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真要去看你去看。”

都走都走,谁都走了算了,剩下她一人,道是清净。

回到位置上,雪貂机灵的往她怀里钻。

还是这个小东西懂人心,认了她这个主子就是时刻跟随不曾远离,凤宝宝要把这个小东西叫不离算了,反正不离那人刚才走得那么坚决,叫她留下来都不肯,凤宝宝赌气着想。

“你走啊。”凤宝宝对喜鹊说。

喜鹊站在门口,眼神望那边飘去,却不敢真的离开,犹豫不决的别扭着,她手指指接待客人的大厅方向,比划道:小姐,也许他们是来要大姑娘回去的也不一定。

要回去?凤宝宝看着她的手势,立刻起身。

小姐?喜鹊见凤宝宝抱起雪貂要离开,忙跟上去。

凤宝宝抱着怀里的雪貂,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往大厅赶去,一路上想着那些人没准是来问凤家要不离的,脚步不自觉加快。

她穿着华丽却沉重的衣裳,裙摆沉沉,阻碍了脚步,她一手抓起裙摆,一手抱着小小的雪貂,而她身后,喜鹊两手抓着裙摆跟着她。

小姐,别跑那么快,小心你的身体。喜鹊记得想要冲口而出喊出来,可是她张口嗓子眼里却只是呼出了气,在此刻如果是不离多好,不离姑娘会追上小姐,拉住小姐的上,小姐尽管一脸不情愿还是会听她的话,放缓了脚步,信步游走,当是来此处观园。

但是不离不在,不能挡着小姐。

大厅多了客人,奴仆小心伺候着,他们压抑着呼吸,不敢粗声喘气,怕惊扰了堂上的贵客,连这几年越发温和的总管也是冷着脸,立于一边小心看着这边。

这几日是水仙盛开的时节,厅堂之上放置的几盆水仙花亭亭玉立,洁白如玉的根须由晶莹剔透的水晶碎石压着,水中生养,所以没泥土的浊气,显得干净。□纤长,朵朵水仙花朵开到正好时候,花香四溢,暗自浮动在空中。

好好的一朵花自顾自长着,偏偏有人不让它顺心如意,自后面丫鬟的发鬓上取了一根金簪,以金簪挑着那花,逗得花朵不得安生。

男子面白如玉,脂粉味十足,一双桃花眼,两瓣胭脂唇,嘴角轻佻翘起,眼神里满是玩闹意味。

凤之的脸庞是俊美,雌雄莫辩,而他却是花花公子一般轻佻不羁,似花中蝴蝶。

手指指甲里头还渗着些脂粉,不知道是逗了哪位姑娘忘记洗干净了。

鲜少有男子这样会打扮自己,头上是镶嵌着红色宝玉的金冠,脖颈之上金色项圈沉重,宝石坠子有鹅蛋那么大,衣服是上好的皓白云凤纹妆花缎,袖口是一段暗金纹饰。

他顾着自己自娱自乐,将花弄得无一处周全花瓣以后,手中金簪却不还给丫鬟,插在自己束发之上,逗得身后的丫鬟掩面轻笑。

他本是这样轻浮的人,丫鬟也都知道他的性子,跟着他一起玩闹,没大没小。

作者有话要说:日后等时间稳定,学业顺利后,加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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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他对面的锦艳对此不闻不问,视而不见。是习惯了他的胡闹还是说懒得去说教,那不得而知。

端上一杯茶水,下人战战兢兢在一边候着。

听见总管朝那轻抚的男子叫了一声姑爷,倒是把人的好奇心给勾引出来了。

小姐带着不离嫁了人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大伙也都明白,但是没人把这事情往心里去,到最后离开的人只有大姑娘,小姐还是他们的小姐。

姑爷从来没有来过,也许早先留在府里的人还会记得那么一个瘦弱不堪的小男孩,而几年过去了,男孩长大了,人们的记忆也开始消退,忘却了男孩的模样,有人也对大姑娘所嫁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模样的感到好奇,只是姑爷从未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大伙儿也不曾去猜测过。

