感觉。

丝巾盖在眼睑上,凤宝宝紧闭的眼睛里是一片橙黄。

像春日里仰头对着太阳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样子,无比的温暖,仿佛还有温暖包围着身体。

“下午我醒来叫你的名字,叫了好几遍,你都没有来,还是其他的人进来,告诉我往东园去了。”凤宝宝突然说。

不离将丝巾浸泡入温水中,轻轻搓揉了几下,再走到凤宝宝面前,说:“伸手。”

凤宝宝乖乖伸手:“你去看那人。”

“他病了。”不离简短的交代完。

“那又怎么样。”凤宝宝不以为然。

她往床里头挪了些位置,雪貂已经在被窝里头等着了。

“春天的时候就要把貂放回后山,否则它会死的。”不离也跟着解了衣服躺下,她将凤宝宝怀里头的雪貂拿出来,不许它与小姐一起睡,貂的毛发过长,有时候会加重小姐的病。

凤宝宝一把抓过雪貂,塞进自己的被窝里,说:“我就剩它能陪着我了,要过了冬天你又离开了,连它也走了,谁来陪我。”

不离躺下身,头靠在枕头上,凤宝宝背对着她,固执着不肯过来,平时她都会转过身来,挤到不离的身边,自她身上取暖。

她们僵持了许久,凤宝宝掀开被子,将怀里的雪貂放到被子外头,转过去,面对不离。

“我去和爹爹说,你别去金家了。”凤宝宝固执地说,这次她是想明白了,再不让不离离开了,以前不离要走,爹爹说这是她为了自己做准备,这是她该做的,她那时候想反正不离是要回来的,离去几天不成问题,但是几年过去,不离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的,她也开始明白,也许成亲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她开始慌张。

不离却在此时转过身去,翻动时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凤宝宝明白过来,不离已经背对着她躺着。

“你不愿意么?不离。”凤宝宝以为不离是不愿意离开金家。

“小姐,你该睡了。”不离的话透过她的背传来,那么梳理。

凤宝宝咳嗽了几下,自轻咳到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不离再不能冷静,转过身来,急忙在床头找药,却听见凤宝宝平静的说:“我骗不离的。”

“你……”不离发出一个字再说不出话来。

“不离,今年起就别再离开凤天城了,你就陪着我,像以前那样,如果是不得不离开,就断了与金家的关系,金家与你毫无瓜葛,你就不需要去担着她们的事情。”凤宝宝眨着眼睛,将她心里头的盘算说出来。

“……”不离没有出声,她径直沉默着,凤宝宝见她的脸的轮廓,又是一如既往的压抑。

“不离,你说好了陪我的,就别走,连一天也别走。”凤宝宝说着,搂住不离的腰。

不离好像又瘦了,腰肢纤细如柳枝,听得小丫头曾经低声闲语过,不离姑娘的身子是叫男人放不开手的身体。虽凤宝宝不懂这话的暧昧意味,至少她也懂,那腰抱起来那么舒服。

不似家中嫁人生子的丫鬟有着被劳累和家庭磨粗的腰肢,也不似那些小小年纪未开始圆润起来的少女身材,不离是恰当好处。

“早知道今日那么麻烦,当初就不听爹爹的了。”凤宝宝也颇为苦恼,怎么当初就信了爹爹的话了,亏得不离还气得离开。

不离伸起手,将凤宝宝环住。

这样的姿势是她们习惯了的姿势,冬日里夜晚寒冷,连空气都结了冰,要不离抱着凤宝宝,凤宝宝才能在后半夜睡得安稳。

这样一来,凤宝宝就觉得不离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还是这样好,这样的不离才让她觉得熟悉。

而渐渐的,环抱着她的手的力道在逐渐加强,将她拥在怀中,两手用尽了力气,直到……

“不离,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凤宝宝不得不发出声音,不离像疯了一样,将她搂住,把所有的空气都挤出去,让她无法呼吸,她觉得难受,胸口发闷,想要开始喘气。

“有今时今日,是谁的错?”不离只是放松了双手,可是环抱还是那么紧,凤宝宝有了呼吸的空隙,才慢慢将拧紧的胸口平缓下来。

不离放开了环抱,却将脸埋在凤宝宝的脖子上,像一个害怕的孩子,低声呢喃着:“当日我不愿意,是你说好的,是你说不就是嫁过去嘛,我们一起嫁过去,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应了下来。”

不离是哭了,眼泪自眼眶里流出来,渗进凤宝宝的衣襟里头,那么多的泪水,自脖子里渗进,流淌到锁骨上,一直往下,快要到了凤宝宝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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