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煞气胀大朝司弥袭来之际,一道黑影一晃而过,在司弥反击之前以一个气盾挡住煞气进攻。
司弥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冲进来救她的人会是炎渊。
“你跑进来做什么,快走啊!”这里过分危险,炎渊那小子连她都打不过,怎么打得过煞气。
炎渊只看了她一眼,便问:“你怎么流血了?”
臭小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又来一个?咯呵呵,那就送你们一起上路!”说完,煞气再次袭来。
司弥见状不妙,炎渊此时正挡在她面前,煞气现在杀意正浓,第一个被解决的肯定就是炎渊。想到他总是被自己吊起来的惨样,还有方才那一问,司弥不想看到他出事。
“躲开!”她飞身而起,手中长鞭朝煞气劈去原本聚在一起的气体因这一击生生变成两团。待到鞭子垂落,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再次聚成一团。
煞气明显被激怒了,万千煞气球朝两人袭击过来,司弥立马将长鞭甩出形成屏障,所有的煞气球立马回至煞气本体。炎渊被她挡在身后,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就在司弥在半空与煞气打得难舍难分之际,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万千飞虫,仿佛听了指令一般在司弥面前形成一道屏障,保护她不受伤害。她回头,见炎渊正双目紧盯着她,而他的双手交缠在一起,结了个她看不懂的手印。
惊讶之余,心中不知何处突然升起一股暖流,直入她的心田。
方才聚在司弥面前作屏障的虫子开始越聚越多,迅速围成一个球体将煞气包裹在里面。若说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是难缠的,虫子必须要有姓名。而缠住煞气的虫子,天上飞的土里爬的,有翅膀的没有脚的,种类一应 俱全,它们聚在一起蠕动的样子……
若煞气现在是个人的模样,脸色必定十分难看。
炎渊突然助阵,司弥自然也不敢怠慢,死死守在外面,可没过一会儿她就发现压根不需要她守着。那些虫子宛若一个层层厚厚的结界,密密麻麻地将煞气包裹着,一旦煞气击破一块,立马就有一堆虫子自动去填补空缺,煞气连溢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虫子结界是在帮助司弥,可它们密密麻麻还发出嗡嗡响,听得司弥都快要头皮发麻。她回至地面,伸手朝落在草地的玉珠施法,玉珠立马飞至半空开始吸食师姐身上最后那一点煞气。
“司弥你快走。”炎渊突然对着司弥来了这么一句。
司弥怒回:“你说什么蠢话!”
关键时刻她怎么能自己走?!
“我……我快顶不住了,你快走,去找宗莫他们来!”
司弥回头一看,炎渊脸色苍白,额头早已开始冒汗。见状,司弥更不能走,她对着玉珠施法,加快它吸食煞气的速度。
有了灵力帮忙,师姐身上最后一点煞气也被吸食干净。最多的已经清理干净,那么接下来,就是清理最难搞定的。
她目露狠光,瞪向那团煞气。
炎渊结手印的动作在剧烈颤抖,显然撑不了多久,可他时刻不忘催促司弥,叫她快些离开。
白痴,现在走是要看你送死吗?!她在心里暗骂。
吸食过煞气,司弥手中的玉珠越发明亮,她一挥手,玉珠正好飘浮在煞气正上方。
“快把你虫子散去。”
不消她说,炎渊也快撑不下去,司弥话音一落,炎渊立马软了双腿跌坐在地。他看着挡在身前的司弥背影,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tui!真没用!从现在起他一定要好好修行勤奋练习,再不能被司弥这丫头挡在身后护着。
可是被她护着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炎渊瘫坐在地上看着司弥在前面斗法,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眼前早变了个场景。
再说司弥,趁着煞气从密虫阵逃脱之际,立马朝玉珠施法,助它大肆吸食煞气。在玉珠吸食范围内,煞气再挣扎,最后依旧无法逃脱被吞噬的命运。
当玉珠吸食完最后一点煞气,似乎一切尘埃落定。司弥上前收回玉珠,转身去看炎渊时,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早已睡了过去。蹲在炎渊身旁戳了戳他的脑门:“你呀,怎么这么虚。”
还要说什么,玉珠突然异动。
怎么回事?司弥抬头一看,面前不知何再次冒出一抹煞气,趁她不防一招袭来。
司弥还来不及起身,如黑雾般的煞气钻入她的鼻腔。眼前一黑,她栽倒在炎渊的臂弯。
耳畔是蛙声虫鸣,司弥鼻子痒痒的,躲了几次那种感觉依然挥之不去,最后“哈啾”一声,那感觉终于被哈啾走了。
不仅那感觉走了,连带着她本人也醒了过来。
“你醒啦。”说话的是炎渊。
司弥正想损他一句——这不废话嘛。突然瞥到他被在身后的手,便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炎渊摇头:“没什么。”
“真的?”