现在人真真站到了大家面前,大家三两眼就把这个人给看透了。

原来是一个纨绔子弟,胭脂堆里泡大的,连个分寸都不知道把握,到了自己夫人家里头,还不忘带几个年轻貌美的丫鬟,这些丫鬟都是二八年华,笑靥如花,与主子肆无忌惮的调笑。

总管面无表情,不把这个场面放在眼里,不知道是看惯了,还是压根不想管。

锦艳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喝了些辰光。

不离进了大厅。

大厅中央是绢绣屏风,几乎透明的绢上绣着雀鸟与牡丹等图案,牡丹大朵开放,显得富贵气十足,透过屏风,能看见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却看不到这边进来的人。

金满堂正与身后的女子说的开心时候,不离自屏风后出来。

锦艳放下手中的茶,身体微侧,看向来人。

金满堂看见来的人,像顽童见到了严母,收敛了神色,把身子转过来,只是还是没端正起来,见着不离小心翼翼的说:“你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我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不离说,她做到锦艳下边,锦艳笑道:“老爷等了夫人好长时间,把他等着急了。”

不离不答。任谁也看得出来,那是一句不怎么高明的谎话。

偏偏金满堂还真傻傻的凑上去,对不离说:“干娘说的正是,我思念夫人思念的紧呢。”

不离对锦艳说:“你怎么过来了?”

锦艳看看金满堂,侧向不离,说:“老爷听说他当年还娶了一位夫人,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就好奇这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就想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不离不觉得这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她沉下声,对锦艳说:“谁告诉他的?如果没人提起,他就不会知道。”

最好是一辈子都没有人提起,他就会忘记他曾娶过小姐,日后,金满堂会有无数个女人,但是其中不包括小姐。

不离进了金家那么些年,当然了解金满堂这个人的性子,如同少年心性,玩心大,对任何东西都只有些许时间的热度,过了就忘却了。

“这个,贱妾只是小小的下人,无从知道。”

“锦夫人……”不离语带怒气。

锦艳却叫来总管,对他说:“不知道你家老爷在哪里?”

总管低头,说:“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我家老爷不见客。”

锦艳却笑盈盈起身,说:“小凤能不见任何人,却不能不见我。劳烦总管引路。”

“这……怕是小的做不了主。”

“小凤养了那么多年的下人都那么没出息,看他的样子,肯定是越混越回去了。”锦艳毫不客气,把凤之说了一通。

总管没法,为锦艳带路。

没了锦艳,不离只得暗自咬牙。

眼前锦衣男子一脸讨好的笑,小心翼翼走近不离,低声说:“娘子,你倒是说句话啊,什么时候回去?”

“我要在这里陪小姐……”

金满堂不高兴了,可看不离神色,没胆子发火,小心的说:“你嫁了人。”

“我知道。”不离不悦,这番提醒到她耳朵里跟针扎进去一样,她的心里头有多痛,没人知道,她自己咬牙忍下那些不舒服。

金满堂这个愚钝的人除了会看姐姐们的脸色却看不懂不离的表情意思,再加了一句:“你家小姐不也嫁了我了么?怎么不出来见人。”

不离二话没说起身里离开,走的决绝,比这个当家的老爷更有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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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堂当堂愣住,看着不离离开,知道她是不高兴了,就不知道自个人说了哪句话让他夫人不高兴了。

金满堂能猜透女人的心,可是不离却不似一个女人,她不像身边的姐姐们一样好讨好,但是他就是想讨好他,他想看不离笑,因为记忆里不离从来没有笑过,她也不是不开心,就是空白的情绪,无悲无喜的过日子。

他想讨好不离,让不离开心起来,可是每次到了不离面前就跟一个总是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这回他好像又犯错了。

旁边的丫头以嘴唇无声的催他追上去。

他这才追上去,慌张的追着不离离去的背影,说:“夫人,你去做什么?”

不离一路往前,脚步不曾停留。

“夫人是心情不好么?那我们出去走走,逛街赏花,我听说这城里虽然破烂,但是金银首饰做的不错……哎呦……”金满堂撞到了柱子,发出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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