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转过身露出那张好看却眉头紧锁的脸时,炎渊皱起了眉。
“这人……模样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司弥看了他一眼,道:“难不成是醉花阴的?”
炎渊摇头:“绝对不是,醉花阴的我都记得长什么样。”
“炎二少爷还真是风流啊!”司弥突然来这么一句。
炎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这是风流不下流,我跟你说,我记得的……”
一对上司弥鄙夷的眼神,炎渊突然不说话了,此时此刻,还是安静点比较好。
他们的目光再次投向湖边的女子。
第44章 茅屋病榻初相识
女子在湖边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一个面具男。
“司婕?!”那人欣喜道。
听到这个名字,司弥立马愣住。原来她口中不正经的姑娘……就是她师姐啊!
汗!
她司婕见他出现,焦急的脸露出欣喜,她立马上前:“阿卓!”
“司婕,给你。”面具男看到她不仅高兴还很意外,递给她一束小小的花,“这是我踏着第一缕月光采下……”
男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先不管这个,你去帮我救一个人。”
说完,拉着人就跑。
“快,我们快跟上去。”见他们离开,司弥拉着炎渊也跟了上去。
两人躲在后面,看着司婕拉着面具男进了一间小草屋,立马跟过去趴着听墙角。
一番对话听下来,里面的事情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无外乎就是司婕遇到了个有意思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不小心被山中毒草割了脚,司婕怎么也治不好,便找来叫阿卓的面具男帮忙。
司弥偷偷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果真跟临川、临风长得很像,尤其是略带愁思的眉眼——他叫临渊。
呆久了怕被发现,司弥再次拽起炎渊往林子里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她开始分析这件事情。
“很显然,我们不是进了煞气的回忆,就是进了老夫人的回忆,反正不可能是临川祖父的回忆。”想到临昏睡前钻入她鼻息的黑雾,补充道,“还是煞气回忆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为什么我们先看到的是师姐?
不仅如此,那个面具男到底是不是煞气?如果是煞气,为什么他身上一点煞气的气息都不存在?
莫非……面具男是后面变成煞气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何变成煞气,又为何进了师姐体内?”
这件事还真是难捉摸,司弥正想问炎渊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却发现后者脸红的可疑。
“喂,你在干嘛?”司弥戳了戳他脸,顺着他视线看去,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司弥立马撒手背在身后。
这一撒手动作过大,直接将炎渊拉回神:“啊,什么?”
“……”
看来这人是指望不住了。
接下来几日两人算是理清了三位故事主人公的情感纠葛。
首先是司婕,趁老狐狸四处云游之际溜出云芝境,在深山野林撞见当时正全身光秃秃泡在水里洗澡的面具男。面具男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自己姓什么,只知道自己叫阿卓。
他们的相遇,就像一片无根的萍草随波飘荡,在一片水域遇到了另一根萍草,彼此将对方视作最好的朋友。
而临渊的出现,打破了这一现状。
司弥躺在草坪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看着它们一闪一闪的跟世人宣誓着自己的活力。也不知道夜神今日排布星宿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炎渊手里拿着肥大的树叶穿过树林走来,远远看去树叶鼓鼓的,里面好像包着什么东西。他走到面前递给司弥:“喏,给你。”
司弥坐起身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堆满了野果:“你哪儿采的?”
炎渊在她旁边坐下道:“当然是在树上采的。”
司弥望着他问:“哪里的树,我怎么没看到?”
“离这儿远着呢,你当然看不到。”炎渊在她身旁躺下,双手交叠在脑后,搭着腿就开始晃,晃了两下突然想到司弥之前说过的话,立马老老实实的把腿放下,伸的笔直。
“怎么我看不到你就看得到?”
“你别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炎渊最擅长的便是操控虫子,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问得虫子才知道哪儿有果子。
“难怪你离开这么久,原来是摘果子去了。”
“总得吃点什么吧。”
“喏,给你。”司弥给他递过去一个。
炎渊摇头:“这些都是给你的。我是男人嘛,少吃点没什么,你们女孩子就不同,不能饿着。”
司心里一阵感动,可她一看这些果子突然想到之前亲眼所见的虫子,顿时整只猫都要不好了,头皮直发麻。最后没忍住,身子颤抖了两下。
“你冷?”炎渊眼力非常好,一下就看到她微乎其微的颤抖。
“没有。”司弥是真没觉得冷,她只是头皮发麻而已。
哪知炎渊突然起身开始解腰带。司弥见状吓一跳,她挪开一段距离问:“你做什么?”
这里夜深人静,这厮……
炎渊把脱下来的外袍递给司弥:“披上就不会冷。”
“……”她真不觉得冷,这家伙竟然不信。
见她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炎渊主动上前把衣服披在她身上,说着:“我这衣服虽然几天没洗,不过保暖还是很有用。”
“……”这话司弥实在没法接,只好安安静静吃果子。
刚拿起一个还没塞嘴里,突然被炎渊一把夺走。
“???”这又是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这些还没洗。”说完,他抱着野果去了河边。
司弥看着他小跑的身影,紧了紧身上的外袍,突然觉得虫子也没那么可怕。再说了,炎渊只是会御虫术而已,又不是变成大虫子。
如果炎渊变成一只大虫子的话……
她看向河边勤勤恳恳洗野果的炎渊,心里想着,就算他变成虫子,也会是只可爱的虫子。
可爱的虫子……
司弥想了想她知道的虫子……
算了算了,他还是好好当个人吧!
也不知道这种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还得过多久,反正这短短几日司弥过得还算开心。她对师姐他们三人的恩怨其实并不感兴趣,但是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呗。
不得不说,林间花草还真挺多的,一大片司弥都叫不出名字。可这并不妨碍它们长得积极向上,更不妨碍司弥趁它们努力生长的时候将其摘下。
“你看这样好看吗?”司弥把好几种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捆扎在一起,展示给炎渊看。
炎渊很捧场地点头:“好看。你要拿这些做什么?”
难不成要送给他?
司弥在这儿也就认得他,还专门问他好不好看,八成是要送给他。这么一想,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嗯……”司弥想了想,道,“我之前把魂淡种的一朵很珍贵稀少的莲花给折了,我想赔给他。你说赔他这个会不会不太好?”
“魂淡?”
“就是你们国相。”
一听说司弥要把花送给别人,炎渊立马拉下脸来:“噢,就是之前摆摊卖馄饨的。”
司弥一边认真得整理着面前这一小束花一边点头道:“是啊。”
“哪个男生会……”
“你喜欢吗?给你!”
司弥突然把递到他面前的,配合着她突然开口问的话,硬是把炎渊后面没嘀咕完的“喜欢花”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嗯?你刚刚说什么?”司弥睁着眼睛问,方才就顾着整理花,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炎渊正想伸手,却又停下动作,克制地问:“你……不拿去赔魂淡了?”
司弥耸耸肩:“反正他现在也不在,怎么,你不喜欢吗?”
炎渊立马伸手夺过,动作过大有些尴尬,他道:“我……我是看这些花都被摘了,不忍心它们被你遗弃后烂掉,不然我才不要。”
司弥觉得他这话说得好笑,又懒得反驳,便自顾自走在前面,蹦跳在花丛小路间。
炎渊看着她轻快活泼的背影,也跟着心情大好,嗅了嗅手中这一小束花的清香,又嘀咕起来:“想送我花就直说嘛,非得绕这么大弯。”
司弥突然停下转过身看他:“你在那儿做什么?我们还得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来了来了,催什么。”状作嫌弃的炎渊捧着那束花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