炎渊立马把手伸到她面前道:“真的,你看什么都没有。”
司弥哪有那么好糊弄,直接一下把他掀翻,果真看到被他丢在身后的狗尾巴草。证据确凿,不用说了,刚刚那个喷嚏跟他难脱关系。
正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眼前场景却叫她愣住。
“这是哪儿?你怎么把我带这儿来了?”司弥厉声质问。
炎渊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睁眼就在这儿,我还以为是你把我带这儿来的。”
“谁要带你啊。”司弥反驳的毫不留情面。
炎渊坐在地上一脸不高兴:“我还没怪你当时还躺我身上,我胳膊都麻了。”
眼前场景像根本就不是相府,他们躺在一片草地上,草地除了面前有一处湖泊,周围全被林木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苍凉月色的映照下看起来很是阴森。
司弥掐指一算此地为何处,嗯……
算不出来。
看来又是个麻烦啊!
叹一口气:“连这儿是什么地方都算不出来,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那就歇一歇,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炎渊真是这么想的。
司弥突然跳起来拍拍身上,吓得炎渊跟着站起来直问她:“怎么了怎么了?”
“……一惊一乍的,我就是怕虫子钻进我衣服里。”这显然是个人烟稀少的山林,最不缺的就是虫子。
炎渊松了一口气,道:“放心吧,我早就跟跟它们打了个招呼别靠太近。再说了,虫子有什么好怕的。”边说着,边往草坪躺下去,一脚曲起,另一只脚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还嘚瑟的抖了起来。
想到炎渊的御虫之术,司弥一巴掌拍过去:“男人抖腿身体虚。”
炎渊立马反驳:“谁虚了!抖腿是习惯。”嘴上说的理直气壮,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把脚放下。
见他不抖腿了,司弥挨他旁边躺了下来——离他近肯定没虫子。
“你……你靠这么近干嘛。”嘴上这么说,身体悄悄往司弥那边挪了挪。
还没挪两下,就被司弥用手指戳停:“别靠那么近。”
“谁,谁靠近了,是你靠过来,我可没靠过去。”
本以为司弥会回个什么,结果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
“就睡着了?”
一想,也是,白天跟那团黑雾斗法,连他都快精疲力尽,更别说司弥这么个小姑娘。
借着月色看向司弥,睡着的她显得那么安静。方才就想着拿狗尾巴草撩她,这回靠这么近观察,她的长睫毛好像有特别的吸引力,看的炎渊想伸手摸一摸。
就摸一下,炎渊在心里发誓。
睫毛的触感痒痒的,在指腹扫来扫去很舒服。炎渊又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嗯,没感觉。
偷偷占了个小便宜,炎渊高兴地闭上眼睛挨着司弥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杂乱的声音。
紧接着,他就被司弥推醒。
“怎么了?”他揉着眼睛坐起身。
“嘘,你听。”
见司弥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也跟着不说话,开始听声音。
一串脚步声穿过密林到了他们方才躺的草坪,早提前一步藏在密林的两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偷窥。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炎渊问。
“大晚上哪个正经姑娘会跑这儿来。”
炎渊看向司弥说的不正经姑娘,她正站在湖边一脸焦急,好像在等着谁。